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和长公主有关?”胡菩提反问,他话语尖刻,半点颜面也没给长乐公主留。
长乐公主不怒反笑,“如果将军出兵的话,那是一件好事。”
胡菩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还没等他把这股冷意完全散发出来,又听长乐公主道,“只是,将军出兵,与其从李太后手中夺权,不如废掉这对母子。”
胡菩提嘴边的笑瞬时僵住,“你刚刚说甚么?”
“我说,与其替陛下从太后手里争权,不如趁机把这对母子都给收拾了。”长乐公主生怕胡菩提听不清楚她的话,放缓了语速,“就算将军好人做到底,替陛下把大权给夺了过来,可是这功高震主的道理,将军不可能不明白吧?”
胡菩提上上下下打量长乐公主,眼神和看疯子无异,“你……意思是要我造反?”
长乐公主笑,“妾身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请将军另立新帝。”
胡菩提过了好会,见她是真说这话,自己并没有听错,他伸手掏了掏耳朵,“长公主,另立新帝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长乐公主是先帝一系,太后和少帝看在她是先帝唯一女儿的份上,对她照顾有加。若是换了一个人做皇帝,长公主依然还是长公主,可是就不会有之前的荣光了。
“这个将军没有必要知道。”长乐公主没有回答,她两眼紧紧盯在胡菩提身上,“将军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胡菩提坐在那里,笑了两声,“长公主,如何做都是我在做决定,而不是长公主你。”
说着,他要外面的人进来,请长乐公主出去。
长乐公主看一眼已经到身后的家仆,“将军还请多多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听从陛下的吩咐,对你来说得到的好处还真不多。”
说罢,她施施然起身离开。
长乐公主回到公主府,就再也支撑不住,她跌坐在床上,泪流满面。
“终于,终于被我等到机会了。”长乐公主泣不成声,泪水涟涟。女官俯身在她身旁温言劝慰。
她擦了两下眼泪,紧紧咬住牙关,“她终于也有那么一日!”
长乐公主说着,哭的越发厉害。
正在女官手脚无措的时候,一只男人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女官回头一看,见着胡文殊站在那里,胡文殊向外做了个手势。女官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悄无声息退下。
胡文殊坐在长乐公主身边,“哭的这么伤心……”
长乐公主回头见着是情郎,抱住胡文殊哭的越大声。胡文殊耐着心底的不耐,小心的劝慰她,过了好久,长乐公主才抬头,“你兄长决定出兵了吗?”
“这个嘛。”胡文殊双眼里翻出点细碎的光,“有陛下的密诏在,要是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那你和你兄长说,不要给陛下向太后要权,直接另立新帝更妥当些。”她嗓子哭的有些哑,说出来的话让胡文殊吓了一跳。
“陛下可是名正言顺。”饶是胡文殊,还是被长乐公主的话给吓了一下,他看看左右,见到没人再继续说下去,“长公主,陛下是先帝亲自立的太子,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失德的地方。这……要是真照做了,恐怕天下不安啊。”
“名正言顺……”长乐公主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同母兄长夭折了,哪里轮得到他!当年我母亲让李太后为先帝侍寝,她才能怀得上孩子!可是先帝驾崩,她干了甚么!”
先帝驾崩之后,先帝皇后欲杀太子生母,奈何太子生母被汉臣们保护起来,最后做太后的人是李太后,先帝皇后反而被群臣送出宫,落发为尼,过了两年,直接被李太后发往娘家处死。
胡文殊知道这桩往事,不过也不放在心上。
争权夺势,原本就是你死我活,既然没赢,丢掉一条性命,只是付出的代价而已。愿赌服输,道理都一样的。
胡文殊没把长乐公主的话放在心上,任凭她泪水涟涟,只是说了些安抚的话,照顾她睡下。
他抬脚出了公主府,立刻有人来寻他。说是北平将军要他过去。
胡菩提见到他过来,就笑,“我还真是娶了一个疯婆子!”说着连连指了指胡文殊,“你看你干的好事。”
胡文殊面色不改,笑的洒脱,“反正阿兄只是要个摆设,既然是摆设,那岂不是出身越高越好?”
此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同样都是摆设,自然是越名贵越好。
“阿兄可是要出兵?”
“出。”胡菩提点点头,“既然陛下都已经发话了,若是迟迟不动,倒是显得不像话。”
他看向胡文殊,“这也是我们家的机会。”
“这也是我们家的机会。”慕容叡在刘氏的病榻前道。
刘氏是后来才知道皇帝驾临,吓得连药碗都端不住,连连拍床叫人把一大家子全部叫到跟前,把慕容叡给骂了一顿,而后又说起这事,忧心忡忡。
慕容陟沉默不语,他到现在,已经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