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顶:“……”她就这点出息吗?
“不是,你过来。”她若无其事道。
苏毓微微蹙眉:“不是说累了,要早点睡么?”
小顶眼珠子一转:“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呀。”
苏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推开门,走进她的舱房。
小顶穿着里衣躺在床上,拍拍床榻:“我睡不着,你抱着我睡吧。”
苏毓通常彻夜不眠,不过有时候他会陪她在床上躺一会儿,等她睡着再下床打坐。
两人躺到一张床上,自然就轮到清心丹上场了。
苏毓脱了外衫,只剩轻薄的中衣,在她身边躺下:“睡吧。”
小顶侧过身,凑近过去,手脚并用地缠上去,用脸蹭他胸膛。
温香软玉抱满怀已经够受的了,何况她刻意撩拨。
苏毓的呼吸霎时乱了,轻捏她的后颈:“别闹。”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没用什么力道。
小顶丰润柔软的嘴唇隔着轻薄的织物在他胸膛上游移,在某一处停住,若有似无地拨弄了几下。
苏毓眼前顿时一片五彩斑斓,仿佛有人在他脑子里放烟花。
他再也受不了,把她提溜起来,挑起她的下颌,在那张不安分的小嘴上咬了一口。
这种事只要一起头,一口两口自是不过瘾的。
苏毓早把一开始的狐疑抛在了脑后,心房又热又胀。
小顶心里却挂着事,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含糊道:“师尊,我困了,我们吃点清心丹睡觉吧。”
苏毓喑哑地“嗯”了一声,他也快到极限了,再不用药恐怕经脉要撑爆。
小顶掏出两瓶清心丹,老规矩,一人一瓶。
苏毓拔去塞子,把药丸倒入口中,似乎一无所觉。
小顶却没动,等师父吃下药丸,抱着他静待了一会儿,这才试着道:“师尊,你感觉怎么样?”
苏毓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小顶继续试探:“头晕不晕啊?”
“有点……”苏毓抬手抵住太阳穴,皱着眉道。
小顶从他怀里钻出来,盘腿坐在他身边,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他,见他神情茫然,眼神迷离,放下心来,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我问你几件事,你老实回答好不好?”
苏毓双眉微蹙,似乎在努力思索她话中的意思,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
小顶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又是长久的静默,小顶等得有些不耐烦,方才听他道:“没有。”
不应当啊,小顶纳闷,难道是药效不够猛?
她摸了摸下巴,决定试试别的:“你最喜欢谁?”
这回没有半点犹豫,他脱口而出:“我最喜欢小顶。”
小顶心里甜丝丝的,装模作样地挠挠脸:“真是的……多喜欢?”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抬手把她拽进怀里,翻身压住她:“这么喜欢。”
一边说一边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双唇,把一丸圆溜溜的丹药顶进她口中。
小顶一愕,便要运气把药推出去,谁知苏毓早有防备,冷不丁地挠她咯吱窝。
小顶笑出声来,忍不住一松劲,药丸已经滑过她的咽喉,融化在她体内。
苏毓这才松开手,撑起上半身,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又给我喂什么。”
小顶感觉脑袋有些发沉,一股又热又痒的感觉从心口往四周扩散,像是有很多细小的虫子在她身体里爬,药正在渐渐起效。
她有点生气,伸手推他,胳膊却使不上劲:“你明明……你故意骗我……”
声音柔软缠绵,像初春细雨,像月夜轻云,明明说着责怪的话,出口就成了撒娇。
苏毓又好气又好笑,这傻子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小顶迷迷糊糊道:“……你怎么不上当?”
苏毓:“……”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缺心眼?
他没好气地揉了她两下,只觉触手烫得吓人。
“这是什么药?”他本来以为她给他喂的是搜魂吐真一类的丹丸,此时才察觉不对劲。
小顶双眼发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嫣然一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顺着轮廓滑到他颈间,来回摩挲:“失智丹呀……师尊……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苏毓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揉了揉额角:“清心丹在哪里?”
