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等会课到我办公室来。”
“谢谢老师。”
季潼走班里，碰到刚见了男友开心跑回来的甘亭。
“上课了你跑哪去？”
“回来再说。”
甘亭奇怪地回到座位，班里气氛不太正常，平日里喧闹归喧闹，现在这一对两对的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什大事一般。
甘亭问后座，“大家说什呢？”
“刚才季潼差点被人打，十三班一个男的替她了头。”
“什？！”甘亭惊讶不已，“谁会打她？”
“张心，没打着，及时被李曲拦了，你是没看到，太吓人了。”
“张心要打她干什？李曲又是谁？？”
“好像是因为她男朋友勾搭季潼，李曲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学霸，据说……”
李曲早走没影了。
季潼忘了问他是哪个班的。
她失望回去，忽然背后传来声音。
“在找我？”
季潼回眸，见李曲站在楼梯。
她朝他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问：“你的背碍不碍事？我想陪你去趟校医室。”季潼很跟男孩交流，两句话没讲耳朵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直视他，“看一。”
“我没事。”
“是……”她掰着手指，抬眼看他，见李曲也看着己，赶忙挪开视线，“砸的挺重的，万一有什内伤。”
“那你带我去，我找不到。”
季潼一子懵了，“我也找不到。”
李曲轻轻笑了笑，安静地注视着她。
季潼垂手冥思苦想，试图在脑中寻找些有关校医室的片段，“好像在图书馆旁边。”
“那就去找找看。”
季潼走在前面，后头的人一路注视着她。
她的脖子又细又长，后颈偏右侧有一颗小痣。她很瘦，隔着衣服都感觉到那腰有多细。她穿着白色运动鞋，连鞋边都干净的不像话。
她扎着马尾，发梢轻轻刮着后背，风吹过时，将发间清香带来，卷入他的鼻息。
真好闻，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李曲跟着她在校园里瞎转，越走越偏。
季潼绕晕了，不知道该往哪走，“好像是这边。
不对，应该是这边吧。”
她觉得丢人极了，心想此刻要是大花在就好了，还为己指路。是学校竟然一个鬼都没有。
季潼有些郁闷，不想碰到时候偏碰到，有需求了一个鬼影都不见。
最后，还是李曲发现了校医室。
病床与外面以一淡蓝色屏风相隔，李曲脱了上衣，坐在病床上，校医为他检查。
季潼就站在门，隔着屏风，隐约看到她的影子。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这里疼不疼？”
李曲“嗯”了一声。
“这里呢？”
“嗯。”
“这？”
“嗯。”
“打的不清啊，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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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
“学？”
李曲看向校医，“嗯？”
“到底疼不疼？”
“不疼。”
校医无语，“你还是去医院看吧，我这治不了你。”
“噢。”
李曲穿上衣服走来。
季潼迎上前一步，“怎样？”
“我就说了没什。”
校医无奈地摇摇头，以身体不舒服为借跑来医务室谈恋爱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连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并排走，相隔半米的距离。
快到教学楼，季潼道了声“谢谢。”
李曲安慰她：“别怕，她再凶不过是一群孩子，翻不起多大浪。”
季潼心里暗想：这话说得，敢情你好像很大年纪似的。
“回去好好上课，不要多想，多吃点饭，你太瘦了，以后”他忽然缄，有太多的话要说，说太多又怕她觉得奇怪。
季潼确实听的一头雾水，他怎像奶奶一样唠叨。
一楼梯，季潼停来，李曲也跟着站住脚，她抬头仰视他一眼，“你……注意身体。”
她的嘴一张一合，像是还有话要说，李曲心欢喜地等了半晌，等来了一句，“如果哪里不舒服就来找我，我陪你去医院。”她顿了，补充了一句，“医药费我。”
“真的没事。”李曲弯起唇角，张开手臂，“你看。”
这动作像极了要拥抱。
季潼一时居然害羞了，点点头，想要赶紧离开，“那我回去了，谢谢你。”
李曲没说话。
季潼小跑着上了楼梯，拐弯处，她突然回首，“你是哪个班的？”
这把他问住了。
于是，他假装没听见，绕到墙的另一边。
等季潼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何沣才从这具身体来。
李曲摔倒在地，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晃。他突然连滚带爬地冲向卫生间，对着池子哇啦哇啦地吐起来。
吐完，他直起身，背后一阵吃痛。
什情况？
何沣俯视着他，心里略有愧疚，他已经几十年没有附过人体了，一般人也受不住他。
他跟着李曲，直到他安全回到班里才离去。
李曲浑身无力，虚弱地打了声报告，在全班的瞩目垂头丧气地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