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槿与赵诚远走远,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兰玦这才轻哼了一声“呵,男人。”
听到兰玦这话,姜念娇只觉对方对男人的感叹,就像是个饱经风尘,看透俗世的老鸨子。
她笑着调侃道“兰妈妈是有什么高见要发表吗?”
“兰妈妈?”兰玦挑了挑眉头,随后只一把撑身将姜念娇困在自己臂弯之中。
“阿娇觉得我像是个妈妈?那我可得让阿娇好好见识见识我的魅力。”
不过他还没施展出自己的魅力,便挨了一枚暗器,随后刚才还一副狂霸拽模样的兰玦只立刻便痛得捂住了自己的腰子“哎呦!谁打我?”
姜念娇这才想起自从上次在程太尉府中出来后,赵衍桢便对自己十分紧张,所以她身边是被安排了暗卫的。
这些暗卫的职责除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自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任务便是隔绝一切有可能对她有邪念的烂桃花。
故而兰玦此时靠近姜念娇,只被这群暗卫自动判定为骚扰者。姜念娇只能在此时一把扶起兰玦,并且对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道了一声“他对我没有威胁,你们不用出手。”
听了这话,果然那些暗卫不再出手,反而是兰玦忍不住朝着四处看了看。
不过此时他的目光梭寻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些暗卫究竟藏身在何处。
姜念娇此时只笑着问那兰玦道“你刚才到底要说什么?”
兰玦轻声道“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要说那下。”
下这是怎么了?”姜念娇不解的问道。
兰玦闻言只轻笑一声“老板难道看不下对那位木槿姑娘有些别样情愫吗?”
听到对方的话,姜念娇只是神色微微一讶。
不过仔细回想,她只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毕竟赵诚远对木槿的单箭头其实一直都很粗,而且真要论起来,或许减肥这事都是因为木槿。
可是木槿对赵诚远恐怕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吧。
当然就算二人真是双箭头,只怕齐妃也不会让他二人在一起。
相反那木槿可能反而要因为赵诚远的爱意受到连累。
一想到这里,姜念娇不免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眼下这些也不是她该操心的,故而在与兰玦言语了几句后,姜念娇便回到了春时宴举办宴会的地点。
而到了宴会中心,自然她只又收获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视。
不过比起对姜念娇的注视,赵诚远的出现显然也更有吸引力,毕竟今年春时宴上容貌出众的男子本来就少,如今赵诚远出现在此处,几乎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他这优越的外貌,和他的身份,只都吸引到了不少少女的目光。
而其他看着他走来的长辈们,则全都是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毕竟他们也都知道赵诚远以前是个什么模样,如今不过短短一段日子,小伙子竟帅成了这样,这又如何不让人心动。
这一路上,甚至有那大胆的女子只主动将手里的绢帕交给赵诚远。
不过赵诚远就如兰玦所猜测的一般,对于那些女子们的示好与靠近,他几乎只都无视了。
而到了送花的环节,其他男子只都将花赠给自己心仪的女子,赵诚远对于那些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却是一个也没理会。
相反赵诚远的目光只远远朝着齐妃这边看了过来,面对着赵诚远的左右张望,原本还在笑意吟吟的接受着众人对自己儿子夸赞的齐妃只也有些神色不自然了起来。
她只实在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有什么顾虑,故而在犹豫片刻后,她只转身对自己身边的木槿道了一句“阿瑾,你去问问看,看看他到底在犹豫什么事情。”
木槿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在木槿准备过去时,姜念娇却是
突然道了一句“齐妃娘娘,还是我让兰玦过去问问吧。我瞧着赵诚远殿下似乎怕是可能因为兰玦的事情而有些犹豫。”
听到这里,齐妃并没有过多犹豫,她点了点头。
而在这之后,姜念娇便只示意兰玦过去了。
兰玦对于姜念娇的意图十分清楚。
而赵诚远在发现原本准备过来的木槿只被人拦住后,心中不免十分失落,到兰玦到了自己跟前时,赵诚远甚至连看都不看兰玦一眼。
他刚才在台下时只看得一清二楚,他只下意识觉得兰玦跟姜念娇就是故意在阻挠自己跟木槿告白。
事实上他的感觉也没有出错,姜念娇的确是不想让他与木槿碰面的。
今日他们二人若是碰面,赵诚远再同木槿表白,眼下看起来似乎是浪漫了一把,可这也无异于将齐妃的脸面刷了一把。
齐妃丢了面子这另外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好过。
所以虽然姜念娇不打算掺和人家的感情,却也不得不出手替他们将人拦了一把。
赵诚远虽然不理会兰玦,但好在兰玦是个脸皮厚的,他也不怕人家不理自己。
“殿下,齐妃娘娘让我过来问您,大家都将这花枝赠予旁人了,您怎么不赠予其他姑娘,难道这满场的姑娘里,就没有你心仪之人?”