说着便要坐起身去拿榻边的乾坤袋。
小顶把他拽回来,媚眼如丝,用指尖点着自己心口划了个小圈:“这里……”
苏毓庆幸自己刚服过清心丹,不然怕是要闹出人命。
他好不容易挣脱,拿到清心丹,捏开她的嘴,把整瓶灌进去。
小顶浑浑噩噩的,只觉身下的檀木床变成了海浪,不停地起伏、涌动。
心口的痒意更甚,她喃喃道:“师尊,我痒……”
她一边说一边拉过他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帮我挠挠……”
苏毓算是看出来了,她一定又往里下了不知多少好料,一瓶清心丹根本是杯水车薪,但这已是最后一瓶了。
他叹了口气,坐起身,让小顶靠在自己怀里,吻吻她滚烫的耳垂,哑声道:“难受?”
小顶扭动了一下身子,点点头:“嗯……”
“我帮你。”
衣衫早已凌乱不堪,他毫不费力地将雪白的里衣从她一侧肩头褪下,薄唇抿住她束发的白玉素簪一抽,长发流泻下来,散落在肩头和胸口,越发衬得她肌肤如雪,在夜明珠下莹莹发光。
他不敢细看,抬手一扬,夜明珠顿时熄灭,但还是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里漏进来,穿过薄如蝉翼的纱帐洒了一床。
他生怕弄疼她,一开始只敢轻轻触碰,耳边的呼吸声渐重,越来越急促,变成一声声带着鼻音的吟哦,他便也不知不觉地跟上她的韵律。
他不经意地垂眸,看见她柔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像月下悄悄绽放的花,细小的汗珠沁出来,像凝在花瓣上的露珠。
陡然一阵狂风吹过,花瓣剧烈颤动,露珠滚落,水迹蜿蜒,一室春气馥郁。
小顶紧绷颤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有些喘不上气,她脑袋昏昏沉沉,但离失智还差些。
她甚至在百忙之中想起了天书中的一些片段,终于有点理解书里小顶为什么一会儿难受一会儿舒服了。
她一动不动地在师父怀里躺了一会儿,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就像被人抽走了骨头。
苏毓随手拿起自己的衣衫掖了掖她身上的汗,将她放回床上,拨开她被汗濡湿贴在脸侧的头发:“好些了么?”
小顶轻轻哼了一声。
“还想要?”
这种话,便是一只炉子听了也要脸红的,然而那造孽的丹药没给她口是心非的机会,她一开口就是实话。
苏毓轻笑了一声,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唇:“那继续。”
小顶感到刚找回来的神智又在渐渐远离她,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药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感到师父师父托起她,往她腰下塞了个软枕,感到他高直的鼻梁若即若离地往下,鼻尖蹭过她的肚脐眼,不由心头一凛:“师尊你……你你你……”
来不及了。
她身子一颤,连神魂都跟着颤栗。
伸出的手本来是要推开他的,不知怎么却插进了他发间,慢慢弯曲,揪紧。
“阿毓,阿毓……”她意识模糊,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名字。
……
第二天,小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过来,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师父不知去了哪里。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懊恼。
本来是要拿来对付师父的,谁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坐起身,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这才下了床,冲着两室之间的隔墙道:“师尊,你在吗?”
没人回答。
她心头一跳,便既跳下床,把外衣往身上胡乱一裹,连鞋都顾不上趿,赤着脚往门边跑。
就在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白衣的男人提着食盒走过来。
小顶一头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你去哪里了?”
苏毓摸摸她的后脑勺:“见你睡得香,没吵醒你。”
小顶抬起脸,眼眶有点红:“我还以为你走了。”
苏毓揉了揉她的头顶:“能走到哪里去,别胡思乱想。”
“你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对吧?”
苏毓目光微动:“嗯。”
“你有事不能瞒着我。”小顶又道。
“不会瞒着你。”
“你是不是要去打顾苍舒?”
苏毓微一迟疑,点点头:“是,我们先回九狱山,然后去魔域。”
小顶听他有问必答,心下稍安:“能带我一起去吗?我天天在练剑,已经可以和大师姐拆上二三十招了,我的术法比剑法还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