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杨天其实也还没想好。
他只是看着小公主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出来安慰她而已。
此刻,他也只能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
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二人是王都派来的,是来协助归云城边防军队的人。
物质上的证明,他们的确是拿不出来。
如果硬要拿,就必须得回淮心城一躺,找郡守把那令牌拿过来,或者再要一封书信。
但这肯定是很耽误时间的。
眼下这归云城随时都面临着蛮夷入侵的风险,且守城力量相当吃紧。
倘若在杨天二人回去的时候,这边战斗突然爆发,守城失败,那可就麻烦了。
小公主估计也会自责一辈子。
所以……物质上的证明,拿不出来,那要怎么证明呢?
杨天琢磨了一会,终于是有了个点子。
他看向这张将军,道:“将军可有听说过王都出现了圣人的事情?”
张将军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倒是点了点头,道:“最近淮洛大乱,外界的事情,我大多没有关注。
但唯独这圣人之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听说是王都出现了一位强大的圣人,而且,那凶兽白虎,好像都被他击杀了,是吧?”
杨天听到这话,倒是心中一定,微笑道:“那您还有听说什么更多的事情么?”
“更多的?”
张将军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之前还听说过,国王陛下发布过悬赏。
谁诛杀掉白虎,谁就能迎娶小公主。
所以这么说来,那圣人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还要迎娶小公主?
倒是挺怪异的。”
听到这里,一旁本来很是自责、有些难过的小公主,都不由心里一阵轻快。
要是放在平日里,估计都已经笑出声来了,只是现在当然是笑不出来的。
而杨天,听到这话,也是笑了。
看来这张将军对于王都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没了解过啊。
估计是只听说了个大概,对细节一概不知。
甚至还觉得,那个圣人是个老人家。
不过这也正常——近几个月来淮洛大乱,他作为边防将军,肯定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守城之上,哪有心思去关注别的地方的情况。
幸好……对于现在的杨天来说,哪怕张将军对王都之事仅仅有这样粗浅的了解,那好像也够了。
“张将军,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关键,而且全是真话,我希望您能在嗤之以鼻之前,先思考一下其中的可能性,”杨天说道。
张将军听到这话,微微一挑眉,道:“什么事?
直说吧。
最好是……能证明你们二人身份的事情。”
杨天点了点头,笑道:“不瞒您说,的确是用来证明我们二人身份的事情。
这件事就是……我,就是那个圣人。”
张将军听到这话,愣住了。
愣了有好几秒,忽然笑了。
虽然杨天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他也听进去了。
但一听到杨天这话,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根本没有相信分毫。
毕竟,张将军也是个武者啊,而且还是个实力强大的气劲武者啊!他自己很清楚,修武一道,道阻且长。
像他自己这样,能在中年竭尽之内修炼到气劲级别,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只要肯为国效劳,懂些谋略,那就是能成为一方将军、掌握一方兵马的存在。
至于更往上的化境,在整个怀南国就没听说过有谁能在六十岁以前突破化境的。
更别提再往上的圣境了……那能不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吗?
所以,光杨天这年纪,张将军就绝不会相信他是圣人。
而且,张将军也感受得到,杨天身上没有丝毫的武者气息。
这怎么可能是圣人嘛!“小伙子,虽然开玩笑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种无谓的谎言,只会降低我对你的信任程度,”张将军露出几分嘲弄的神情,道,“你若是再不拿出些实质性的东西,可别怪我把你们关进禁闭所。
毕竟大战在即,哪怕只是可疑的人,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
“别啊!杨天哥哥真得是圣人!”
小公主连忙开口道。
杨天倒是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让她不用着急,然后看着张将军,道:“张将军也是气劲级别的高人,您应该知道,对于武者来说,证明自己的武功层次,向来不需要什么外物吧?”
张将军淡漠道:“当然。
武者的力量,只要随意使用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你可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那,这样吧,我先提醒将军您,先做好准备。
我数个三个数,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气息,”杨天说道。
张将军听到这话,是真有些嗤之以鼻了。
他根本不信。
但,也根本不怕杨天会玩什么花招——因为在普通人与气劲强者的巨大鸿沟面前,一个普通人无论是玩什么花招,都绝对会被瞬间秒杀,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他就冷笑起来,戏谑地看着杨天,道:“好,我准备好了,你尽管展现你的力量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气概。”
杨天看着他冷笑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倒数三个数:“三,二,一——”下一秒,他也没释放出力量,只是随意地释放出了一股威压,降临在不远处的张将军一样。
“呃——”张将军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的冷笑瞬间戛然而止,身体顿时一僵,只觉好像有千万斤的巨石突然落在了身上。
重压之下,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他一下子连呼吸都做不到了,浑身颤栗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理解。
手脚用力挣扎,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这一举动只是让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狼狈地摔在地上,而且爬都没法爬起来。
哪怕只是想用手臂将上身撑起,都做不到。
那恐怖的压力,仿佛要将他压成肉泥,根本不允许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