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潼冲完澡,在卫生间冷静了许久,回到房间,见何沣倚着桌子看着己。
两人对望许久,季潼才开,“你累了?”
“嗯?”
“看你靠着桌子,还以为你累了。”
何沣无奈地笑了笑,直起身,“不累。”
“鬼魂不是不以触摸阳间的实物吗?”
“嗯。”
“那为什你以?”
“我不是一般鬼魂。”何沣让开位置,“好了,不说了,过来写作业。”
季潼和他在一起哪还惦着学习,“我再聊聊天,晚点再写。”
“已经很晚了,你明天一早还要上学。”
“就聊十分钟。”
“十分钟也不行。”何沣的语气虽温和,听着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感,“快点写,我不走,在这陪你。”
“五分钟。”
何沣妥协,“好。”
季潼开心地坐到桌子前,仰面朝向他,“你为什一直没去转世呢?”
“我在地府当官。”
“当官好玩吗?”
“不好玩。”
“那你为什不辞掉?”
“辞掉我哪来的收入。”何沣笑了笑,“没有人给我烧纸。”
“纸钱不贵,我以烧给你。”
“你要养我吗?”
“好啊。”
“你现在还需要别人养。”
“等我上了大学,就以去兼职了,用不了几年就以上班赚钱,你想要什,我以买来烧给你。”
何沣忽然晃了晃头。
季潼问:“怎了?”
第二根安魂钉进身,还未恢复好,他的力量明显不足,竟怕了那神婆给的符。
他怕她担心,说:“没事。”
“十一殿是什样子?”
何沣顿时严肃起来,“孟沅跟你说什了?”
季潼赶紧答:“没说什,就说你去十一殿有事情。”
“五分钟到了。”
“好吧。”季潼翻开物理练习册,做之前还强调,“你不许偷偷走。”
“好。”
季潼物理还不错,顺利地做完十几道选择题,最后一道把她给难住了。
草稿纸画了一页又一页,还是毫无头绪。
她抓了抓头发。
何沣看了她的烦躁,“怎了?”
“不会解。”
“慢慢解,别着急。”
“太难了。”季潼耷拉着脑袋,朝他看了眼,见他正盯着己的题目,突然问道,“这个你会吗?”
何沣挪开目光,与她对视上,“我不会。”
季潼叹了气,“算了,跳过去吧。”
何沣说:“你以教我怎解。”
“嗯?”
“应该有样板?看你画了好久的符号。”
“这叫公式,书里有。”
“翻开我看看。”
季潼照做。
何沣盯着书本,季潼盯着他。
“再翻。”
季潼顿了,赶紧翻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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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很快就到了这小章的最后一页。
“我会了。”
“书上的都是基础的。”季潼像是要争气似的,“我也会,这个题集不一样。”
何沣没理她,看着刚才她解不开的题目,沉默了两分钟。
季潼打量着他,何沣聪明她是知道的,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才看了这一会,怎解得来。
又两分钟过去。
季潼觉得这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从前这傲的一个人,定不会示弱。季潼假装轻咳了两声,故意解围,“这种题难度高,我老师都得解好久呢。”
“A。”
季潼有些不相信,赶紧翻到后面看了眼答案,还真是A。
何沣看着她的表情,微笑了笑,声音格外的温柔,“要我教你吗?”
“嗯?……啊……好啊。”
“把笔拿起来。”
“哦。”季潼握住笔,突然不受己控制地己写起字来,季潼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草稿纸上一行行解题过程,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唰唰唰铺满了半页纸,最后定格在一个2上。
季潼仔细分析一拨,感慨了声,“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不仅枪玩得好,还是个学霸。你当初要是不做土匪,国深造,说不定中国又多了一个名人。”
若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肯定会吊郎当地回她一句:老子是全。人会变,鬼也会变,几十年的生死路,将他沉淀的与从前恣意的年郎完全两个模样。
季潼惊喜地抬头看他,“你要是来高考就好了。”她顿了,灵机一动,“对了,如果高考让你帮我,不是很容易?”
“作弊不取。”
“好吧。”
何沣看着她那从欣喜转为落寞的眼神,又说:“不过你想的话,也以。”
“嗯?真的?”
“你开心就好。”何沣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并不难,我以学,也以在考场帮助你,不过你还是不以偷懒。”
“为什?”
“多学知识对你有好处,不管处在什年代,学习是件永无止境的事。就像你说的,如果当年我不做土匪,改从文,说不定又是另一条路。从前中国受欺负,不仅是意识问题,知识与科技是很重要的东西,战争的时候如果我的武器更强一点,也很多牺牲的胞。”
“你后悔了?”
他的眼神温柔而笃定,“不后悔,为的是报国,后悔,为的是力不够。”
季潼端倪着他,当初那个混小子真的是长大了,“你说漏嘴了。”
何沣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