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空荡荡的长路，又只剩他两了。
季潼看向何沣，突然问：“甘亭漂亮吗？”
何沣诚实地回答：“一般。”
“一般？”季潼微诧，“她是我班公认的班花。”
“是？”何沣看向她瞪圆的双眼，“还没你好看。”
“你在奉承我吧。”季潼努了嘴，“我还是有知之明的。”
“我从不奉承人。”何沣笑了起来。
“你笑什？”
“你很好看，比她都好看，不过相比前世确实逊色几分。”
“……”季潼不说话了。
“眉眼骨相有些像，不过了她几分英气。那时候你对己容貌还是很信的，现在也应该信一点。”何沣见她不说话，看了过去，“生气了？”
“没有。”
“那怎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了。”
何沣也沉默了小会，“那就不说，回家吧。”
“……”
……
快元旦了，学校已经一个月没放过周末，学生叫苦连天，边埋头苦干，边数着天的过。
晚习，教室里只有翻书声和笔头刷刷的摩擦声。甘亭从靴子里偷摸手机，躲着与赵申发消息。赵申没回她，甘亭无聊地刷着手机，打开日历开始算日子。
离新年还有十五天。
她趴在桌上，长长地叹了气，“怎才十六号啊！”
季潼正写着作文，听到她的话笔头顿了，“天十六号？”
“对啊，时间过得太慢了！学校想要逼疯我？再不放假我要死了。”
还有两天是何沣的生日。
季潼若有所思。
忽然，眼前一片黑暗。
紧接着，传来一栋楼的欢呼声。
学校停电了。
甘亭激动到就差站到凳子上呐喊了，她摇着季潼的胳膊，“停电了停电了，妈呀，多停会，千万别来。”
看班的老师拍拍讲台，“安静，坐在座位不要动，等来电。”
没有人理她，场面一度失控。
甘亭猫腰，手掩着手机的灯光，又给赵申发了消息，这一次，他回复了。
两人聊了几个回合，等甘亭再直起身的时候，旁边的季潼不见了。
“要去哪里呀？”季潼跟在何沣后头，“要是突然来电我就被发现了。”
“放心吧，不会的。”
季潼思考一番他的话，“不会是你搞的吧？”
“嗯。”
“你把电断了干什？”
“看你太累，带你来透透气。”
“这好。”季潼跑到他前面，倒退着走，“有什古怪？”
“没古怪，就是心疼你。”
季潼抿嘴忍住笑，“你要带我去哪里？”
何沣不回答。
全校笼罩在黑暗中，路上空空无人，何沣带她去了静僻处的小树林，周围太黑了，季潼看不清前路，也无东西照明，小心地摸索往前。
“你等等，我看不见路了。”
何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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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她双手在空气中瞎摸着。
他运起一团鬼火，将打散，放了去。顿时，由无数星星点点集成一道绿色的光链，为她指引前路。
季潼看着一颗颗绿色小光点，震撼地张结。
何沣停在墙边大的树看她。
“好漂亮。”季潼看着弥漫各处的鬼火，玩笑道，“我是不是都不动了？不然会烧到我。”
何沣抬起手，食指燃起一缕火苗，“摸摸看。”
季潼然是相信他的，伸手想要触碰，却从火中穿了过去，“你又忽悠我。”
何沣收起手，背在身后，“这是鬼火，你怎碰得到。”
“这与我从前见到的鬼火为什不一样？怎会这多？还是这种颜色。”
“想知道？”
“想。”
“等你做鬼我教你。”
“……”
季潼坐到一颗大树根上，欣赏着满林的鬼火，“你查到我什时候死吗？”
“查过。”
季潼看向他，“什时候？”
“生死册上没有你。”
“为什？”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
“不过我身体不好，应该活不了太久。”
何沣沉默了。
“何沣。”
“嗯。”
“我现在是什关系？”
何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季潼偷瞥他一眼，见他垂着头不说话，立马后悔了，或许她不该这问，让他为难。
没想到的是，何沣忽然单膝跪在她面前。
季潼吓得站起来，“你干嘛？你起来。”
何沣仰视着她，微弱的绿点在他身边飘着，“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是个鬼魂，即便够和你交流，我始终还是两个世界的。”
季潼梗着气，忽然觉得胸闷起来。
“那天去游乐园，他两个在前头打闹，你一个人跟在后面，让我觉得己很无。”
“没有！你别这想。”季潼苦涩地笑了笑，“这有什的，我习惯了。”
何沣也跟着笑了，“我也想像那个男孩一样，去牵心爱之人的手，拥抱你，在街头嬉闹，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陪你一起坐那个摇来摇去的船，还有在天空乱飞的小火车。想和你毫无顾忌地在街道追逐、打闹。”他的笑容渐渐淡去，“我只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连在大街上光明正大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你说的，对着空气说话，别人会觉得你精神有问题。”
季潼心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