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刚内力的妇人下难寻,但男人的话还不容易?”第六铜祭祀满不在乎:“那些少林秃驴,不都是修炼阳刚内力么,随便弄来几个宰了便是。”
百损却摇摇头幽幽道:“没那么简单,必须是至阳至刚。”
阳刚好,至阳至刚就不好了。毕竟这个“至”表示极限,下武人无数,但能算得上是至阳至刚的又有几个?
“至阳至刚之人,本座刚好知道两个。”第七铜祭祀忽然站起身:“第一个,那日被你所杀的少林和尚。他虽然身死,但犹有弟子,又是元阳童子身,当合你所用。”
“嗯。”百损不胜后悔道:“早知如此,当日便该直接将那秃驴掳来。如今人海茫茫,不知能去何处寻他。第二个是何人?”
“第二个?哼,真是有趣,还用本座再提醒你吗?”第七铜祭祀忽然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画轴,嗖的一下扔向了百损。百损接过,打开一看,赫然是灭恶联盟的字第一号通缉令,他立刻咬牙切齿恨意无穷的大吼道:“对,没错,是他,就是他!!”
第六铜祭祀伸手抓摄,哗啦一下凌空将那通缉令抓入手中,看了一眼疑惑道:“淫-贼,不上档次的垃圾货色,有何特异?”
“特异哈哈哈哈!”第七铜祭祀语态中反常的带着些狂热:“我修整数日,可不是因为什么崆峒派掌门!老四关注的帖木儿之流根本不值一提,老五锁定的‘白发魔女’也不过是女流之辈,这个淫-贼。才真的有可能是‘白虎’!”
“白虎?哼。你竟然也信那装神弄鬼的方士之言?什么青龙白虎。我只信力量!在长生无敌之力面前,全都是杂碎!”第六铜祭祀不屑于气运之,语态猖狂。
“对,在力量之下,一切装腔作势都是虚幻。”百损道人咬牙切齿,怒火阴燃:“一报还一报,便用这贼子之命,血祭我成道之基!他如今何在?”
“不知道。此人行踪飘忽难以追踪。不过,不论如何,淫-贼便是淫-贼。想预测其行踪,只需一物便可。”第七铜祭祀手一扬,一道白光飞出。第六铜祭祀伸手半路拦截,但那白光竟然切开了第六铜祭祀的掌风,唰的一下便闪掠过去,直直落入百损道人手中,乃是一张纸。
第六铜祭祀带着面具,但显然他的脸色必然很难看。
百损不去管铜祭祀之间的勾心斗角。他接住那件事物打开一看:“下美女榜?”
有了美女,便如同有了鱼饵。害怕淫-贼不上钩吗?况且,采战一脉正是需要美女为炉鼎。越是钟灵毓秀的美人,采补起来便越有效果。哪怕一时半会儿抓不住贾腾鹰,能够抓几个美人也是极好的。
“老七,看来你有所突破,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第六铜祭祀失了面子,便想找回面子。幽牙铁卫们见状包围过来,如同围猎的幽灵狼。第七铜祭祀根本不为所动,好似懒得理会,但浑身气场却逐步放开。
呼啦啦,堂上火把被气机所逼,窜起三尺火舌。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气息却以不容逆反的霸道气势,直切过来横压当场。
与这气息一碰,轰隆一声,第六铜祭祀大惊失色,只觉脑海中似有雷鸣,震得他微微眩晕。幽牙铁卫瞬间退散开去,宛如被巨船撞开的碎冰,毫无反抗之力。
百损道人也猛然回头,他身上幽冥之气受此一激,宛如大风吹动火焰般摇曳晃荡。他尚未真正成功,虐虐弱菜还好,一遇到真正的超级强者便会露出破绽。
只有第七铜祭祀气势不变,依然渊渟岳峙、雄浑肃静。
众人回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白袍人自远处一步步走来。此人面带银色面具,手中把玩着一个微微放光的奇异石头,一举手一投足中都带着些漫不经心,好似分心在思索着什么难题。虽然好似失神,但那一身气息着实恐怖绝伦,如同与地相接。便是被幽暗晦涩之气侵蚀的土地,在他落脚之时,也会像油煎肉一样嗞嗞啦啦的被逼出无数青气,飘然散去。
百损道人的瞳孔立刻缩如针尖。
银祭祀?这就是长生神教的银祭祀?修为竟然恐怖若斯!
第六铜祭祀叶震撼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如此气势,莫非……他已经突破了百三大坎,成为了“盖世高人”?!
银祭祀未曾进门,声音却在厅堂内炸响:“郭守敬传讯,气机牵涉交感,南海有变,将有大机缘出世。如今乱象纷呈,这机缘必须掌握在手,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此去乃赵宋腹地,兵贵神速,等不及其余人了。老六、老七,你们俩和各自心腹随本座同去。即刻准备,立即出发。”
“遵命!”面对疑似更上层楼的银祭祀,第六铜祭祀听话的紧:“不知法驾何处?”
