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面见了底，何沣急吼吼地拖她，谢迟抱着碗不走，“我饿，我还要再吃一碗。”
何沣站在她身后蹭她的背，“吃，多吃点有力气。”
后来，何沣扛着她回到房间，没有再做什，抱着她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又开始一顿揉捏，硬生生把她摸醒了。谢迟只觉得脑袋发沉，浑身酸痛，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
她如死尸般躺着，一动不动，任他来回翻腾。
……
雷寨抓了个日本女人和两个孩子送上来，寨里很多人凑去看热闹。
何沣正在院子里教谢迟扔飞刀。
他从厨房要了一把筷子来，根根削尖了头，拿起一根随手往远处的笼子扔了过去，“看见没，只要准，力道够，任何东西都成为杀器。”
谢迟愣愣地看着被他射穿喉咙的灰兔子，是上回何沣送来的那只，她一直养在院子里，有时无聊，便会与说说话。
谢迟小跑过去，把兔子抱了来，的身体还在轻抖，动了两便彻底没了气。她气愤地骂何沣，“你干嘛杀啊！”
何沣一头雾水，“怎了？”
谢迟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你不不要随随便便猎杀这些动物？”
“从小就这打过来的。”何沣笑了，“兔子而已，别说这些畜生，就是人我也没杀。”
“……”谢迟紧追着问，“什人？”
“忘了。”
“多人？”
“这哪记得请。”何沣点手指数了数，“大概二十五六七个？”
谢迟见他语气轻松地形容着人命，骂了一句，“臭土匪。”
何沣见她转身就走，转着筷子跟上去，“你跟我算这些干嘛，杀都杀了。”
陈峥与宋婉在院的树坐着，“他怎了？”
宋婉宝贝地看己的金镯子，举着手在太阳晃来晃去，“小两吵架，正常，正常。”
谢迟回到房间，把门给锁上，何沣站在外头敲门，“你生什气？我不杀了行吧？以后光练枪练刀练箭，保证不杀生。”他听里头没动静，继续说，“我杀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好人，有杀人犯，强~奸女人的。”
谢迟背靠着门，听他唠叨。
“虐待爹娘的，挪用救灾款的。”
他突然没声了，谢迟开门，看何沣蹲在门，仰脸看着己。
“还有吗？”
何沣站了起来，嬉皮笑脸，“还有日本来的狗东西。”他把她搂到怀里哄，“瞧你气的，我再赔你只兔子。”
“不要了。”谢迟垂眼去，“我没有资格嫌弃你，我的手跟你一样，沾满了血的味道。”
何沣听她的语气，立马收了玩心，松开她，曲腰看她的双眸，“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谢迟将他推去，又关上门，“我累了，我要睡会。”
何沣敲敲门，“兔子怎办？”
“埋了。”
“死都死了，埋了多惜，烤了给你吃。”
“埋了！”
“好好好，这就埋，立马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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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沣拎着兔子去挖坑，刚拿起铁锹，有个小兄弟过来让他去大堂。
日本女人抱着两个孩子恐惧地蜷缩着，弟兄嚷嚷着要宰了他。
何沣到的时候，山寨的弟兄正压着他往后山去，何沣拦住了人，“雷老三，干嘛去？”
雷福见何沣，笑着停来，“小沣来了，这几个日本人过山路，被弟兄劫了，看到这狗崽子老子就来气，个非得宰了他。”
日本女人抱着两个孩子，吓得眼泪直流，低声央求。
雷福听不懂日语，气的冲那女人就是一脚，“说人话！”
日本女人孩子被他踹倒，跪在地上求饶，雷福又要抬脚踢，何沣拦住了他，“行了，拿女人孩子什气。”
雷福气哼哼的，狠瞪着那三人，吐了吐沫，“畜生的女人和种，都不是好东西！”
何沣对那日本女人说了句日语，女人流着泪频频点头。
雷福一听这叽叽歪歪的鸟语就头疼，“小沣你跟他说什呢？”
“放走。”
“放走？”雷福不解，“你逗我玩呢？”
“不许杀女人和小孩。”
云寨有人插嘴：“他在济南乱杀的时候不管什手无寸铁的老人女人孩子！”
“就是！要我说杀了都便宜，就该活剐！”
青羊子闻讯赶来，他咬牙切齿地站到何沣身边，大家都知道他的弟弟死在日本人手里，雷福赶紧说：“青羊子你来得正好！你说这几个人该不该杀！”
青羊子握紧拳头，看着护住两个孩子的母亲，恨的身体都在发抖。
何沣按住他的肩，“交给你，你看着办。”
青羊子与他对视，拳头松开，“大老爷，不难为女人孩子，枪子是留给害人那帮畜生的。”
他的回答在何沣意料之中。
雷福不服，“人是我劫的，就这放走，门都没有。”
何沣道：“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他是畜生，你也是？”
“小沣！”
“我看也得放。”陈蓉蓉来了，“雷老三，对这孩子你得去枪？”
“我……”雷福愤恨地叹了气。
“实在气不过打两拳撵山去，小沣说的对，我不是他娘的日本狗，不做杀人崽子这种作事，都给老娘放了。”
青羊子心里憋屈，控制着情绪，不想再看到他，转身了大堂。何沣看了他一眼，心里也郁闷，对陈蓉蓉：“脏眼睛，走了。”
……
雷福被陈蓉蓉一顿劝，意压送三个日本人原路返回。途径青寨，巧被站在瞭望台上的宋晔看到。
他迎上去打招呼，“雷三当家。”
“呦，晔子。”
“这几人干嘛的？”
“日本娘和崽，上头让放走。”
“何沣让放的？”
“还有陈蓉蓉，大当家也是这意思。”
“妇人之仁。”宋晔嗤笑一声，“青桥子不就是死在日本人手里，我听说头都没了。亏他拿何沣当好兄弟，还真是义气。”
“别提了，他亲哥都不让杀。”
“云寨的人一个
德行，变得越来越没血性，真丢老当家的脸。”宋晔背手站着，“你雷寨还这听话，我看也快被化了，迟早被招安。”
“这话以后藏肚子里。”雷福捣他的肚子，“青寨雷寨都是上头分来的，各方面还得依靠着。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咱三疯是有几分耐。你得空劝劝你爹，分些人矿去，钱赚的叮当响。”
宋晔听的心烦。
雷福摆摆手，骂了那日本女人一句，“安稳点！别他妈哭哭啼啼的！”他转头又对宋晔说：“算了，想想也是，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是日本货，杀女人孩子，说去也不光彩，就这样吧，走了。”
“嗯，慢走。”
雷福刚山，宋青桃就走寨，宋晔赶紧凑上去，“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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