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年前，仙域仙都发生了一件轰动古界大陆的事。</p>
没错，就是着名的皇顶之战。</p>
那一战后，左灭战胜了前代仙皇，也就是第五家族那位家主，夺了他的皇心骨，成为新的仙皇。</p>
自那以后，第五家族被迫出走仙域，随之神秘失踪。”</p>
温柔好似回到了学宫时的模样，如讲课一般将那段历史娓娓道来。</p>
夜弘默然不语，耐心等待。</p>
他知道，温柔绝不会只为了说这些人尽皆知的事。</p>
果不其然。</p>
只听温柔幽幽一叹：“可世人并不知道的是，第五家族在离仙域的途中，却是遭受到了袭击。</p>
没错，袭击第五家族的，就是梦魇海。”</p>
夜弘心里忽然一紧，忙问道：“结果呢？”</p>
温柔摇了摇头：“我身为第五家族客卿顾问，当时并没有随家族撤离仙域，而是被族长命令留在仙都。</p>
袭击发生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p>
只是通过对现驰迹的勘察，判断出袭击的元凶正是梦魇海。</p>
因此我并不知道家族在那场袭击中受到了多少伤亡，又最终去了哪里。</p>
那次袭击之后，我就和整个家族失去了联络。</p>
直到后来有一天......”</p>
温柔顿了顿，带着回忆道：“族长当初带着家族撤离仙域时，给我下的命令是在仙都监视一个人。</p>
那个人，就是左灭。</p>
因为当初的族长，便已经怀疑左灭背后有着梦魇海的影子了。</p>
梦魇海毫无人性的做事方式你也见识过，所以即便族长当时已经被夺走了仙皇之位，梦魇海也大概率会对族长和第五家族赶尽杀绝。</p>
这也是为什么我能那么快判断出是梦魇海袭击了家族的原因之一。”</p>
说到这里，温柔又是一叹：“和家族失去联络后，我便按照族长的最后一道指令，在仙都监视左灭。</p>
同时，也在打探着家族消息。</p>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了族长发来的消息！”</p>
“就是那位前任仙皇？”夜弘问道。</p>
“是的，就是他。”温柔点着头，“那条消息里，并没有说太多内容，只是又给我下了一道指令。</p>
那道指令便是让我暗中加入昭星学宫内隐藏的逆仙教，并帮助逆仙教起事，推翻左灭统治。</p>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昭星学宫的原因。”</p>
“不过......”温柔露出苦笑道：“我也是加入逆仙教之后，才知道连我的师傅月刀仙阁下也在其中。</p>
从那时开始，我就明白逆仙教很有可能是那些第五家族的忠臣下属所暗中建立的，和太一仙宗对抗的组织。</p>
而族长一定在某个地方暗中布局，借着逆仙教这只手，和左灭隔空博弈。</p>
所以我只需要按照族长的指令，协助逆仙教行事即可。</p>
只可惜还是没能斗得过左灭......”</p>
“第五家族族长，前代太一仙宗宗主，前任仙皇么......”</p>
夜弘喃喃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隐忍、阴鸷的亡国帝皇形象。</p>
在皇位被夺、家族破灭、虎落平阳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放弃，倒也是个人物。</p>
“还记得上次我突然从寒山关离开，前来雪域那件事么？”温柔这时又问道。</p>
夜弘点头。</p>
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心中生出了一根刺来。</p>
“其实那一次，我也是忽然收到了族长的指令，让我到雪域见他。</p>
可不知为何，我到了雪域之后，族长并没有出现。</p>
但巧的是，让我打听到了圣律骨具现世的消息。</p>
所以我便明白，族长他很可能是想以这种方式告知我圣律骨具的情报。”</p>
温柔的这番话，倒是让夜弘大感意外。</p>
原来圣律骨具的消息，竟然是前任仙皇间接透露给温柔的。</p>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p>
难不成......</p>
夜弘心头忽然一跳。</p>
“没错，族长是为了你。”温柔看着夜弘，沉声道。</p>
“哈？”夜弘一脸茫然。</p>
“不止如此，包括这一次的战争，族长他老人家似乎也早有预料。</p>
我确实早就知道逆仙教在雪域的行动，可族长他又发了一条指令，特意嘱咐我，让我不能透露逆仙教的消息给你。</p>
我觉得，族长很有可能是在磨炼你。”</p>
“磨炼？”夜弘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我和前任仙皇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磨炼我？”</p>
哪曾想听到这话之后，温柔却是嘴角一勾，带着神秘笑容道：“你好好想想，你和族长真的是非亲非故吗？”</p>
“什么意思？”夜弘顿时皱起了眉头。</p>
“那我就友情提醒你一点。”温柔嘴角笑意已是带着一丝揶揄，“仙宗圣女，正是族长他的亲生女儿。”</p>
夜弘瞳眸顿时一缩。</p>
仙宗圣女，当然就是他的奶奶，太一仙宗圣女第五沫涵！</p>
也就是说，前任仙皇是他的外曾祖父？？！！</p>
不过下一秒夜弘就反应过来，他可从来没和温柔说过他和圣女的关系！</p>
“行了，你就别继续藏了。”温柔见夜弘神情异样，摇头失笑，“四十二年前，也就只有圣女阁下一行人去过新界。</p>
结合着你的年纪，很容易便能猜出你想找的那位奶奶就是圣女阁下。”</p>
夜弘略显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不知道说什么。</p>
也确实，和温柔相处这么久，以温柔的聪慧，早该察觉出事实真相了。</p>
“所以你的意思是前任仙皇已经知晓了我和他的关系？”夜弘神情复杂问道。</p>
如果温柔没有骗他的话，那他在古界的亲人可就又多了一个了。</p>
事实上也早该想到的，夜弘的奶奶能够当上太一仙宗的圣女，必然不是一般的家族成员。</p>
只是他没有想过，奶奶的家世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p>
竟然是前任仙皇之女！</p>
夜弘忽然暗自一叹。</p>
要是第五家族没有出事的话，他好歹也算半个皇族后人。</p>
以当年第五家族的地位权势，夜弘不说在仙域横着走，至少也是顶尖圈子里的那一撮人了。</p>
只可惜，没等夜弘享受到那种生活，便已经提前一步被左灭和梦魇海摧残成渣了。</p>
想到这里，夜弘对于左灭和梦魇海便又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p>
但他很快收起心中杂乱情绪，认真听温柔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