门家子弟皆没想到狄冲霄言犹在耳便自毁承诺,顿觉拿到把柄了,虽想一拥而上宰了恶子,可老家主当前不敢照次,便是一片叫骂声。 Ww WCOM
十喷而止,狄冲霄收势退后,在一片卑鄙无耻的叫骂声中悠然道:“本人是七极神系三重觉醒,自然就该是每重觉醒各用一个神技才算一招。门宗一,你不会像他们这样浅薄吧?可惜了,雷魔吼不是想用就能用的神技,只能用烈雷枪充数。希望还能对得起你的评价。”
门宗一示意族人安静,淡然笑语:“没想到友还是舌辩之士。在老夫印象里,年轻一辈中比友实力强的还有不少,可论到对自身神魂的修悟,只有寥寥数人能有此程度。老夫很期待你的意念神系神技。”
狄冲霄收手摇头,道:“本人向来不会矫情假谦虚,却有自知之明,既然恢复神系与元灵雷都没用,就不用再献丑了。门宗一,到你了,千万别留手,我不会感恩的。再了,你要是不给自家人出出气,这个老家主还怎么当下去?都是去暗门分支作龟王算了。”
门宗一慨然轻叹:“友被人误导,对门家的成见真是太深了,事关先人,老夫不想多作辨解,只能树大有枯枝。嗯,灭神之道上,擅攻者多半不擅防,老夫就用三成神光打还一拳好了。友,请准备。”
狄冲霄积蕴神光,隐下最强防御神技莲开现佛,改以最强神光下的汲灵神盾应对,心中寻思以门宗一现时表现出的长者气度,绝不会趁机将自己击杀于家中。
门宗一闪到狄冲霄身前,徐徐出拳,原以为狄冲霄会闪开了结一拳之约,却没想到他像自己般不躲不避。门宗一心下不禁暗叹此子虽是狂傲冲动,可豪烈气概万中无一,若他是门家后辈子弟就好了。因着担心会将狄冲霄立毙于拳下,徒让司恒宇得意,门宗一于即将击中的瞬间将落拳点由腹改为右肩胛。
拳肩相交,四散余威只比先前的大破灭略逊一筹。
狄冲霄全力守御,护体汲灵神盾在将攻来神光吸噬三成、化去三成后碎裂;余威及体,换作叠威爆震脱化而来的叠盾神技连环反震,又化去三成;最终在余威冲带下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后以脚跺地,将最后那点袭体神光引入地下,以脚受震伤的极代价接下这一拳。
门宗一收回拳,由衷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彼此对调,老夫绝无法如此轻易接下一拳。友,一招一拳已过,不知有没有散解到些什么?”
狄冲霄暗道戏肉来了,故作皱眉苦思状,好一会方抬头道:“门宗一,你的实力远在我之上,要想彻底散解你的神光,不是三五能做到的事。不过我可以肯定你在近期内受过不重不轻的伤,很巧,杀手领于大意下,心口上方被我用‘雷魔吼’灼穿了。”
门旭峰一听这是要大伯脱衣验看啊,立时火冒三丈,忍着疼痛高叫:“狄冲霄,不要欺人太甚!大伯从不和人贡献表功劳,可也是为了世人安危与魔道、凶兽生死相拼到现在。身上伤痕处处,不忍目睹!你先前不是夸口自身的神光散解下无双么?现在又多要些时间,还想用这种龌龊法子栽脏,恶毒!休想!等着,门家和你没完!”
狄冲霄借势下台阶,耸耸肩道:“这话有些道理。既然这样,一切都等我完成神光散解后再。门宗一,在有结果之前,我不会对门家有任何改观,除非你能亲手屠尽玉香门。今之事到此了结,这里的一切损失,我认了。门旭峰,将修缮账单送到官家就行,他们会转交给我的,不介意你虚报个三五倍。怀恩。”
闾怀恩走上前,将十余盒准备好的幽秀灵尊交给门宗一,转身就和狄冲霄走了。
“大伯,就这么让他走了?”门旭峰气得双手直抖。
门宗一冷哼:“旭峰,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有人找我,无论来者身份、无论事情大,皆要立刻通报,为什么会打起来?”
门旭峰低下头,将责任一古脑地推到狄冲霄与门房管事身上。
门宗一何等人物,哪是他能糊弄的,见状就猜个**不离十,皱眉怒哼:“因着暗门分支四处造孽,门家已是是非不断,为人诟病。老夫几次三番让你们安分守己,可还是阳奉阴违。人家的威风是数世先人的积累,你们有什么?觉着拳头很硬够资格耍横?狄冲霄二十出头就已是三重觉醒皆斗神,神魂体悟之深、神光控制之精、攻防神技之奇,更连一般灵神境也有所不及,你们惭不惭愧?从今起,全部闭门思过。旭峰,我要回静气堂休息,让旭阳来见我。齐家,将疗伤灵食分下去。”
门旭峰、门齐家只有应承的份,口服心不服下都在思量着要怎么才能给狄冲霄还以颜色。门家是一个野子想拆就能拆的?明的不行,就不能来暗的?
