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海外,沉船碎片遍布整片公海,鲨鱼在漂浮沉船游荡。
一艘犹如巨兽般的军舰伫立在大海之中,军舰之大犹如山岳,杜荷给这艘军舰誉名沉鲲,而巨舰船头两人目光冷淡盯着海中鲨鱼,那一身红衣男子蹲在船头,嘴角泛起一丝丝残忍的冷笑。
三年了,在岭南受了三年的罪,蚊虫叮咬,天气炎热,终于咋今日干掉了这群孙子。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竟妄想要将岭南从大唐国土分割,真不知这些所谓的国王君主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会生出这般神奇的念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可你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红衣男子身旁的长孙冲一身蓝衫扶手而立,他曾多次面见这几国君主,可结果均为不欢而散切派兵追杀,最终两人商议后下定决心,准备上演一场杀鸡儆猴,可没想到鸡还没杀,猴先动手了。
这也顺了两人的想法,一场海战开始,在强大的军舰以及火药碾压之下,敌军亏不成师,凄惨无比,但这些昏庸的君主不但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出动大军。
不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一场海中大战结束后,处天竺外,沿海诸国开始投降了。
一身红衣的李崇义饶有兴致的看着海中翻腾的鲨鱼。
“葱,你说这鲨鱼能吃不?”
蓝衫长孙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并未开口而是转身走向船舱,他一分钟都不想留在这里,想要快些回到长安。侯家在这一次战役中立下的功劳,但李承乾的回信还是在等等。
长孙冲不知远在长安的陛下在想什么,只不过告知他愿意回来就回来吧,自然会有人去岭南接手这个烂摊子。
找到了杜荷,告知他收拾行李准备返回长安,这个在岭南作威作福了三年的军舰大设计师兴奋的像一个孩子,将房间内的图纸扔的满天飞,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杜荷已经开始策划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
那便是扔掉这些类似笼子的蚊帐,好好睡上一个没有蚊虫的好觉,至于第二件事,路上再说,丢掉行礼,丢掉书籍,就连手中的银子都丢给了服侍他的两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
此时大设计师的心已经飞回了长安。
不仅仅是杜荷兴奋,即便是长孙冲与李崇义也快点回去,毕竟长安才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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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西域,战斗力将士竭尽全力攻下的最后一座王城,连年征战的战斗力将士损失三成将士,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董斌与灰蛇找到了布雷特,最后一城的佣金是钱财还是战利品。
布雷特笑着给出了大量钱财,战斗力这五千人足矣比拟五万大军,布雷特认为不亏,董斌笑着以后有这生意还来找他们。
战斗力将士准备返回长安了,他们在这一场战斗赚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钱财,董斌笑的合不拢嘴,这一次回去不用在过苦日子了,一定要建造一个大大的军营,每顿能吃饱饭,嗯~~一人多给一个馒头。
董斌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从当初的兵痞摇身变为如今的战斗力参谋官,这无疑是鲤鱼跃龙门,飞的太高了。
大唐陛下开始对帝国进行了最后一次收拢,无主荒漠划入大唐领土,更名五州,荒漠中心建造古塔,赐名万雄塔,塔分七层,层层有寓意。
荒漠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战争洗礼,但贵在地产丰富,虽不产粮食,但其产物价比金贵,荒漠在休养生息,大井引水,建城种树,打造绿洲,荒漠十分缺水,但西北水库却是无人敢触碰。
据说这里曾经历过数十万人的厮杀,那方圆三里大小的水库中不是水,而是那战死将士的鲜血,汇集成河,流入水库。
这片水库慢慢成为荒漠,应该称为五洲百姓口中的神话之地,据说当年慧武候在荒漠引来天怒,多年不曾下雨的荒漠连降数日大雨,火药无法作用,十一只小白泽死于敌军手中,悬挂与旗杆之上。
其后慧武候大怒,耗费精血请来他那仙师,仙师出现那一刻,暴雨戛然而止,天空放晴,仙师回首间,西域十万大军自相残杀,方圆百里,无一人生还,那一座西北水库成为了镇压阴灵的灵阵。
听着披甲老者在中王城茶馆讲述被神化的荒漠故事,一年约二十几岁黑衣男子淡然一笑,左手带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双眼眯成缝隙盯着那讲故事的老者。
许久后,老者闭口不言,众人心急想要知晓后续,可老者就是不言,黑衣男子无奈笑笑。
“涂擎给他几两银子,在问问他是为何如此清楚荒漠战事,咱们家死去的那十一名明卫背后的确刺有白泽纹身,可我无幸一观。”
涂擎点头,取下腰间的钱袋子扔向那老人,却不料闭眼老人挥手将钱袋打飞,一袋子碎银散落满地,涂擎微微皱眉,开口呵斥。
“你这老儿,我家少爷赏你银子,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再有,你是如何知晓荒漠战事?”
老人拍案而起,身上的铁甲哗哗作响,一时间身上全无半点书生之气,更像一个军人,指着涂擎冷笑道。
“如何知晓?老子当年跟随渊盖苏文突围回城时,你这小儿恐怕还在襁褓中吃奶,老子雨夜与西域贼人厮杀时,莫要说你,你家少爷也是过门槛卡小雀儿的年纪,那十一只小白泽被悬挂在旗杆之上是老子亲眼所见,虽然老夫是咋荒漠退伍的老兵,但聚缘凯隆将士致死无需任何人施舍。”
老人话落,一脸的骄傲,可骄傲之色瞬间变为惊讶,之间方才嚣张的年轻人单膝跪下,随后一道高喝声传出。
“侄儿拜见伯伯,家父聚缘凯隆丁字营涂寒,此次前来荒漠,一是护送家中二少爷来自任职,二便是迎接当年荒漠退伍老兵回长安。”
老人向远处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一脸笑意正看着他。
一时间老人恍惚,那是年轻时的侯爷,当年侯爷梁州评判时,便是用这般面容在看着他,老人停止腰身,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聚缘凯隆,甲字营,小队长曹沉,拜见二少爷,末将身留荒漠四年,甲不离身,刀不离手,今日可否归营。”
钱海起身,双手背手,以军礼回之。
“曹沉。”
“末将在。”
“归队,卸下。”
老人泪如雨下,缓缓退下身上铁铠。
突厥之战,平叛之战,安东之战,土谷浑之战,岭南平乱,荒漠之战。
这一生,聚缘凯隆经过大战事七起,曹沉一战为落。
今日,他古稀之年,得钱家之令,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