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切托夫少尉,先把她放开。”为了搞清楚对方的身份,罗科索夫斯基用命令的语气对柯切托夫道。
听到这道严厉的命令,柯切托夫放开了那位姑娘,挺直了身体站在原处,等待罗科索夫斯基的询问。而那位姑娘用手揉着刚刚被柯切托夫抓疼了的手臂,走近罗科索夫斯基,随后用另外一种语言叽里哇啦地手了起来。
由于听不懂姑娘究竟在什么,罗科索夫斯基皱起眉头问柯切托夫:“少尉同志,她在什么?”
柯切托夫耸了耸肩膀,解释:“将军同志,她在用德语告诉您,她不是奸细,也不是游击队的探子,请您不要杀她,放过她吧,她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种偶然。”
“为什么她要用德语呢?”罗科索夫斯基听着姑娘吐出的一连串,虽然生硬但很流畅的德语,纳闷地问柯切托夫,毕竟他更了解情况一些。
“很简单,将军同志。”柯切托夫回答:“毕竟这里成为德国占领区已经快两年了,懂德语应该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姑娘等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完,忽然用蹩脚的俄语道:“原来你们是俄国人,可为什么穿着德国人的军装。”
罗科索夫斯基瞥了一眼这位身材苗条,相貌俊美,留着一头黑色齐耳卷的年轻姑娘一眼,自顾自地问柯切托夫:“少尉,你们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柯切托夫继续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我率战士去普瓦维的路上,在车灯的照耀下,我看到有个正在路上骑车的人忽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便命令战士们把车开过去。经过一番搜索,把她从草丛里抓了出来。我认为她可能是德国人的探子,不然把她……”
话还没完,就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他心里可不像柯切托夫那样想的,毕竟自己占领卢布林是神不知鬼不晓的,德国人哪可能那么快就派出了探子来进行侦察。而且也不派一个聪明点的,而派出这么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姑娘。
罗科索夫斯基再一次瞥向那姑娘时,现对方在没有得到他答复的情况下,还是耐心地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她。见他的目光重新扫向自己,她立即激动地:“军官先生,假如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冒充德国人的俄国人吧?”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叫凯西娅,原来就住在这个城里。前两个月,德国人忽然把所有人从家里赶了出来,强行迁往了别的城市。”姑娘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楚楚可怜地:“我的妈妈病了,家里有能治疗她疾病的药,所以我只能冒险骑车回来帮她取药。谁知路上却遇到了你们的人,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你的家住在什么地方?”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问道。
凯西娅上前一步,用她纤细的手指抓住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臂,柔声问道:“军官同志,我的家离这里只有一条街,您可以派人陪我一起去取药吗?”
不得不,年轻漂亮的女性特别容易获得异性的好感,在排除了对方是德国人的探子的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非常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抬手将凯西娅的手从自己的手臂移开,吩咐柯切托夫:“少尉同志,你带两个人,陪凯西娅到她的家里去取药。”
虽然柯切托夫一脸的不愿意,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带着两名战士,押着凯西娅离开了指挥部。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暗自盘算着,不管这个叫凯西娅的波兰姑娘的是真是假,等柯切托夫带她回来以后,一定要从她那里了解一下附近德国人的情况,毕竟波兰对自己来,是一块陌生的土地,与其漫无目标地瞎转,倒不如从当地人的嘴里来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过了不到十分钟,柯切托夫就带着凯西娅重新回到了指挥部。当她将拿着的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桌上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除了两瓶药以外,还有几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萨洛。萨洛是乌克兰特产,是用盐腌制的大肥肉,罗科索夫斯基对这东西一向都不感冒,看着就倒胃口。因此,他检查完毕后,就让凯西娅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他望着凯西娅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连夜回去吗?”他心里在想,假如对方坚持要连夜赶回去的话,出于保密的考虑,就不得不对她采取非常的措施。
没想到凯西娅却摇了摇头,:“军官同志,我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取决于您什么时候打算让我离开。在此之前,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听候您的处理。”
凯西娅的回答,让罗科索夫斯基刚冒出来的杀意立即缩了回去,他笑着对她:“没错,凯西娅姐,为了防止德国人知道我们偷偷地占领了卢布林,所以暂时不能让你回家。这一点,还希望你能理解。”
凯西娅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军官同志,你们不是打了败仗吗?为什么又会偷偷地占领卢布林呢?”
凯西娅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警觉,他把脸一板,面无表情地问:“凯西娅姐,不知道谁告诉你,我们被德国人打败了?”
“这还用吗?”凯西娅有点意外地:“白的时候,火车和汽车运了不少俄国的俘虏到普瓦维,德国人还在城里到处宣传,他们打了打胜仗,抓了几千俘虏。我亲眼看到了那些俘虏,所以我才会知道你们打了败仗。”
俘虏,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单词时,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凯西娅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德国人抓了多少俘虏,又把他们关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