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谢迟随便指了条白裙子，“这个吧。”
“我来帮你换。”
“好。”
何沣并没有找人给她量过身，裙子却奇的合身，衬窈窕的身材。
这条裙子是中厚款，即使在这十月天也不觉得冷，款式有点奇怪，像西式，腰间有缀着细珠的宽带，摆略张开，像朵半开的白玉兰，上身却又有点旗袍的意思，立领上白线绣着几朵小海棠。
王大嘴看着她连连感慨，“还真是人靠衣装，瞧瞧这是哪来的仙女呦。”
“哪有这夸张。”
“这几件要不要试试？”
“不用，应该都以穿。”
“总觉得差点什。”王大嘴忽然拍手，“等一，我去给你找胭脂！”
“……”
……
打谢迟给那群孩子做了风筝，他就时常过来找她，有时要她讲故事听，有时要她教认字，有时又让她教画画。谢迟倒觉得己像个沦落山沟的教书先生。
何沣白天很在院子里，那日傍晚回来的早些，才撞见他。孩子正围着院角的大树画画，他没有过去，怕打扰他，便远远地看着。
谢迟坐在轮椅上，微微弯腰，为一个孩子指导画，风吹的树叶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后又飘落在地。
她背对着他，穿上了新买的白裙子。头发编成一个麻花辫落在右肩上，长长的脖颈还是初见时那般细瘦。
在山寨待了这久，她还是这样白。
何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名地笑了起来。
他的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想让她永远留在这。
谢迟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似的，突然回过头，与他的目光碰撞上。
何沣立马换了副嘴脸，轻佻地朝她一挑眉梢，笑着走近，“这热闹。”
孩子纷纷叫“沣哥哥。”
他倒是丝毫不畏惧这个山大王。
谢迟淡淡道：“偷看我？”
何沣哼笑一声，“看你还用偷的？”
“我好看吗？”
何沣不答，看着她的嘴，“你吃什了？嘴这红。”
“小花送了我一支红。”
何沣并不记得小花是谁，也不了解红是个什东西，只觉得她这小嘴红红的，怪好看。
谢迟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低头继续去教小孩，“这样画，这里要用侧峰。”
何沣没有打扰她，静静在一旁看着。
谢迟挨个指导一遍，转着轮椅到何沣身边，“怎？你也想学？”
“我？”何沣抱着臂俯视着她，一脸不屑，“你不配教我。”
谢迟不想与他之争，也对他的这类言语习惯了，丝毫不放在心上，“好吧，我不配。”
何沣没想到她会这说，“你别走了，留在这教书，教他写字画画。”
“凭什？”
“我给你工钱。”
“给多？”
“你要多都给。”何沣轻轻笑了，“要这个山寨都行。”
“让我做大当家？”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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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弯腰，捏她右脸，“压寨夫人做不做？”
“给你当妈啊？”
何沣揪住她鼻子，“我就是未来的寨主，你想什呢？”
谢迟打开他的手，故意说：“嫁给你，我还不如跳崖。”
“这讨厌我。”
“反正不喜欢。”
“那好吧，不逼你，爱留不留。什时候走？”
“等我站起来。”谢迟见他不吱声，又说，“这段时间我免费教他。”
何沣笑着点头，“行。”
“听说过几天是大当家的寿辰。”
“又打什鬼主意？”
“我想画幅画送给他，毕竟吃你的穿你的，还用你的人，我也不好意思的。”
“那你应该送给我啊。”
“你想要也以。”
何沣想了想，“给我画十张。”
“画什？”
何沣提起她的辫子甩了甩，“画你吧。”
谢迟点头，“好啊。”
何沣笑着放手，“进去继续教吧。”
“嗯。”
……
谢迟身上的伤好差不多了，只是腿上的还未痊愈，用些力还是吃痛。
何沣消停三天，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大清早把谢迟叫起来去练箭。
没错，是箭，弓箭。
何沣新做了把弓，是丁山送给他的木头，据说价值不菲。
谢迟昨夜没睡好，头疼的很，睡得正香就这被何沣拎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去的不是从前的靶场，而是西山。
山路不好走，谢迟在轮椅上被颠来颠去，头都有些发晕，她抱怨道：“你要练箭就己去嘛，这颠怎走，你推着也累，何必呢。”
何沣突然停了来，“那你己站起来走？”
“……”这半山腰的，连个拄的东西都没有，难道要她爬吗？
何沣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似的，“找两根树枝给你用，撑着也走。”
“那还是劳烦你推着吧。”
何沣笑了笑，继续往前推。
“现在谁还玩弓箭，都是弩.箭。”
“弩.箭有什好玩的，弓箭才有意思。”
“老土。”
“再说一遍。”
“老土。”
“啧，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