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艳抹，显然是去夜店的穿着，且看她的模样，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

    李嫂低呼声，忙走屋外去扶她。

    姜芮将人推开，踉踉跄跄往屋里走，眯着眼睛在客厅里看了圈。发现楼闻远站在楼梯台阶上，立刻走过去，如刚学步的孩子，步履蹒跚，好几次差撞上家。

    人还没靠近，就闻到股酒味。

    “你不许走。”姜芮把抓住他的衣袖。

    楼闻远站在两级台阶上，比她不少，姜芮努力仰起头看他，仰得太过了，差往后跌倒，忙又扯住他另只衣袖。这动作就像小孩子和大人撒要糖似的，她脸上却很凶的表，妆容致描绘过，艳丽惊人，眼尾微微上挑，嘴上涂着艳的红，大概吃过了东西，红有晕开。

    “不答应我的要求就不放你走！”她使劲瞪着楼闻远，语气凶，只是眼睛里因为酒氤氲来的水汽，让这份气势打了不知几个折扣。如只喵嗷喵嗷叫着的幼猫，以为自己凶狠如老虎，实则粉红的爪垫，稚嫩的爪尖，都暴露了她的厉内荏。

    “胡闹。”楼闻远终于开，“喝了酒还敢开车？”

    “不要你管！”酒或许确实壮人胆，要是在平时，她怎么敢这样撞他？

    楼闻远不予计较，转头对李嫂说：“带她去客房收拾，再让厨房准备醒酒汤。”

    “我不要。”听他要让人将自己带走，着急之，姜芮竟把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都要吊在他的手上，“别想甩开，我是不会罢休的！”

    管家等人都吓了跳，他们知道楼闻远历来不喜欢有人近身，忙上前半哄半拉的要把姜芮扶开。

    “放开、放开、你们都放开我！”姜芮使劲想要甩开他们的手，个喝得半醉的人，怎能敌过两三个人的力气，眼看就要被扯开，她忽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们这些坏蛋，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呜呜……”

    其他人时吓住，停了手，毕竟来者是客，周乔乔又是楼明朗的未婚妻，等进了门，也算他们的雇主了。虽然作为侄儿的未婚妻，却和叔叔的拉拉扯扯，着实有些不大合适，在场都是机灵人，没人多嘴。

    眼泪和红都糊在楼闻远衣袖上，他的眉头渐渐皱起。

    李嫂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姜芮惹怒了他，正要再上前去劝劝，就听他说：“身上都是酒气，臭熏熏的。”

    “嗝……”姜芮打了个哭嗝，因为没有人再来拉她，哭声渐渐止了，又听楼闻远这么说，忙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之后抬起头来瞪他，“胡说！我好香的，你再闻闻。”

    “是你的鼻子坏了，问问李嫂，看他们觉不觉得你臭。”

    姜芮赶紧转头，眼看着李嫂等人。

    刚刚哭过，她的眼睛又黑又亮，被这样双眼满期待的盯着，拒绝都是件艰难的事。

    楼闻远在旁看着，李嫂只得心肠来，了头，“是有些味道。”

    “呜——”姜芮子松开楼闻远，双手捂住脸背过身去，像是羞耻得没脸见人。

    李嫂趁机扶住她往客房走，边走边哄劝:“没事的，洗个澡就香喷喷的了。”

    这次姜芮没再闹，乖乖让她牵走。

    楼闻远上楼洗了澡，进书房办公。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叩门声。轻轻扣，过了许久，又轻轻扣，虽然是在敲门，却又像是怕惊醒了门内的人。

    宅子里的佣人可不敢这样没规矩，会这样敲的是谁自然不必说。

    “进来。”

    姜芮扭开把手，站在门磨磨蹭蹭，好会儿才蹭进来，低着头不敢开。

    “酒醒了？”楼闻远没抬眼，专注于面前的文件。

    姜芮飞快看他眼，又垂头去，脸颊臊得通红，想来是记起自己方才醉酒后的痴态。

    “对不起……”她小声嚅嗫，语气和之前的张扬纵判若两人。

    楼闻远眉头微挑，视线转向她。

    她洗过了澡，换件露胳膊露腿的小皮裙，虽然穿着浴袍，领衣袖都规规矩矩的收着，脸上的大浓妆也卸去了，露原本干干净净的大眼挺鼻，乌黑卷曲的发挽在脑后，两缕发丝俏皮垂在耳旁。她低着头，露段白皙细的后颈，看起来乖巧异常。

    楼闻远看了眼便移开：“以后酒后不要开车。”

    姜芮抿抿唇，走进几步，“你还是不同意和我结婚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同意？”

    楼闻远神态依旧温和，道：“你个小孩子胡闹，难道我还能跟你起闹？”

    “谁说我胡闹了？”姜芮憋着嘴。眼眶又有发红，她忍住了，带着鼻音说：“你都没头，怎么知道我胡闹？我是真的要和你结婚，你就跟我试试嘛。”

    和之前比，她此时的语气神态带着从前没有的亲近。似乎是因为刚才酒后样放肆，楼闻远都没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