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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的最多只有两米多高。</p>
顾行周：“因为有限制——为实现妖怪和人类的共存，妖管法规定妖怪在城区禁止化出三立方米以上的真身。不过在人口不那么密集的区域就没有这么严格的限制。”</p>
苏白有些好奇：“妖怪都乖乖遵守？”</p>
顾行周：“怎么会。不过违规的妖怪有妖管法管制，轻的警告、罚款，严重一点的就吊销居住资格证，要重新考居住证，更重的就直接入狱，甚至封印、抹杀。”</p>
苏白挑眉：“抹杀？”</p>
他的尾音微扬，并不相信人类有能力抹杀那些“严重”违规的妖怪。</p>
顾行周看了苏白一眼，说道：“红雾区的裂隙脆弱且不大，能掉进来的妖怪，几乎都是无法违抗裂隙吸引的小妖怪，或者没什么法力的妖怪。所以，大基数来说，人类的确有能力抹杀违规的妖怪。”</p>
苏白：“…………”</p>
说话就说话，盯着我干嘛？</p>
法力five苏白撇了下嘴，结束了这个话题。</p>
……</p>
在路上艰难爬行了半个小时，老山城火锅店终于到了。</p>
四层楼高的仿古建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外面还坐着排着号的食客。</p>
顾行周他们显然是常来的，也没等排号，一进门，柜台后的老板就笑着站起来了。</p>
老板操着方言，热情地大声招呼着：“我就晓得，我这里新推的小龙虾火锅你们不阔能不来试一哈。——喔唷，这个帅哥是哪个喃？没见过呢！”</p>
苏白在宿舍换了一身配发的休闲服，长发绑在脑后，不显女气，有一种脱俗的雅致。</p>
苏白听懂了老板在说什么，不过一时没想好要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p>
就这么一迟疑的时间，他怀里的绒绒积极地拱出一颗粉毛毛的小脑袋，冲着老板大声地骄傲回答：“系妈咪呀！”</p>
老板一愣，然后一拍掌，笑容又加了一把火，转头从柜台边摸出一盒糕点，塞苏白的手里：“原来是顾队爱人嗦，来来来，这盒红豆糕先拿到，讨个彩头——我咋没听到你们办喜酒喃？顾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没请我嗦？”</p>
顾行周把苏白胳膊上的红豆糕又放回柜台，跟老板解释道：“你误会了，不是我爱人，是个新来的黑户，绒绒乱叫的。——我们的包间准备好了吗？”</p>
老板听完有些懵，咋个“妈”还有乱喊的？</p>
不过老板也没纠结太久这个问题，再次把红豆糕放进苏白怀里：“那也没得啥，拿到吃起耍嘛。包间早准备好了的，还是牡丹亭哈，小龙虾锅，给绒绒娃蒸了虾仁蛋羹，还有一盅蟹黄粥。”</p>
顾行周看了苏白怀里的糕一眼，没再去拿，点点头道：“谢谢，我们先上去了。”</p>
老板对他们挥挥手，然后大声吆喝道：“小龙，带顾队他们上楼，开火了！”</p>
大堂里一个年轻男人大声应了一声，麻利地跑到了楼梯口候着。</p>
……</p>
牡丹亭包间非常雅致，窗下就是火锅楼的后院，后院里有个牡丹园，从这里望下去的视角正好。</p>
房间里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碟和配菜，中间搁着一口大锅，外面一圈是满满的火红小龙虾，中间略小一圈的锅里翻滚着红亮的汤汁，香辣的味道浓郁不腻人。</p>
苏白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但还是被这香味勾得食指大动。</p>
“虾啊啊啊啊～”</p>
胡芳第一个冲到了桌边，然后捞了三分之一的虾到自己的碟子里先堆着了，接着又点了两斤虾备着。</p>
顾行周则跟小龙一起摆好了妖怪幼崽用的座椅和餐具。</p>
苏白抱着绒绒在一边看着，然后看到那两个小盘子，愣了愣：“你让绒绒自己吃啊？”</p>
顾行周把粥和蛋羹分别盛了些放进盘子里，才答道：“当然，孩子要从小教会他们自立。”</p>
苏白：“…………”</p>
你家绒绒还不到一岁呢，而且连真身都还没发育完全。</p>
不过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苏白在教育上也没什么说的。等顾行周弄好后，就把绒绒放进了座椅里。</p>
“妈咪！得里！”</p>
绒绒一落座，立刻趴在扶手边，伸出小短腿指着幼崽座椅旁边的椅子，让苏白坐。</p>
苏白笑了下，拉开椅子坐下了。</p>
绒绒见苏白当真坐下，高兴地原地颠了颠，然后又指着一桌的小龙虾，“妈咪，呲！”</p>
苏白学着顾行周的样子用毛巾净了手，然后拿了只小龙虾，对绒绒晃了晃：“好，我在吃了，绒绒也吃吧。”</p>
绒绒从扶手上下来，边往自己的盘子跟前凑，还边跟苏白嘱咐：“妈咪，多呀！呲呀！”</p>
苏白懂了，失笑：“好，我多吃一点。”</p>
绒绒终于满意，转头去享受自己的美味了。</p>
苏白也收回视线，然后剥了虾壳吃了一个——很辣，但不是会烧嘴巴的那种干辣，吞下弹牙的虾肉后，嘴里只有余香。</p>
顾行周坐在绒绒的另一边，因为今天拜托苏白照顾绒绒，所以也很有主人意识地注意着苏白的反应。</p>
见苏白吃了一只虾后，顾行周就问：“吃得惯吗？如果不喜欢，这里还能点其他的东西。”</p>
苏白又拿了一只，转头对顾行周一笑：“挺好吃——的。”</p>
苏白的视线在越过绒绒的时候停下了，然后笑容逐渐凝固。</p>
他就吃了一只虾的功夫，绒绒已经从粉红色过度成了“蛋黄”色了——绒绒不会用餐具，所以是真·靠脸吃饭。</p>
此时绒绒整张脸都埋进了盘子里，因为吃得急，盘子被他推远了一点，于是绒绒干脆伸出小短腿踩进了盘子里，摁着不让盘子动，啊呜啊呜地从左吃到右。</p>
顾行周顺着苏白的眼神看过去，“啊”了一声。</p>
苏白满以为顾行周会因此感到愧疚，然后给绒绒换个吃饭方式。</p>
却没想到，顾行周“啊”过之后，又端起了绒绒的蛋羹，一边往绒绒的盘子里加了点，一边说道：“今天吃得很快啊，看来是饿了。慢点别呛着。”</p>
绒绒抬起糊满了蛋羹和粥汤的小脑袋，大声对他爸咂嘴：“嗯呀！”</p>
顾行周：“吃完叫一声，我再给你加。”</p>
绒绒：“嗯！”</p>
吧唧吧唧吧唧。</p>
苏白：“……………………”</p>
苏白闭了下眼，不去看这惨不忍睹的进食画面，但还是没忍住，他问顾行周：“冒昧问一句，绒绒的妈妈呢？”</p>
没道理顾行周这样带孩子，还没被孩子妈打死。</p>
顾行周：“不知道。绒绒是我去年出任务的时候捡到的蛋，当时没检测出生命迹象，磕又磕不破，我就带回来放在办公室书架当摆件了。但没想到有一天他忽然破了壳，不知道为什么就追着我叫爸，于是我就顺势养着了。”</p>
听完顾行周的话，苏白沉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