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哼”
胡掌柜得意的哼哼了一声,跟乡下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昂着脑袋对薛管事做了一揖“薛掌柜的,别去管他,这家伙天生就这驴脾气您刚刚说我们俩的份额要一起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薛管事看看马老六,再看看胡掌柜,摇头苦笑道“胡掌柜,你还不知,香水里面有一个重要的配剂就是酒,还是最烈的酒,所以”
“什么凭什么”
原本还心生怨恨的马老六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一双眼睛瞪得跟牛一样,指着胡掌柜道“我的酒本来就不够,还要给他做香水,你知不知道他的香水,多半卖给了青楼烟花地”
胡掌柜这时候也不甘示弱,一巴掌拍开几乎要戳进自己鼻孔的手指,怒道“什么叫你的酒什么叫我卖给了烟花女子你的酒,不一样最多出给画舫”
说罢,胡掌柜也不管马老六,转头看向薛管事“薛掌柜,还是那句话,别理这个浑人咱还是商议商议我这香水能不能多出点货
那个什么酒,多用点不打紧别忘了当初咱的低价是一万贯,我可是足足出到了三万八千贯这钱多出点,我认了您可万万不能少给我货啊”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胡掌柜也是心头一酸,此时的他,也深切体会到了刚刚马老六的感觉,声音更是跟着颤抖起来
“呸谁没多花钱我的烈酒花了五万多”
“老子为了买镜子,花了十万贯我说什么了”
“我的极品刀剑也没少花钱啊”
眼看面前众人七嘴八舌的喊贵,薛管事突然觉得这些人像是有预谋一样
不过,薛管事这么想,可真是冤枉了这些掌柜,他们真没商量过形成这个局面,实在是巧合罢了。
也是因为马老六跟胡管事的起头,萧家布莊的催货会,才变成了诉苦会。
那些人一个个呲着牙,苦着脸,就差没捧个破碗,哭嚎一声吃不上饭了
“哎”
深叹了一口气,眼看如此,薛管事刚想着自己该说什么话,可以安慰一下众人,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紫衣却不知从哪里悄然来到了他身边。
“诸位掌柜”
先向着薛管事行了一礼,示意这件事交给她,紫衣这才微笑着看向那些悲从心来的掌柜,说道“怎么大家都在我刚刚从工坊那边回来,得到一个消息,本来要一一通知大家,没想到您们都在啊”
“什么消息”最前面的胡掌柜泪眼婆娑,替大家伙问道。
紫衣却嫣然一笑道“刚刚,工坊的管事说,现在工坊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可以扩大生产了,嗯,好像可以扩大两个产品的出货量”
“扩大产量我我的酒”
紫衣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尖叫猛然响起,到底是马老六反应最快,第一个窜了起来
而其他人这时才算反应过来,一抹眼泪,怒吼道“放屁,是我的香水”
“咳咳,两位差不多了,我的镜子还没说话”某人阴阳怪气的叫道。
于是,刚刚才结成的诉苦联盟,瞬间碎裂的连渣渣都不剩一个。
果然,在利益面前,团结什么的,啥也不是
“殷兄,这就是您的人”
布莊后院,萧寒听着前面传来的怒吼声,骂娘声,神色怪异的看着殷灿。
殷灿悠然自得的捻着几颗红樱桃,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舒坦的闭上眼睛“打住,他们不是我的人,跟我没有关系。”
“不是你的人,那当初你给我使绊子,他们凭啥言听计从”萧寒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殷灿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那这扬州县令是你的人”
“不是啊”
“那他为啥听你的”
“咳咳”
殷灿的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萧寒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县令为啥怕自己因为自己官大呗
至于那些商贾为啥怕殷灿因为人家拳头大呗
想明白这一点,萧寒自嘲的一笑,摇摇头,不去纠结这些小事。
坐正身子,他深吸一口气,对殷灿道“不说他们了,说说你的事,那些琉璃,你准备卖给谁”
“嗯”
殷灿闻言,抓着樱桃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看了萧寒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不是付钱了吗”
萧寒嘿嘿一笑,然后表情颇为扭捏的道“是付钱了,不过嘛,有点事,我好像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殷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扔掉樱桃,盯着萧寒问道。
萧寒眼珠子打着转,也不敢看殷灿,只能看向矮几上乘着樱桃的瓷盘道“就是那些琉璃嘛,当初忘了告诉你,它们好像不大不值钱”
“不大值钱什么意思”
“呃,怎么说呢它的成本,连瓷器都不如”
“连瓷器都不如”殷灿的脸开始黑了,咬牙问道“什么瓷器像贺延年那种大师制作的瓷器”
“额,不是。”萧寒羞涩的摇摇头。
“南青北白,邢窑越窑”殷灿的嘴唇都开始发抖了。
不过,萧寒却依然摇头,白净的脸上更是出现一片绯红,宛如娇羞的少女“也不是”
“这样的普通瓷器”殷灿这时已经绝望了,对萧寒的模样置若罔闻,反而指着樱桃盘子嘶哑道。
萧寒见状,小心的搬着椅子退后几步,然后再次摇头,左右看看,最后指着水井边裂了一个口子的粗瓷坛子道“呃,差不多,跟它一样”
“那是瓷器那明明叫瓦罐萧寒,我要杀了你”
后院,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了前面诸位掌柜的争吵声。
众人在房间里短暂的一愣后,胡掌柜只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
“哎呀,有人摔倒了,还摔得不轻快来人把他抬出去找郎中医治,什么扩大生产的事,日后再说”
”马老六,我去你”
“啪”
“是谁推得我胡掌柜,胡掌柜,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