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灵薇自然也没多想,她只立刻同罗景山道了一声谢。
随后她便拿着膏药准备入内室去给杜泽迟上药了。
然而罗景山在看到杜泽迟伤的地方后,心中很清楚,这杜泽迟有些伤口若是上药的话,恐怕免不了要脱下衣衫露出上身。
这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未免显得暧昧,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妻子与别的男人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故而罗景山想了想,只对崔灵薇道“灵薇表妹,要不还是让我来吧,我给泽迟兄上药便好了。”
崔灵薇闻言正要将那伤药交给罗景山,不想杜泽迟见状却是低声闷闷道“还是不必了,我这点伤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你们慢聊。”
说完这话,杜泽迟转身便要离开了。
崔灵薇自然也看出了杜泽迟是生气了,她连忙一把拉住杜泽迟道“泽迟,你干嘛,你都伤成那样了,你还跑什么跑!你是嫌自己的伤好的太快吗?”
听到崔灵薇的话,杜泽迟这才缓缓看了崔灵薇一眼道“我当然不是如此,但当下我留一点空间给你们不是更好吗?你跟他不是这段日子以来都有说不完的话吗?”
“你胡说什么,表哥也只是过来关心我们一下,你受伤了我当然要给你处理伤口,反倒是你干嘛闹别扭,还这么小心眼啊?”
崔灵薇也不爽了,而杜泽迟更是转身准备离开。
不想崔灵薇却是直接拉着杜泽迟的手道“你想往哪里去啊?”
“我去哪里又关你什么事呢!”杜泽迟还在高声道。..
然而崔灵薇却是一言不合便拉着杜泽迟往内室而去。
当下看着这两人吵架吵成这样,不知为何,罗景山突然便有了一点危机意识感。
原来这送崔灵薇姑嫂一起回家的杜泽迟似乎也对这崔灵薇有些意思。
只是他之前不显山露水,倒是被自己无视了。
如今看来,崔灵薇似乎也是喜欢他的。
倒不想自己这一路的殷勤都白献了,如今看来看去,倒好像他们二人才是一对,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表哥而已。
崔娘子自然也看出了罗景山的失落,说实话,她对这个本家的便宜侄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看好的,虽然对方是世家出身,然而他性子沉稳,人又聪慧,不管怎么看,当下的罗景山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若是二人能成,崔娘子自然也是乐见的。
然而感情这事却也强求不得,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他对崔灵薇虽然有意,然而自己那小姑子对他却明显是兴趣缺缺。
而且如今看杜泽迟的表现,这小子倒似乎也对灵薇有了一些超乎平常的情愫,而她这小姑子嘛,则是一直都对杜泽迟有意,故而他们当下若是果真对彼此有意,她这做嫂嫂的也不能棒打鸳鸯啊。
更何况虽然罗景山不错,但自己夫君到底是在京城为官,眼下要论帮助那自然还是杜泽迟这边的亲戚更为给力一点。
故而眼下这般对于崔娘子来说却分明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崔娘子并不想得罪娘家本家的人,她只主动道了一句“景山,灵薇也是担心泽迟的伤,毕竟泽迟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你别见怪。”
听到崔娘子这话,罗景山却是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姑姑说笑了,当下我生什么气,灵薇担心杜公子的伤本也是人之常情。”
见罗景山自己走下了台阶,崔娘子便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低声笑着道了一句“正是这个理。”
随后崔娘子只又同罗景山问了一句“对了,景山,你要进来坐坐吗?”
罗景山闻言却只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必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点事,便先走了。”
听了这话,崔娘子自然应了一声好。
随后罗景山便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
,他却是不自觉攒紧了拳头,而他的脸色当下更是铁青一片。
是夜,无星无月。
罗家大院里正是灯火连成一片,风过,便惹得竹影婆娑成一片。
罗家祠堂一带,几名巡逻的护院只从暗处走过。
而罗家二少就跪在蒲团上,正对着满堂的祖宗牌位。
不过因为已经跪了一下午,他此刻是又累又饿。
偏偏自己老爹是真狠的下心,如今他不但要被人看守着跪在祠堂里,便连晚上,他们连口饭都没有给自己吃。
而平日里还会心疼自己一下,行使特权,至少会来给自己送饭的母亲,今日好像也是动了肝火,他迟迟没有等来自己母亲的饭。
如果是以前他恐怕早就大闹了起来。
然而在意识到爹娘都真正动了肝火之后,他反而变得老老实实的了。
好在再跪了一阵,那两名守着他的家仆便也准备去吃饭了,他一看对方准备离开,便也立刻道了一句“你们是去干什么?不监督我了吗?”