“南海,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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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东海之滨。鸥鸣声声,浪涛阵阵。一个沿海的渔村便被这涛声、海鸥声所包绕,穷苦、冷僻,也宁静、祥和。
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这偏远的穷乡僻壤,才能有一丝宁静、祥和的味道。
但这里并非一直如此荒寂,也有过辉煌的岁月。村中一位极有年岁的老人偶尔会和孩童们讲,故老相传,此处曾经是圣公方腊的根基之地。方圣公起兵之时,不论战事如何要紧,也总会抽空来此祭拜。远处那座海边奇峰,便是圣公的覆船山。
在外面闯荡过、有些见识的年轻人对老人的法嗤之以鼻。
方腊明明是歙县人,覆船山明明是黄山一道山峰,距此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了。方腊揭竿于彼处。败亡于彼处。旌旗遮的时候恐怕连看都不会看这渔村一眼。又怎么会来这里祭拜呢。况且那奇峰险峻陡峭,又全无道路,便是猿猴山羊也攀援不上,人类怎么可能上去。
老人家,作为同村,咱也常往自己脸上贴金。但你这连草稿都不打,太离谱,别瞎胡扯了。
老人受此驳斥。却也不着恼,只是半疯半癫的指着远处海角中的那一道奇峰喃喃道:“那便是覆船山。”
深深的夜色中,那奇峰之上,竟然真的有人行走。
“南海仙翁”曹宏举着火把跟在后面,那个不知姓名的圣女静静的走在前面。今日,这两人都一身郑重。圣女今日不曾易容,比英雄大会时靓丽了好多,乃是一个长相相当、非常、极其靠谱的妹子。只是她一脸表情甚是淡漠,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两人转了两圈,启动了某个机关。开启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一路深入,只见幽深的山洞上多有壁画。前半部分还有佛陀、道祖等多门多派的画像。但随着一路深入。画像风格渐渐统一,神秘莫测,走在这里有种朝圣般的感受。
覆船山,这个名字很有讲究。既有地倒覆人神逆置之意,又有宇宙金卵生命原初之味。一路顺着九曲十八弯的山洞前进,两人走过一幅幅壁画,最后终于来到了尽头的石室中。这石室里有一个供桌,桌子上摆着个灯盏。而供桌之后不是神像,而是一幅图画。
这幅图很有种现代几何的简约美感,通篇只用圆圈和线条来描绘。圆圈中没有文字,只有一个个奇特的符号,代表着各自不同的含义。大略一看,甚至能从里面找到“♂”、“♀”这种熟悉的符号(不知道点娘能不能显示,特此明,引号里是表示男女性别的“圈箭头”和“圈十字”)。
若是不识货的来到此处,只觉得好像巫婆占卜时的鬼画符,又像发动魔法时的魔法阵,不明觉厉。
但若是见识过人的,便能一眼看出,此图不是别的,正是“卡巴拉生命之树”。
一个由人到神的过程。
也是摩尼教历代教主的终极追求。
圣女轻轻跪在供桌前,在那灯盏中添续了灯油,然后拿出一块奇石放在供桌上,双手比出特殊的手势三叩九拜。整个过程庄严、肃穆,寂然无声。
“列祖列宗在上,女方慧,叩首尊禀。当今胡虏暴虐、帝王无道,万千信众正值凛冬寒夜。女慧不才,仍愿燃起圣火,照亮前路。”方慧声音不大,但极是坚决:“非是不愿传承祖宗基业,但世事变迁,摩尼二字已不合用。女慧独断专行,愿鼎故革新,扫除旧貌,迎来新晨。”
“寒夜当尽,地终明。日月高悬,遍洒光辉。”
“自今时起,世间再无摩尼教。我等浴火重生,为世间播撒光明,是以从此之后便是——明、教!”
“从此,圣火所在,便是总坛所在。下之大,我明教必能趁势而起,一搏风云!”
方慧坚定的声音在石室中震荡,她叩首三拜,灯盏中的火苗忽然无风自舞。那奇石嗡嗡的微微鸣动着,第一次在没有人手持的情况下发出半亮不暗的昏黄之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呼——”曹宏忽然长长出了口气,刚刚那种神秘、肃穆的氛围,压的他有点心律不齐。
他忽然侧过耳朵,似乎有人传音入密,显然这看似光秃秃的山上已经布满了秘卫。听过传音后,他低声请示道:“圣女,刚接线人密报,监阁前日有卦,同时送入宫中、太学、及贾府。不知其具体内容,但赵昀拟旨出宫南巡,并计下选妃,与文昌院学子所言别无二致。”
“嗯。”方慧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巨大的生命树阵图,同时冷淡应道:“如此刚好,方便我等行事。”
“圣女,江湖隐有秘闻,南海似有宝物出世。”曹宏请示道:“我等是否也应做打算?”
“不用,如今人力不足,当专心致志,且不可贪多贪功。”方慧一介女流,却隐有大将之风:“赵昀出宫,贾似道及太学却未曾反对,想来其中必有缘由。皇帝南巡,必临南海,与江湖秘闻之间或有牵连。我等如今最紧要之事,便是夺回圣火令。不要节外生枝,依计行事便是。”
“是!”曹宏躬身遵命,心头思绪起伏。也是,算算日子,波斯总坛门将开。与门之后的圣树相比,下之大,又有什么算得上是机缘?所以,按照圣女的计划好好运作就是了。
“对了,那个……”方慧的语气罕见的微微带上点迟疑和起伏,测过脸来,关注度貌似很高:“那个……贾腾鹰,可有寻到?”
“回圣女,贾腾鹰行踪成谜,未曾寻到。”
“继续找。”方慧微微呼了口气,又把脸转回去,声音恢复平淡:“对了,赵昀此番出宫,欲往何处?”
“赵昀那老狗,虽为皇帝,但一举一动均由他人把控,行踪倒是容易刺探。此番他一路南下,欲往各处祭祀封禅。而他最终所往,便是南海之滨,闽中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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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句话,一灯和杨过到底去哪了?”
“大师与神雕侠伉俪一同上路,欲求少林大还丹一枚以疗伤势。”
“你在逗我吧,少林刚被强拆,一灯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能去黄土地里挖丹药去?”
“少林开枝散叶,除嵩山少室祖庭以外,尚有分支。大师他们所往,便是福建莆田的南少林。”(未完待续……)
ps:久违的第二章啊~~发过之后,果然身心俱爽~~i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