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恹恹地不说话。
“怎么了你?无精打采的?”
周嘉时捂着胸口,作出一副二次伤害的惨状,哀嚎着说:“我受伤了。”
颜熙摸了摸周嘉时的脑袋:“不会是让沈遇给电晕了吧。”
周嘉时:“讨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颜熙笑话周嘉时:“这都几年过去了,你面对沈遇怎么还两眼放光呢,要我说男人多得是,不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吊死了也好,我倒是解脱了。”
颜熙表情认真了起来:“你可不像是说丧气话的人啊,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周嘉时就将沈家兄弟的目的说了出来,颜熙却哈哈大笑。
“就这呀,我说你这脑子怎么还是单行道啊,难道你现在还指望跟沈遇搞柏拉图恋爱?”
周嘉时不服,她将身后的抱枕抱着:“我没想。”
“那不就完了吗,人家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别生气了。”
周嘉时忿忿不平,她怎么能不生气,别人虚与委蛇也就算了,可是他是沈遇,他那么高尚正直的人怎么会做求人这样的事?
再说了,当初他放弃她去追求梦想,满世界溜了一圈,把他们的感情溜没了,回来还得看她爸的脸色做事,真是可笑。
颜熙看着周嘉时这受伤的样子,劝着她:“你呀,把你当宝贝的人多了去了,忘了他吧。”
周嘉时绕着手指说:“我打算接受吴恒了。”
颜熙咬着吸管,诧异地看着周嘉时:“刚说你这单行道呢,转的还挺快。”
周嘉时心灰意冷,她原本以为等沈遇回来了,也许他们能重新开始呢,没想到也是一种奢望。
“我不等了,吴恒挺好的,还是我老板,写得出来写不出来一家人自己说了算。”
颜熙被周嘉时逗笑了,都嫁人了还关心写不写的出来,但她又心疼周嘉时,周嘉时辛辛苦苦等一个人这么多年,放弃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急什么呢,写不出来出去散散心也成,别闷着自己,感情的事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周嘉时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对人生的另一种妥协吧,没有了他,跟谁在一起对她来说都一样。
和颜熙聊完天之后,周嘉时疲惫地回到了家,发现师母和爷爷在客厅坐着,周嘉时有些惊喜,忙跟师母问好。
“师母,您来了。”
师母的表情有些严肃,不似平时的热情,但是脸上还有一丝委屈,见周嘉时站在此地,也不再多说话了。
周嘉时明白,立刻说了再见上了楼,这才听到嗡嗡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周嘉时听见哈瑞来屋里了,她知道它是给她报信来了,于是抱起它下了楼,果不其然,师母已经走了。
周嘉时感到奇怪,她站在楼上问爷爷:“爷爷,师母来干嘛了?”
爷爷只单单说了一句:“学校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周嘉时“哦”了一声,只返回了屋内,她寻思着,学校会有什么事?
周父和周母这时也回到家里,过了一会儿,周嘉时听到家里有争吵的声音,周母派阿姨上来敲了敲门,请周嘉时下去吃饭,也算是解围。
周嘉时换了一套简单舒适的衣服,下了楼,但又听到周家父子吵开了。
周父周老爷子脸色都很难看,空气中似是绷紧了弦,看着父亲那愠怒的表情,周嘉时自知不能多言。
周父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跟周老说话。
“爸,学校图书馆那事我管不了,你也别让那些人费尽心思地给我打招呼。”
周嘉时纳闷,这不是沈遇拜托她的事情吗,怎么父亲这么早就知道了。
原来沈父害怕儿子心软,不愿意找周嘉时帮忙,他自己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周老的老战友,这才演了这么一出。
周老一听气也上来了:“你现在当了领导了不起了,你舒伯伯可是救过我命的人,你要别人怎么看我。”
周父也生气:“爸,您不是不知道,人情我可以帮,可是原则性问题不能犯。”
“有什么原则性问题,我一没收钱,二没行贿,我觉得没有问题。”
周父着急:“学校项目的审批空间非常大,那么多眼睛都看着呢,稍不留神,被人抓住了把柄,你我都得完。”
周母忙上去阻止周父:“跟爸说话注意点。”
周老气不过,不想跟儿子再继续争辩下去,周母出来打圆场,走到周老面前说:“爸,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周老爷子没动,周母转身对阿姨说:“先把饭盛好。”
周嘉时光着脚丫站在楼梯间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爷爷和爸爸,这种家庭式的意见相左她自小看到大,最后总是以爷爷胜利告终,可是这一次,周嘉时忽然觉得,她想站在父亲这一边。
周母看着周嘉时还愣在那里,将她拉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哄爷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