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瞿,好消息 ,我跟姓汤的退婚了!他回北平去了!从此之后我就是自由身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在你我之间!”
柳音书死了,而她退婚之后,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
尹真珠想想这个结果,都觉得美妙。
冯瞿在电话里愣了一下,好一会似乎组织了一番语言,才说:“尹小姐,以前我就跟你谈过这件事,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今天的退婚跟我没有关系!”
“嗒”的一声,对面传来了挂电话的声音。
尹真珠拿着话筒愣了一下,如同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冰水,简直不敢相信冯瞿也有挂她电话的一天。
她是个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人,咬着牙再拨,电话又被接通,对方还未说话,她先哭起来:“阿瞿,你不要我了吗?”
对面传来一个有点失真的声音:“什么?”
“阿瞿,我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为何要抛弃我?”
对面的人费解的对着电话研究了一番,尴尬的说:“我是冯晨!”
冯晨?
尹真珠差点火冒三丈:“你接什么电话啊?阿瞿呢?”
冯晨:“哦,大哥在悼念音书,他说不想接你的电话!”
尹真珠:“……”
沉默一会,她哭着问:“为什么?明明我跟阿瞿是相爱的,柳音书凭什么要霸占我的位子?她死了,阿瞿难道要追忆她一辈子吗?”
冯晨很尴尬,捂着听筒不断向五步开外坐在书桌前的冯瞿求救,无声请求他赶紧过来。
但是冯瞿不为所动,只是冷冷说:“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冯晨听到电话里尹真珠哭的更凶了,很是为难:“真珠小姐,大哥他说……”在冯瞿威胁的眼神之下,到底屈服了:“他说以后还请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不顾电话那头尹真珠的大哭,毅然决然的挂断了电话,后怕的说:“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幸亏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冯晨很是不解:“大哥,你以前跟尹真珠不是很相爱吗?怎么现在连她的电话也不愿意接了?”
冯瞿似乎陷入了一时的迷茫:“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知道吧,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音书的死跟尹真珠有关。”
冯晨怔了一下:“不会吧?尹真珠充其量就是个娇小姐,哪有胆子杀人?”
他又小心的问:“或者,有证据指向她?”
冯瞿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并没有什么证据。事发当天她有不在场证明,不过想也知道,如果要杀人,她肯定不必亲自去,只要花点钱就可以了。我有时候宁愿这是一种猜测,可是我后来查了音书死之前的事情,她竟然花钱在小报搞臭真珠,而真珠一气之下跑去砸了报馆,两人已经暗底里交过手了。所以……在极度的愤怒之下,真珠做出过激行为,还真不奇怪。”
冯晨喃喃:“我……还是一个人过算了,女人太可怕了!”
他想想:“这些事儿大哥有没有告诉过柳伯伯?”
冯瞿:“连你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定罪,这种猜测告诉他,只会增加他的愤怒。万一我猜错了,他一气之下做出过激行为,又是一桩公案。”
冯瞿如今也很是头疼:“这件事情都怨我,应该早就考虑清楚的事情,却偏偏拖到无可挽回,还生出许多变故,搭上了音书一条人命!”
冯晨:“是啊,大哥在别的地方都精明,唯独在婚姻上有点糊涂。”
冯瞿:“滚!”
他甚为自负,自嘲可以,但被弟弟数落就想暴起打人,特别是冯晨这种口出无状的家伙。
冯晨出门之前,提醒了他一句:“大哥,冯晟回来了,昨日他还在父亲的书房里拍着胸脯说要帮父兄分担责任呢。我怎么觉得……他来者不善?”
冯晟从军校毕业,一门心思就想进军队。
容城的军权大部分握在冯氏父子手里,还有小部分握在一部分将领手中,比如柳厚朴之类的心腹。
冯瞿漠然道:“就算他来者不善,也得有本事服众。”
军队不比地方,有个督军府三公子的名头就够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
冯瞿在军中的威望全是靠着他一场场胜仗积攒下来的,他带着兵冲锋陷阵的时候,冯晟在哪?
他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时候,冯晨又在哪?
况且,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
军事理论学的再好,真到了军中也未必能用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