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银杏闻言而出,一把拉住明姝拖到车里去了。
银杏刚才都吓呆了,听到慕容叡的话才清醒过来。明姝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直接被银杏给拖到车里来,到了车里,长生一声啼哭,终于把她的神智给完全拉回来,她想要去抱孩子。结果看到手里的刀,转手就给银杏。
那刀上寒光闪闪,刀身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银杏被明姝塞了这把刀,差点没丢出去。
“拿好了!”明姝见她差点丢掉,一声爆喝。
霎时,车内安静下来,就连长生的啼哭顿时也断开了。
“这刀你拿着,到时候说不定能救命的。”明姝道。
银杏吓傻了,听她说,只顾得上点头。
明姝抱住长生,脸贴在他脸上。闻到熟悉味道,长生才渐渐活泛起来,明姝的脸上和身上都是沾上的血,他倒也不怕,伸手在明姝脸上干涸的血迹上抓。
外面官兵来了,镇压□□。
慕容叡带领家仆摆出了简易的阵型,暴徒除了开始攻其不备捡了稍许便宜之外,到了现在竟然是完全不能拿慕容叡怎么样,反而还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慕容叡一刀下去结果了一人的性命,官兵到来,纷纷加入战局,很快,那些暴徒不是丧命就是丧命于刀下。
“留着几个活口!”慕容叡在马上大喝。
士兵们纷纷收拾残局。慕容叡却想到了什么,直接道,“衙署,衙署那边!”
前来的将官见到慕容叡,眼里发出奇怪的亮彩,“二郎君!”
慕容渊在世的时候,经常让慕容叡处理事务,让他提前知道那些政务该如何处置。慕容叡喜欢亲自到军营里头,和那些将军校尉比试骑射,久而久之,有些人便认识他了。
那将官正好认识他,慕容叡拉住马头,奔驰到面前,“这些人肯定还要到衙署那儿作乱,那里有人没有?”
将官满脸为难,“这个小人也不知。”
“那些人肯定分众作乱,衙署那儿肯定会有人,如果衙署不保,到时候城门那里也会有乱——”慕容叡说着,知道面前将官是说不出更多的了,干脆策马带人去衙署那儿。并且拜托人把明姝等人送回去。
慕容叡跑的无影无踪,明姝一直到了慕容府,才肯放下手里的刀。
孩子回来之后一直不怎么出声。明姝守着他。慕容陟过来探望她,“长生还好吧?”
明姝低头看长生,长生乌黑的两只眼睛圆滚滚的转,一只手还在扯自己的足袜。
这孩子回来之后,除了不怎么出声之外,其他一如平常。
“不知道,他不怎么出声。”明姝眉头皱起,大夫过来看过了,也没看出长生有什么事。
慕容陟看她衣襟还有脸颊上都还有血迹,血迹此刻已经干透了,成了暗朱色的血痂,叫人取来水盆和巾帕,亲自给她擦脸。
他也没和她打招呼,热巾帕蹭擦在脸上。
明姝一个激灵,满脸惊诧。
“你脸上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擦。”慕容陟指了指脸上,干涸的血迹粘在脸上格外的明显。
明姝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竟然形容不整。她摸了下脸颊,接过他手里的巾帕把脸给擦干净。
慕容陟看着长生,寻常孩子在那种兵荒马乱里,很难不受惊吓。可是长生不仅仅没有受到惊讶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的玩自己的脚。
他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扶在长生的背上。
明姝警觉的看过来。慕容陟目光跳了跳,却也不以为忤。他笑笑,手掌在孩子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这孩子胆子大的很,将来一定有所作为。”
慕容叡到了半夜才回来,带着浑身浓厚的血腥味。他回来就去看刘氏,当时已经是深夜,刘氏服药睡下了,慕容叡回到房内,随意梳洗换衣之后,直接翻了墙,到明姝房里。
他翻墙已经是驾轻就熟,家里没有哪堵墙能拦得住他。而且夏夜闷热,一般都会支起窗户,他顺顺利利的翻了进去。
明姝经过白天的那一场,夜里如何还能睡的着。听到外面有响动,微微抬起上身。
银杏进来,满脸的欲言又止,她对明姝屈了屈膝。还没等明姝开口,就有个男人进来。
明姝呼吸停顿了那么瞬间,慕容叡冲银杏向外挥了挥,银杏退下去。
“你怎么又来了?”明姝一只手捂住胸口的被子坐起身来,“你现在可是还在孝期,不要乱来!”
她压低了声音,慕容叡愣了愣,明白她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禽兽?”慕容叡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额头上小小的弹了下,“我过来看看你。”慕容叡说着,直接大马金刀的往她床上一坐,他借着内室微弱的光,打量她身上。当时场面混乱,后来又有事要处理,所以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过来看看她。
他仔细看了下,甚至把她袖子给撸起来,看看手臂上有没有伤口,看了一通,发现她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