没过多久,门家当代家主亲弟门旭阳得到堂弟知会,踏入不经传唤严禁接近的静气堂,恭敬行礼,道:“大伯。旭阳来了。”
“嗯,玉无缺他们恢复得怎么样了?哼,狄冲霄得没错,这些人事事都瞒着老夫,又知道太多秘密,比起外人,他们才是最大的隐患。”门宗一看向门家旭字辈中唯一可当大任的侄子,心中暗叹智有余、力不足,门家未来堪忧啊。
“大伯得是,可眼下还需要他们在明面打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大伯,我看是这回神隐八成是掌握了什么,不然不会唆使一个勇夫出面挑事。”
门宗一道:“经过有心人的刻意渲染,鸡鸣岛袭杀事件已是人尽皆知,好在有十二刺皇拦在前面,暂时不会有事。眼下所有后续计划都要先停一停了,云逸与楚飞扬不提,没想到不仅官双妍还有口气,连狄冲霄落海后居然也活着回来了。司恒宇早就看门家不顺眼,借机掀风浪,有些麻烦了。”
“要不要派人干掉狄冲霄?以他的性子突然退步,这就证明他必是现了什么。”
“观情知意,今的一切不过都是个诈字,狄冲霄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司恒宇,此人一心想整死门家。不要大意,狄冲霄的狂傲冲动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现了什么,都没用了,我那一拳岂是好接的。旭阳,那子身后牵扯着太多势力,更与极炎魔纠缠不清,尽管如今身有暗伤,但只能是到此为止,门家与暗门分支绝不能再出手,与他有仇的人多得是,由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你现在要做的事,是集中全力查清玉秀杰的情况,若是诈最好不过,若他真还活着,这个祸根就必须除去。”
门旭阳恭声应是,转身离去。
门家大宅四里外的一处偏僻水塘边上,德吉、闾怀恩各占高处,戒备中不时看向闭目立于水塘中的狄冲霄。
半个时辰过去,静静水塘变得有如沸腾,不停冒泡,水位急降低,很快就从狄冲霄肩部退至膝盖。没有消失,是被无形神光极度凝缩了。
狄冲霄睁开眼,看向手中被“唯我独尊”神技分隔成千百团并迫出体内的异样神光,笑了笑后喃喃轻语:“果然是两面圣人,这种阴毒神技在玄奇上与‘双链缚龙’颇有些相似,看着温和无害,一旦与人全力比战便会趁隙禁制神光、衰竭内腑。门宗一,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会为瞧本至尊付出代价的。”先前有胆子硬接一拳,自然是有所凭籍。
闾怀恩见狄冲霄没事终是彻底安心,将人拉上来,低问:“真是他?暗伤之事好推脱的,是你硬要接一拳的。”
“推脱归推脱,事实归事实。事前是猜测,试完招有九成,加上暗伤便是十成。我之所以会用神光散解的名义迫门宗一答应一招一拳,其目的,门宗一短时间内不会想到。他肩上曾被我弄伤,可他并不清楚‘雷魔吼’这个神技根本不是现在的我想用就能用的。在他接下‘烈雷枪’前,曾下意识地以右手护住胸口。其后我连喷烈雷枪,为的就是用后九击掩饰第一击的意图,那一刻我清晰探察到门宗一心口处隐蕴了极为庞大的神光。若他不是吃过亏的杀手领,怎么会如此谨慎心?要知他可是吹口气就接下了合丝莲爆。”
德吉挠挠头道:“兄弟,瞧你这绕劲,既然玉秀杰还活着,干嘛还这么费力?”
“在不知情的人心中,门家名声相当不错,一切罪孽都是暗门分支的事。要想对付这种敌人,就绝不能让他们有喊冤叫屈的机会。德吉大哥,有句老话叫做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可有时这聪明绝顶的人比庸人更会自找麻烦,门宗一现在一定很头痛:这子如此嚣张蛮横,定是受人指使,除去司恒守,还有多少人拿他当枪使?除去云老,楚老又是什么想法?他们身受重伤的消息会不会是假的?玉秀杰到底有没有死?这一切是真的,还是一个引我入瓮的杀局?”
德吉笑道:“听不懂,头痛。”
狄冲霄大笑:“对了,就是因为想不通猜不透,精明且有猜疑心的人才会狠钻牛角尖而无法自拔,不是我的,才少女碧玉心的,她对人心极有研究。”
提起碧玉心,德吉来了兴趣,大华才雕琢师真要来仙百御?
狄冲霄道:“板上钉钉。走吧,该回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撕掉门家最后的人皮。”
德吉,闾怀恩应命回返,闾怀恩心下感慨,论到阴恶,闾东楼必可列入一等,可要是和某些人比起来就是一个乡下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