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浑身紧绷,根本就不敢动弹。
虽然纪随吻她这个结果是她想方设法算计来的,可要是表现得太主动或是太随意,人设就崩了。
所以就连纪随也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
这是个信号,提醒他,越界了。
猛地离开她的唇直起身子,看到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她,他也一下子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刚才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冲动?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口口声声说薛子昂欺负她,可他现在对她做的事,不也是赤裸裸的欺负么?
懊恼,悔恨,自责,后怕……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本就粗重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他动了动唇,挣扎酝酿了半天才
开口:“抱歉……我……”
这一刻,他甚至想,就算赵虞给他一耳光也是应该的。
可他又忍不住想,打他骂他都行,但若是自此不理他,不见他……一股更加强烈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赵虞……”
还没等他说完,她已经摇了摇头:“不用……不用道歉……我……”
她咬着唇,脸上有着与他同样的慌乱,还比他多了几分羞赧,“我……我不怪你……”
说到这,她又像是怕他误会,急急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是……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正人君子……”
他是正人君子么?
听到这四个字,纪随不禁又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唾骂了一遍。
他算得上哪门子的正人君子?
如果是,他刚才就不会那么唐突地吻她了,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刚才给她上药时,他脑海中都闪过些什么龌龊的念头。
“药……药上好了吗?”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嗯,已经好了。”
赵虞赶紧把衣领拉上,慌慌忙忙地从沙发上起来往门口走:“那我……那我先回去了。”
纪随也跟着起身,想挽留,又不知如何开口。
到了玄关,赵虞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低着头跑进了她这几日住的客卧,很快就拎着个袋子出来,但依旧不敢看
他:“我……我是来拿东西的,有东西落这里了,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我走了,再见。”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这一次,是真的离开。
纪随愣愣地看着她慌乱的身影,看她拉开了门又合上,看着一下子就变得安静空荡的屋子,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忽然被抽
空。
六神无主地跌回沙发,瞧见遗落在一旁的药膏,他再次体会到了悔恨的滋味。
为什么要如此孟浪?她以后会不会都不愿意见他了?
可是,她刚刚也说了不怪他,而且她脸上的羞涩,她的反应,也确实不像是怪他的意思,反而更像是……
或者,她对他其实也有那么点特殊的感觉的?不然为何如此信任他,敢住到他家里来?为何愿意让他为她上药?
悔恨与担忧之余,他又不禁在心里生起一簇希望的火苗。
接下来的日子,赵虞没再见纪随,也没跟他在微信上聊过,甚至连在施羽朋友圈的互动都断了,让纪随半点也看不到她的
动静。
她很清楚,照目前的发展进度,她要得到纪随的人很简单,可她要的,是他的心。
进展太快,难免会惹他生疑,也不符合她在他面前的人设,而她越矜持,越是若即若离,他便越会挂心。
“叫外卖还是出去吃?”十二点还没到,夏楠就已忍不住小声询问。
自从薛子昂搬来顶层后,她也跟着搬了上来,三个人凑在一起倒是方便上班开小差。
“出去吃吧,外卖都叫烦了,不知道叫哪家。”王杞扬了扬手中的代金券,“上次剩的,别浪费了。”
“我记得我这儿好像也还有两张。”赵虞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代金券没找到,却看到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停
在她面前。
明明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在见到这双皮鞋后,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请问薛总有何吩咐?”
“约你吃饭。”
“没空。”
王杞和夏楠对此毫无反应,毕竟这样的戏码都不知在他们面前重复上演过多少遍了,一个热脸相贴,一个冷脸相迎,倒颇
有种“霸道总裁与任性小娇妻”的感觉。
其实一开始看赵虞如此虐薛子昂这个找替身的渣男,她们还觉得挺爽的,但看多了也麻木了,如今反而更想看“霸道小叔
与前侄媳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惜那个小叔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好像都没怎么跟他的前侄媳接触过。
两人正在QQ上聊得火热,突然听到赵虞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接通后只微笑着答了句:“好的薛董,我马上来。”
然后完全不给薛子昂说话的机会,起身就大步往薛湛办公室走,高跟鞋踩得蹬蹬蹬地响,进去后还把门给关了。
偷瞄到薛子昂铁青的脸色,王杞和夏楠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有爽到哦。
赵虞也不知道薛湛找她是什么事。
虽说她现在确实算是他的助理,可名不正言不顺的,平时有需要做的事也是薛湛的特别助理顾书洋直接吩咐她,根本就用
不着薛湛亲自开口。
等她走到薛湛办公桌前,薛湛才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
赵虞乖乖坐下,就见薛湛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这是于家赔偿你的,于斐也答应了,会亲自前来跟你道歉。”
上次过敏的事,她说了全凭薛湛做主,薛湛便也再没问过她,没想到是这么个处理结果。
见她一时没反应,薛湛又道:“或者,你想要其它的补偿方式?”
赵虞笑笑,果断收起银行卡:“不用,我很满意,这世上没有比钱更实在的东西了。至于那位于小姐的道歉,就不必了,
像她那样的人,即便愿意来跟我道歉,也是迫于其它因素,并不是她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事实上,从始至终她都只会觉得,我
们这样身份的人,被随意捉弄随意践踏都是活该,道歉那样虚伪的形式,还是免了吧。”
她这话表面是在说于斐,可听在薛湛耳里,摆明了就是在讽刺薛子昂。
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薛湛忽然问:“你想清楚了?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赵虞没答,却是大胆地反问:“如果有一天,薛董也被一个女人当替身,被三番五次当作泄欲工具,薛董会原谅她吗?还
会和她重归于好吗?”
薛湛沉默,答案很明显。
赵虞自嘲地笑笑:“我知道,薛董您是他的亲叔叔,肯定会站在他那边,但我……很抱歉,要让您失望了。”
薛湛也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凭什么就觉得,我是在给他做说客?”
赵虞一愣:“难道不是?”
“不是。”薛湛起身,从一旁的衣帽架取下外套穿上,“陪我吃午饭。”
赵虞再次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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