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辉不面，让蔡叔来说话。
他要拉宋青桃起身，宋青桃死活不站。
“大当家已经说过了，你先回去，这事定给你一个交待。”
宋晔问：“日后？日后是什时候？”
蔡叔说：“总之，先让宋大当家入土为安啊。”
有弟兄在后头喊：“还入土为什安？宋大当家死不瞑目！”
“对！死不瞑目。”
“求大当家给个说法。”
宋青桃面无表情地跪着，一言不发。
蔡叔叹了气，对宋青桃小声道：“那丫头怀了当家的孩子，大当家说了，等孩子生来人保准交给你。”
宋青桃震惊地仰视着他。
蔡叔拍拍她的肩，“先回去吧。”
“她真的有孩子了？”
“如假包换。”蔡叔劝她，“刚动了胎气，还好他没往肚子踢，孩子保住了。现在怀了何家的种，别说当家，就是大当家也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
各退一步，这僵持着也不是事，大当家的说话向来算话，到时候你来领人，随你怎处置。”
有人说：“十月怀胎，到时候都多久了，谁知道会不会再生什变故？”
“就是！不这偏袒！”
“怀没怀都不一定！”
蔡叔看向说话的人，“要不你去亲检查一？”
那人闭嘴。
宋青桃思忖片刻，抱着牌位站了起来，冲屋里喊道：“青桃十个月后来要人，还望大当家说话算话。”
宋晔不肯走，“就这放过？明摆着骗人，就算怀了，被打成那样孩子还保住？”
宋青桃恶狠狠地看他，“不然你在这跪着，或者去摸摸她肚子，看看真假，看看他现在放不放人？”
“我……”
大小姐松了，青寨人然闹不去，跟着她一块回青寨了。
……
蔡叔回院里，何长辉还在抽烟。
“他信了。”
何长辉笑了，“你以为真信？找个台阶而已。”
“您也不信？”
何长辉懒洋洋地看她，“我孙子石头做的？那丫头被这毒打，就是石头也掉喽。”
蔡叔笑，“当家的种，也不是不。”
“小依譁沣一肚子鬼点子，女人没碰过几个，谎话倒是随来，还大孙子。”何长辉眯着眼笑，“真要给我弄个大孙子，我得笑死了。”
“那几个月后怎办？肚子不见大，头必然来要人啊。”
“打发山，还把你难着不成？”
“问题是当家那。”
“哼。”何长辉销魂地吐着烟雾，“先随他去吧，玩两天再说。”
……
青寨的人撤了，何沣院里外被打扫干净，何湛个滑着轮椅进来。
见谢迟房间空着，遇到一人便问：“阿吱呢？”
宋婉第一回 见何湛，从前听闻过此人，看着长相气质，又坐着轮椅，猜想定是何沣的哥哥。于是，她带着何湛去了何沣房间。
刚进门，何湛就看到何沣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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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刻木头，谢迟靠在床边看书。
瞧着像对新婚夫妻。
“大哥。”何沣听到声音，抬头看他一眼。
谢迟闻声也叫了声“大哥。”
何沣回头笑着看她，“谁让你叫大哥了？”
“……”
“他就是嘴不饶人，你别理他。”何湛滑到谢迟床边，“还好吗？”
“她好得很。”何沣抢在她之前回答，“看她在的，还看起书了。”
宋婉坐到何沣对面，“你在刻什呢？”
“不知道，随便雕，打发时间。”何沣吹了吹木头，“你去拿两瓶酒来。”
“医生说你不喝酒，青羊子已经把酒全藏起来了。”
“事多。那你叫上陈峥去打两条鱼来晚上喝汤。”何沣扭头看谢迟，“想喝吗？”
她点头。
何沣笑着回头，“多打几条。”
“是他不是要看院子？”
“我在这还用他看？”何沣轻笑着看她，“去吧。”
宋婉开心地跑了。
谢迟看的是他母亲留的书，上面全是英文，谢迟不认得，只看看图画。
何沣嘲笑她，“看又看不懂，非要看，难受不难受？”
“说得好像你看懂一样。”
“欸，我还真。”何沣专心雕木头，不屑地笑了一声，“别以为就你读过几本书，我精通三国语言。”
何湛笑着夸耀弟弟，“小沣语言天赋好，从前母亲教我外语，他一天以学我三天的量。”
谢迟有点印象，王大嘴与她提过，他的母亲是被抢上山的，是个留过学的富家小姐，这一想，这兄弟两会点外文也不奇怪。
何湛滑到何沣身边，“听说你中弹了，打到哪了？”
“又不是第一回 中，小伤。”
“别不当回事，还是要注意休息，弄这些小玩意，费神费力。”
“人家占着我的床呢，碰一都叫疼，我哪敢上床休息啊。”
谢迟别过脸去，不想理他。
何湛仔细看着何沣手里的东西，“刻的什？”
“这叫艺术，你看不懂。”
谢迟“噗”的笑声。
何沣这来劲了，起身就要去教训她，“你再笑一声。”
谢迟用书挡住嘴，立马示弱：“我错了。”
何沣没折腾她，坐了回来。
“这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何湛看着他大起大坐的，“你慢一点，别动到伤。”
“知道。”
何湛待了一会，滑着轮椅要走。
“不留吃饭？”
“不吃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