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拉开头上罩着的被子。
“不要脸!”
她脸颊在被子里头憋的通红,慕容叡往她腿边一坐,“不要脸怎么了,难不成你喜欢我要脸?”
要脸的早就在她当年说他鲜廉寡耻的时候,羞愧而走。哪里和他这样的,越挫越勇,死缠烂打。
明姝急了,抓住他解衣服的手。“谁要你脱衣裳的”
慕容叡方才故意逗她,把解衣的动作放慢了,她来抓他的手,瞧见带子都还没抽出来,就知道被他耍了,他笑的满脸坏透了,明姝啊的叫了声,就要躲回被子里头。被慕容叡抓住手腕,给搂住了。慕容叡摸了一把她的手心,察觉她手心冰凉,拿被子把她给包好了。
“东西都收下吧,嫂嫂。”慕容叡在她耳边低语。
“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干甚么,”明姝的确有些冷,她把被子往身上盖实在了,露出张脸。
慕容叡低头看她,明姝对上他那双眼睛,下意识看到别的地方,不敢和他对视。
“想要讨好你,”慕容叡叫她手脚无措。
她哈了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慕容叡稍稍低下身子,和她双眼平视,“因为我喜欢嫂嫂啊。”
明姝一晚上没睡着,慕容叡没有在她这儿呆上一晚上,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就翻窗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
明姝一夜晚翻来覆去,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待到第二日银杏过来伺候她起身,见到她两眼下的青黑直接吓了好大一跳。
“五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一宿没睡,两只眼睛下面乌黑不说,就连脸色都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得了重病似得。
明姝趴在那儿没动,在银杏要去叫大夫的时候,明姝终于起来。
银杏给她穿衣梳妆,她看到明姝的枕边多了一个锦盒,认出是慕容允送来的那只,咦了一声,“昨晚上五娘子拿这个玩么?”
明姝有气无声的嗯了声,夜里怎么都睡不着,烦心的恨不得一头撞墙上,可是天亮了起来,头重脚轻,脑子里昏昏的,全身上下没多少力气。
银杏一面给她收拾,一面说,“其实有这个也好,咱们家娘子小气,带回去的东西都叫收起来了,五娘子也没有多少像样的首饰,到时候说不定要去见甚么大人物,有用得着的地方。”
“都这样了,还能见甚么大人物?”明姝想起昨夜慕容叡给她说的那话,咬住下唇。慕容叡在她面前,少有正经的样子,嘴里说的也都是逗弄她的轻浮话,那句喜欢,也不知道真假。
她跺了跺脚,不管了。反正他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她都不管他了。
“五娘子,怎么了?”银杏见她跺脚,抬头看她满脸恼怒,不禁有些奇怪。
“没有甚么。”明姝反应过来,这是大白天,银杏一众人都还在这。果然一夜未睡,脑子都迷糊了。
银杏把东西给收拾到明姝手边,“最近五娘子喜欢一个人睡,夜里不用奴婢们伺候?奴婢到耳房里去了,外头也该有几个人,”
明姝摇摇头,不用。
“其实有二郎君在也好。”银杏给她梳头发,叨叨絮絮的在她耳边说话,“五娘子嫁了这么一趟,连大郎君的边都没见着,就成了寡妇,下次改嫁,恐怕是没有这么好的人家了。要是有二郎君,倒也不错,算是赚回来点。”
一屋子的人都是从信都回来的旧人,那些侍女都知道慕容叡对她有意,故而银杏说话,也没有刻意回避。
明姝惨白的脸红了下,“你这话说的。”
她眼光落到放在一边的锦盒上,锦盒外头包了一层蜀锦,漂亮夺目,和里头的东西一样,都是叫人喜欢的好东西。
可她收下来,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慕容叡包了的。
退回去,昨夜里慕容叡就不肯要。
明姝吩咐银杏,“把这东西收好了,不要轻易叫别人看到。”
银杏嗳的一声应下来了。
梳妆打扮好之后,明姝去刘氏那里,刘氏恰好正要找她,赶紧让她进来,瞧见她脸色不佳,脂粉都遮不住,不由得叹气,“是不是昨夜里想阿六敦了?”
明姝心虚,浑身颤了一下,似乎奸情被人抓住一样。
刘氏看到她这样,以为自己是说对了。
“你这孩子,心思太重了。”她叹了两声,“过几天我叫人去天宫寺让僧侣给阿六敦做个道场,让他往生极乐,你帮我把这儿的事都做了吧。”
刘氏让人搬过来些东西,明姝瞥了一眼,都是些帖子之类的。
“这些都是和各家娘子让人送过来的礼单,就照着她们送来的单子,斟酌着送一个差不多的回去。”
“是。”明姝点头。
明姝叫人拿着那些礼单回去,打开了看,和慕容家走动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家,其中还不乏京官,比韩家的那个圈子不知道要高出多少,难怪韩家人拿着钱都不知道往哪个地头使,甚至连再嫁一个女儿到慕容家里来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