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意外早产

    是月某天。

    校园里樱花绽开了，随风飘荡至天空，盘旋着落在窗台。

    韩亦伸手去接，掌心里落片白嫩透粉花瓣。

    “开花了。”他小声呢喃。

    “嗯，开花了。”陈宿在后面抱着他，抚摸他耸起肚子，里面小家伙正在缓慢翻身。

    “等孩子来，学校里栀子也开花了，很香。”

    陈宿亲昵贴在韩亦耳边，耳鬓厮磨着，“到时候可以带去看。”

    韩亦垂眸，盯着掌心片单薄花瓣，没有回应。

    操场上学们闹着奔跑而过，微风拂起他们碎发，脸上洋溢着青朝气。

    不像他。

    面无表，死气沉沉，腐朽又苍白。

    镜子前畸形身体宛如噩梦怪物，硕大肚子，胀起乳房，肚皮上被撑开扭曲纹路和浑身浮肿。

    丑陋又恶心。

    什么时候才是终呢？

    韩亦碎了瓣花，怕冷似得捂紧了身上衣衫。

    “冷了？”陈宿拥着他，轻声细语道，“就回去躺着吧。”

    韩亦摇头。

    这是他争取来为数不多自由时间。

    在天气极好时候，可以打开窗放放风。隔着小扇窗，贪婪窥探外面动世界。

    他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哪怕只是呼外面空气，都让他欣喜若狂。

    陈宿理了理韩亦被风吹发丝，微微着，“就再多待会儿，感冒了可不好。”

    韩亦直直看着前方，轻轻嗯了声。

    不多时，视线不经意闯进个他不想看到身影。

    是陈鸣。

    穿着篮球服从操场上走过，脸上布满淋漓大汗，手里攥着瓶没喝完水，路过垃圾桶时，咣声扔进去。

    如既往暴躁，易怒。

    像是头没有耐心野兽，是在低吼着和周围人发怒。

    他身后跟着个身形小女，急切说着什么，还伸手去拉扯他。

    陈鸣不耐烦站定，抹着额头汗，听女红着脸说话，然后收了她送粉红色礼盒。

    韩亦怔怔望着，脑海有瞬空白。

    而陈鸣像是有所察觉般，抬起头来，隔着遥远距离和不断窜动人群，直直看向韩亦方向。

    视线像是能准捕捉到韩亦观望，在女走后，竟兴奋眯眼了起来，嘴角勾起。

    韩亦突然慌了。

    脚错，朝后退了半步，贴上了身后男人膛，宽厚又温暖，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

    男人在他耳边轻，“啊，是大小师妹，追陈鸣快个学期了。”

    韩亦偏头，怔怔望着陈宿，“追他？”

    “嗯。”陈宿揽着他圆滚滚腰肢，在他脖颈间呵气，“是陈鸣没答应。”

    韩亦听到自己困惑声音，“为什么？”

    陈宿眼神幽幽，勾着唇角莫名，“或许有其他人选吧。”

    韩亦扭过头去，里已经没有陈鸣身影了。

    他惶然想着，陈鸣会和个女结婚么？

    他们会不会建立新家庭，拥有个正常女性孩子，家其乐。

    他呢？

    还有他肚子里小家伙呢？

    个畸形双性人孩子，个连真正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小命。

    就像他，被人抛弃在深山，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也许他曾经也有个双性父亲，在迷茫和慌将他，又将他抛弃。

    而他来到这里，被迫怀，有了肚子里小命。

    命运，是在周而复始。

    放风结束，韩亦坐在书桌前，认真写了张卷子。

    陈宿在旁低声讲解，“这里知识还要再多熟悉些……”

    韩亦听得无比认真。

    也许除了放风时间，每次只有学习时候，才能真正让他放心来。

    他特别享受这时光，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他自己，而不是个大着肚子敞开腿被人随意亵玩玩物。

    陈鸣拎着粉红色礼盒推开宿舍门，着来到韩亦身边，了把他愈发圆润脸颊。

    “刚才是不是偷偷看我呢？”

    他不怀好意，把手里礼盒放在边，脱身上汗湿篮球衣，露大劲瘦身躯。

    “什么东西？”陈宿淡淡瞥了眼。

    “唔，好像是什么草莓蛋糕，正好咱们小同学喜吃，就拿回来了。”

    陈鸣撑开双臂，将韩亦笼罩在书桌和自己膛之间，“让我看看，小同学天学了多少？”

    韩亦抿着唇，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