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几万个日夜，想的快疯了。
最终，何沣一个字也没有说，离开了她的梦境。
……
“潼潼，吃饭了。”
季潼被敲门声惊醒，呆滞地看着上空。
她做了个梦，梦到什来着？
从前她虽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庞，但情节总是大致记得的，这一回却忘得一干二净。
她坐了起来，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被一块重石压着一样，有些气不足。
奶奶又催了，“都凉了，快起来。”
“来了。”
奶奶买了煎包和豆浆，季潼咬了一大煎包，觉得难以咽，又喝豆浆，勉强带了去。
奶奶递了个鸡蛋给她，“把蛋吃了。”
季潼拿起鸡蛋，磕了两，缓慢地剥开蛋壳。
“你妈一大早就去了，说是去趟南京，明晚回来，让我别叫你，给你多睡一会。不不吃早饭啊，都八点多了，吃完了再睡也一样，瞧瞧你这脸色，昨晚又没睡好吧。”
两滴水落进碗里，奶白色的豆浆溅起，季潼仰头往上看了看，哪来的水？正疑惑着，感觉脸颊一阵暖意，她抬手摸脸，竟揩了一把泪来。
奶奶见状，“怎哭了？”
季潼用袖子擦。
奶奶焦急地看着她，“咬到嘴了？还是烫到了？”
季潼摇摇头，放手里的鸡蛋，抽两张纸擦掉眼泪，是越擦越多，她的眼睛像坏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着泪。
“这孩子，怎了？”
“我也不知道。”季潼也急了，毫无预兆地忽然泪流不止，心里空的难受，好像丢了特别重要什东西。
“奶奶，我好难受。”她捶了捶胸，觉得没缘由的悲伤与崩溃，“我控制不住。”
奶奶赶紧给周歆打电话，“潼潼不知道怎了，突然就哭个没完，问她怎了又说不知道，别是又撞了什邪。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
周歆午到家，还带了个神婆。
神婆去厨房捯饬了一会，端着一碗像清水的东西来，用手蘸着往她身上撒了撒，不一会，季潼好了。
周歆拉着神婆去说话。
“既然天生阴阳眼，也是因缘，倒不如来随我做这行。”
“不行不行，她胆小，做不来您这个，还是想考大学，平平凡凡地过日子。去年就休了学，不再因为这些事耽搁了，这才好了没多久，莫名其妙地哭成这样，又是招了什东西？”
“是有东西一直跟着她，具体长什样我倒是没看清，只知道是个当官的。”
“当官？”周歆烦闷地抓了抓头发，“那走了没？”
“暂时是走了。”
“意思就是说还会再来？”
“这也未必，倒是有。”
“那怎办？这得请走啊，他要什？我都给。”
“他什都不要，再说，他想要的，你也给不起。”
“什意思啊？”
神婆笑笑，要门。
周歆追上去，“我没懂，他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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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他不会害你。”
“是”
“请回吧，我该走了。”
“我是花大价钱请你来的，你不这就走啊！你得帮我解决掉！”
神婆停在楼梯，她从袋子里拿几张符递给周歆，“或许有用，挡其他邪祟。”
……
第8章 黄青云
神婆看到等在楼的何沣，她停顿片刻，往后退了两步，点头示意，“巡使大人。”
“你认识我。”
“前几年遇到过一位巡使，看您与他打扮相，想必也是了。”
“那女孩怎样了？”
“暂无大碍，不过免不了难受两天。”
“是我的原因。”
“巡使大人既知道轻重，怎会逾距呢？”
何沣不答。
“您这一身凶气，就是我都得离您三丈远，您常伴她左右，就算暂时不大问题，长时间也是受不住的，轻则病痛，重则失命，您应该比我这老婆子更了解。”
“那她的阴阳眼还来得及关吗？”
神婆笑笑，“这丫头命格特殊，怕就是十年前想关也关不了。”
“那该怎办？”
“不顺则避。我刚给了三张符，一般灵体靠近不得，只要巡使离她远些就好。”
“多谢。”
……
季潼哭的眼睛又红又肿。
周歆敲敲门，“睡着了吗？”
“没有。”
周歆端着针线盒进来，季潼面朝着她躺着。
“感觉怎样？”
“好多了，就是头有一点点疼。”
“手链什时候丢的？”
“就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周歆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她每天忙得昏头转向，回来多日都没注意到季潼手上的红绳不见了，“这段时间碰见什没？”
“有过几回。”季潼怕她担心，“不过没什事，几个好的鬼。”
“你怎也不跟我说啊？”
“想着你忙，不想让你担心害怕。”
周歆将符咒叠起来，放进小荷包里，正穿着针线，忽然掉眼泪来。
季潼拽了拽她的衣角，“我都习惯了。”
“你别担心，妈肯定给你治好，这个人不行就再一个，一个还不行还有个，瞎猫还碰上死耗子呢。上回的红绳就不错，妈回头跑趟江西，再给你求一根回来，不，求十根，双手双脚脖子全戴上，我还就不信了。”周歆用力揩了把眼泪，一针一线将荷包缝好。
季潼很愧疚，静静地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