其中一名家仆只老老实实回话道“少爷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要去吃饭了。”
“那我呢?你们等下能不能给小爷带一个馒头!”罗景诚立刻出言问道。
那两名家仆立刻为难道“二少爷这恐怕不好吧,不能给您吃饭,让您思过是老爷的吩咐,小的们若是不照做,怕是要挨板子。”
听到那人的话,罗景诚当下也没死心,他只道了一句“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们俩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事?”
然而听到罗景诚的话,那两人却仍是一副十分难办的模样。
一见他们这般,罗景诚当下也不废话了,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两锭银子道“你们谁替我弄只烧鸡,弄壶酒来,我这两锭银子就归谁。”
一听这话,再看向罗景诚手里的银子,这原本还在推诿的两人立刻十分痛快的道“少爷,这事您便交给我来办吧,我马上给你送烧鸡跟酒过来。”
“少爷我来办!我不但送这些,我再给你送个四小碟。”
眼见着这二人就要为了谁送菜过来争执起来的时候,罗景诚这才装作和事佬一般道“行了,你们俩别争了,你们一个给我带烧鸡,一个给我带酒就行了,银子你们一人一半。”
听到罗景诚这话,那二人当下这才不再多话。
随后他们二人便争先恐后的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罗景诚便也禁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世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是自己在兜里还藏了两个私房钱。
就他老爹那水平,他只怕多半要被饿废了去。
而想到这一点,罗景诚便又禁不住想起自己自己今日在那燕勒湖向导手里看到的那些金银珠宝了。
他只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大哥跟父亲都不要,若是自己能有召集人的本事去将那笔财富弄到手就好了。
毕竟他虽然是罗家二公子,他父亲也很疼她娘,可对自己他父亲便差了那么点意思。
故而他虽然是罗家二公子,然而实际上他自觉自己其实也并不富裕,有时候他只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想着。
若是有一日他继承罗家了,他一定要天天过着酒池肉林的快乐生活,然而关于这一点那似乎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毕竟他大哥比他优秀那么多倍,又是嫡长子,自己什么都不占,凭什么成为家主,也就是他母亲爱做梦了。
不过虽然不能当家主,但是那燕勒湖的财富若是能属于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挥霍好久。
而他虽然没有跟着翠翘以及那向导去亲眼见证过那燕勒湖的财富,但光是看到那向导带出来的翡翠菩提长手串,以及那几串猫眼石珠串,他便知道对方这财富绝非一般人能到达的境界。
而且因为没有见识过财富,自
然他也不知道那其中的风险,他以为那村子部落应当也只有几十人而已,而这也正是他嚷嚷着想怂恿自己父亲与兄长去寻找那笔财富的原因。
只可惜他父兄不为所动。
而自己又没有这个本事,毕竟他母亲本来也只是个丫鬟出身,根本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人脉,而他父亲若是知道他有这种心思,肯定会让他继续跪祠堂。不过若是他也能找到一群人跟自己一起去干这事就好了。
而在他这样思量之时,不成想当下竟还真让他思量出了一个可能。
他母亲虽然不认识什么能凑出十多人的人,然而他自己认识的那帮子狐朋狗友却是认识很多街边打混的闲汉。
若是将那些闲汉组合起来,那自己岂不是能大发一笔吗。
想到这里罗景诚只觉一阵激动,更觉自己当下实在是太聪明了。
故而当夜在祠堂里跪了一夜之后,为了能早点实施自己的计划,罗景诚一大清早便去跟自己父亲还有母亲认错了,并且态度诚恳的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老爷和罗二夫人见他态度端正,似乎是有悔改之意,便也不再为难于他,他们当下只终于解了罗景诚的禁足。
而罗景诚一解了禁足,便恨不得立刻去找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
不过昨夜跪了一夜,他腿还麻的厉害,故而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休息一会再去找他们。
而罗景诚这一休息便从当日的上午,一直睡到了下午近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