听到兰玦的问话,赵诚远只冷冷看了对方一眼。
那控诉的眼神十分明显。
这还用问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兰玦轻笑一声,也不绕圈子了,他看了一眼齐妃的方向。随后轻声问赵诚远道“殿下是喜欢木槿姑娘吧?”
没想到被人一眼看穿心事,到底还是脸皮薄,赵诚远的面皮只刷的一下全红了。
“你管我喜欢谁?”赵诚远恼羞成怒道。
兰玦却是轻笑了一声道“我当然是管不着殿下喜欢谁?不过王妃怕你太过丢脸?所以特地让我过来跟你谈谈心。”
“丢脸?我有什么可丢脸的?”赵诚远不悦道。
“殿下难道就没想过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是同木槿姑娘表白,你觉得你母亲会高兴?木槿姑娘就一定会答应你?若她不答应你,你觉得她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若答应了你,你觉得齐妃娘娘能让你跟木槿姑娘在一起?”兰玦的一番话,只如一桶冰水浇在了赵诚远的身上。
赵诚远原本对木槿的期待只也如被打落在了冰川之下的死鱼。
“难道我跟木槿就没有半点可能吗?”他声音失落道。
听到赵诚远的话,兰玦只轻笑了一声道“倒也不是说不可能。我只是觉得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最好不要太过高调,高调者总是容易遭人嫉恨。”
听到兰玦的话,赵诚远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眉眼之间都是失落之色。
而兰玦却是从赵诚远的眼里感觉到失落之后,只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也不必这么沮丧,这种事情,你寻个只有二人的时机,偷偷去问问对方的意思,这样岂不更体贴一些,若她对你没有意思,你也不至于尴尬,她也不至于太为难。若她对你有意思,你们两人还可以一起慢慢谋划以后,我瞧着那位木槿姑娘是个聪明姑娘,若你能与她成,或许你们往后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听到兰玦的话,赵诚远当下这才觉得自己茅塞顿开。
“你说的也有道理。”
兰玦随后又笑着指了指上面道“现在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现在还应该给你母亲留几分面子才是。毕竟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你就算不喜欢那些姑娘,也应该表现的合群一些,而不是单独待在这里供人参观。”
赵诚远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眼中不由愧色更浓,随后他只低声道“我不习惯跟其他姑娘走在一起。”
没成想这位皇子还是个社恐,这跟兰玦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
格。
兰玦只觉对方这一点也十分有趣。故而他只笑着道了一句“既然如此,我陪殿下走一趟如何?”
赵诚远闻言,却是惊讶的看向兰玦。
兰玦没有理会对方惊讶的视线,他直接拉着赵诚远便往林子里去了。
此时正是三月芳菲时节,木兰林里,木兰花开,明媚鲜艳。
今年春时宴上女多男少,故而倒也有几名女子落了单,她们只结伴走在一起,只听其中一名女子正在吟诗:一涧碧云流不去,木兰舟系木兰花。
那女子不过话音刚落,兰玦便突然拉着赵诚远出现在了女子们的身后,他只用力鼓了鼓掌道了一句好诗。
那几名闺秀,听到有人鼓掌,只不约而同同时回身,不过在彼此看到赵诚远的时候,他们只觉得惊讶非常。
不过看在赵诚远的面容上,这几名落单的女子只又觉得十分害羞,她们只同时给赵诚远福了一礼。
随后她们只默默等着赵诚远能对她们其中任何一人发出邀约。
然而赵诚远面色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看来这位赵诚远殿下是真的十分社恐,
兰玦当下倒也不再为难对方。
他只笑着主动解释道“姑娘们不用紧张,我跟赵衍桢殿下也是不幸落单之人,又见几位姑娘们似乎也落单了,便想着,不然由我们几人组成一起玩玩投壶射覆的游戏,如此一来,咱们彼此方才不算辜负春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