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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帮忙?
叶辛夷目下微闪,想起那位郝爷背后的东厂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公公,再想到面前这位沈大人锦衣卫的身份……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想应下来,可惜,她实在不愿与面前之人有过多的牵扯。
如今这般就好,只要不在他面前露出端倪来,他哪怕再怀疑,也没有实证能对她如何。
而怀疑久了,却没有进展,他终会倦,也终会有放弃的一天。
是以,她微微笑着道,“没什么事儿,眼下也有人帮忙,想必要解决也不难,多谢沈大人挂心。”
婉拒了。沈钺眸色微黯,并没有感到半点儿意外。
他一手拎着她给他包好的月饼,一手背在身后,转头望向姑娘,眸光切切中,姑娘还是一副温柔恬静的模样,微微笑着,笑旋浅浅。
姑娘若是对他恶言相向,兴许他便可以坦然问出他究竟是何处惹了她不痛快,可偏偏姑娘对他,从来都是笑颜,以礼相待,只是,与他之间,却竖着一道摸不着、看不清的藩篱罢了。
喉间滚了滚,那一瞬的激切,终于克制成了平静。
沈钺点了点头,“若有需要沈某帮忙之处,叶姑娘尽管开口。”
叶辛夷有些诧异这人做戏居然做到了这一步,到底所谋为何?
疑虑刚起,便被她生生打消,早就决定属于顾欢的一切过去,都不要再去探究,那就无谓多想。
笑微微又谢过一回。
那位沈大人总算转过了身,提着月饼,还有他爹交代给他包的清毒药材和一瓶金疮药,徐步走进了深浓的夜色之中。
过完了中秋,叶辛夷想着她爹挂心着费大叔那一头,因而又按着之前的方子配了几副药,拎着去了小竹村。
哪里想到,到了小竹村却发现费大叔家早已人去屋空。
问了村子里的其他人,只说中秋前不久,费大叔一家便搬去了别的地方,搬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一人知道。
这个时候了,费大叔他们能够搬到哪里去?
回程的一路上,叶辛夷心中又是疑虑,又是担忧,皱起的眉心就没有一刻舒展过。
待得回了三柳街,叶仕安瞧见她拎出去的药包又原封不动拎了回来,大抵是有了不好的猜想,脸色便是变了,“你费大叔怎么了?”
叶辛夷看她爹那脸色便知道他想岔了,忙道,“不是。只是费大叔不在家。”叹了一声,还是实话实说,“说是费大叔一家搬走了,只是搬去了哪儿,却没有人知道了。”
虽然不是最坏的消息,可叶仕安的表情却没有因此轻松,“这个时候……你费大叔那样的身体,能去何处?何况,他家若是还有能够收容他们的亲朋故旧,又何至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
字字句句皆是放不开的挂怀。
叶辛夷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宽慰他的心,“爹,你放心吧!这两日我再四处寻寻,费大叔的身子,总不至于走得太远。”
既然费大叔拒绝了用那个古方赌一赌,那剩下便是挨日子的事儿了。可以费家如今这样的状况,若是费大叔当真有个好歹,怕是连收殓尸骨且不能呢。
虽然叶仕安从来没有明说,但叶辛夷也是明白的,若是费大叔愿意赌一赌,他一定竭尽全力,而如今费大叔不愿,若果真有个万一,她爹也会好人做到底,将费大叔好生送走。
可,费大叔却不见了,他自然会挂心。
叶仕安点了点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等到有病人上门时,他时不时便会问问,有没有费大叔一家人的消息。
这里出入的很多病人都是常来常往的,也有不少与费大叔打过照面,也是知道。
只是暂且没有消息就是了。
连着好几日,叶辛夷早上出去寻,下晌叶川柏下学回家,便也帮着四处去转,叶仕安则还是在铺子里询问,却一直没有半点儿进展。
倒是纪衡那里捎来了好消息,是纪祥来传的讯,只一句话,“郝爷收了铺子,答应了不会再强纳贺家姑娘”,叶辛夷听罢,大大松了一口气。
赏了纪祥,请他代为谢过纪衡。
便是让叶川柏立刻跑了一趟傅家村去传信。
第二日,贺家母子几个就是包袱款款从傅家村回来了。
许是这次是抱着避难的心思,终日惶惶,再回来时,看着这多少年没有怎么变过的三柳街,便显得格外感触了些。
叶辛夷倒是一切如常的模样。
只是帮着贺婶子一家安置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贺柳枝却是登了门,神色凄凄的模样,看着叶辛夷的目光很是复杂。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个人才轻易放过了我,你竟是将铺子也直接给了他?”贺柳枝的嗓音控制不住地发着颤,她怎么也不明白叶辛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这般……舍得?
叶辛夷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蹙起眉心,有些不赞同,“不是说了,让你这几日都待在家里莫要到处乱走吗?尤其是北二街,短时间内都不要再去,若是再碰上那位郝爷,难免横生枝节。”
“你交代的事儿我都记着呢,不是我去的北二街。是我放心不下,所以差了宝生下学后去了一趟,他机灵,没有碰上什么人。倒是刚好瞧见咱们铺子的牌匾换了下来,正在重新打理装饰,说是要卖古董字画,还听着那些跟前跟后的人喊着那新老板‘郝爷’。”
贺柳枝刚刚听到这件事时,只觉得五雷轰顶,她没有想到,在她看来,不过一桩无妄之灾,却累得叶辛夷失去了一个铺子,才将此事暂且摆平。
她娘当下便是对着他们姐弟俩长长叹了一声,说他们家本就是托了叶家的福才有了今日,再不用如之前那样连饱饭都难得吃上一顿。这下好了,欠着叶家,欠着叶辛夷的,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贺柳枝也不知她为何要来,来了又能做什么,但好像不来这一趟,她就会憋闷死似的。
望着叶辛夷,贺柳枝眼里微微润湿,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她微颤的手这时却是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握住了,她模糊的视线里,却是叶辛夷一双平和带笑的杏眼。
“没有什么的,柳枝姐,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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