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到晚上上班。
昨天是主题PARTY的最后一夜,活动圆满举办成功,就算昨天主唱出了点小意外,好在有祁臣救场。
老板十分高兴,承诺这个月给大家发奖金!
底下的员工都乐疯了,这半个多月总算没白忙,席间,老板着重夸奖了祁臣一番,话里话外的意思,有意向提拔他。
这让大毛心底立刻起了火,在这儿干了三四年了,他至今都没混上主管,怎么祁臣一个来不到一年的毛头小子要骑到他头上来了!
老板知道他在的话大家放不开,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离席了。
小曹第一个凑到祁臣身边,“臣哥,太好了!你要是能当上头儿我们就不用愁了!”再不必被那群老家伙压着了,爽!
祁臣一如既往的保持低调:“事情还不一定,别招摇。”
“我明白!”
他想起个事,小声问:“臣哥,昨天那女的是你女朋友么?”
祁臣抽出一根烟点起,深深地吸了一口,“还不是。”
哇,不是‘不是’,是‘还不是’,这就太意味深长了。
小曹想起昨天见到的女人。
热闹非凡的酒吧里,女人并不置身其中的沉迷。
乌黑的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肩上,一双浅色的眼瞳清润明亮,但目光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周身气质冷凝,隐隐带着一股锋利的味道,这种糅杂的感觉十分摄人。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静、强大、精英。
这种女人和平时接触只知道玩乐嬉闹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距离太遥远,他们也配不上。
“臣哥,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不太合适。”
祁臣手指一顿,把烟灰抖了下去。
小曹这话他明白,其实任谁看都知道他和叶朝的距离,也难免叶朝不回应自己。
他配不上,不仅仅是因为身份差距,他这个人就够肮脏恶心的了,怎么配的上那么干净的她。
可他不甘心。
他很确定,自己这辈子再不会遇到像叶朝这样温暖的人,让他发自内心想爱到死的女人。
所以哪怕用怎样卑劣的方法,他都要待在她身边。
他拥有的太少了,自尊,自由,信仰,都没有。
从前,家庭是他唯一想抓紧的东西,即使面对的是只会打他的父亲,谩骂他的母亲,但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对他好过。
把小小的自己抱在怀里哄着,他们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那样对他的,而且,是他欠了他们。
他爹几乎每次打他的时候都说:老子这辈子就毁你身上了!
这话小时候不理解,长大了之后从亲戚口中知道前因后果慢慢想明白了。
她爹说的没错,的确毁在他身上了。
所以哪怕他们对自己不好,不断从他身上榨取每一分能得到的利益,他也忍了,是他欠他们的。
他一向认为,欠人必须还,身上背负的太多,会垮掉,他还不想死。
而且在心里,他仍旧想回到那时候,父亲给他买糖,母亲拿玩具逗他,那种温暖和美的样子,一家人,没有弟弟出生时他们三个的一家人。
于是费尽心机的讨好,哪怕是现在,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然而现在,他想抓住的东西变了。
比之前更艰难,但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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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臂压在他的肩上,大毛喝的醉醺醺的,“小祁啊,现在可以了啊,以后、嗝、以后你得罩着哥啊。”
“大毛哥这是什么话,刚才只是老板一时高兴罢了。”
看祁臣没有得意忘形,大毛心里的气顺了点。端起杯子和祁臣对碰,气氛火热,祁臣又算是主角,于是喝了不少。
到最后,喝的太猛,酒精上头,找了个借口去歇了会。祁臣低头靠着墙壁休息,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叶朝。
怎么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呢,他相信,现在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赶他。
她不喜欢麻烦。
那要怎样才能让她不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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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来啊,继续喝。”大毛走过来,拉住祁臣的胳膊往人堆里拽,估计今晚是回不去了。
喝到中旬,祁臣给叶朝发了条微信告诉她。
大毛的目光一直留意着他,眼神慢慢落在手机上。
计划中是回不了家的,但最后散场比想象中的早,祁臣鲜少的打了出租车,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了。
进门直奔卧室,抱住床上熟睡的那个人,一点点蹭。
叶朝被蹭醒了,闻到好大的酒味,嫌弃的推开他,“一身酒味儿,去洗澡。”
他埋在她的脖颈里,粗硬的头发微扎,又在她脸上乱亲,还不忘撩人:“那你帮我脱衣服啊。”
“……”
小坏蛋!
叶朝按住他往下摸的手,拉着他的耳朵往外扯:“去洗澡,不洗干净不准上床睡觉。”
他来了劲儿,照着叶朝的嘴亲了口:“你说的,我洗完就睡觉!”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祁臣不管,立马下床,动作迅速的不得了。
很快外面传来水声,叶朝脸上发热,心中隐隐期待。
祁臣洗了个战斗澡,冲干身上的味道,立马回去,一进到温暖的被窝,酒精过度的大脑被困倦瞬间席卷,眼皮都睁不开,他唔了一声,竟一下子睡了过去。
叶朝眼看着身材健硕的小鲜肉进到浴室,爬到床上,挨到她身边,然后……特么的睡着了!
说好的睡觉呢!
把她弄醒撩完了,自己睡了!
还有没有道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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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气鼓鼓的瞪着祁臣,见到他眼底微黑的眼圈突然心疼了下,手摸向他的脸庞。
皮肤光滑,骨相突出,两颊微微凹,下巴轮廓清晰,这段日子,真是累到他了。
有水滴流到手边,他头发都没吹就睡过去了。
叶朝起身去拿了吹风机,坐在床上,用声音最小的档位给祁臣吹头。
他累的丝毫没有察觉。
要吹另一半的时候,她弄不动他,低头在他耳边说:“祁臣,翻个身。”
说了两遍,小山一样的大男人真的翻了个面。
叶朝觉得好笑,摸了他一把湿润的发。
真听话。
这种感觉蛮新奇的,年轻英俊的男孩子躺在他身边,连睡着了都记着她的话,而她,竟然半夜给他吹头发。
叶朝没被人这么惦记在心上过。
她也从没对其他人这么记挂过。
毕竟他还小呢。
叶朝把自己这种心理归置为怜爱。
终于吹干,叶朝摸了摸他的头皮确认下,不经意摸到一条长长的道子,好
像是疤。
怎么会在这里有条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