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望云夺走她的酒杯,“别喝了,一大早。”
谢迟又抢了回来,“管我。”
……
何沣这几天除了在驻屯军里,就是和花田巳去梨园听戏。
谢迟暗中跟了他几次。
晚上,何沣从戏楼来,与花田巳说了几句话,便一个人往西边去了。他一路慢悠悠地晃着,还买了串糖葫芦。
谢迟跟他两条街,就朝别处看了一眼,居然就跟丢了,于是她立马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她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径直拉进一个巷子里。
何沣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摁住她的肩膀,按在墙上,用力地吐两颗籽来,“跟着我干嘛?想我了?”
他喝了酒,一身重重的酒味。
谢迟淡定地看着他,“是啊,想问问你什时候走,多看你两眼。”
“怎?想跟我走啊?”
“你带吗?”
何沣咬一颗糖葫芦,叼在嘴边,朝她抬了嘴,话不清晰,“吃了就带你走。”
谢迟凑过去咬住糖葫芦,嘴唇轻轻碰到他的嘴,衔了过来。
何沣舔了嘴唇,靠近她的耳边沉着声道:“大晚上发什骚?”
她缓缓地咀嚼,轻轻将籽吐在他的身上,一颗圆润的小东西落在他胸前,被衬衫兜住。
何沣抬起手,把那根糖葫芦放到她嘴边,“再来一颗?”
“不要了,有点酸。”
“我倒是觉得挺甜。”何沣忽然直起身,掸了掸胸,山楂籽啪嗒坠落去,“你这小脑袋里又打什鬼主意?”
“没什鬼主意,就是好久不见,想和你叙叙旧。”
“去床上叙?”
谢迟沉默了。
“不上床老子跟你谈人生吗?”何沣轻浮地笑了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天老子高兴,不跟你计较,滚回家去吧,安稳点,别找死。”
说着,他懒洋洋地走了。
吃着手里的糖葫芦,留一只颀长高大的背影。
谢迟望着他远去。
时隔五年,他长大了,长高了,却长得更不像人了。
……
何沣走远了。
他拐了个弯,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停了来,垂手,嘴里的酸物还未咽去。
他微微低头,看着地面神,忘了要吐籽,竟连带着一起咽了去。
人力车从旁边路过。
他立马抬起头,又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扯了颗糖葫芦,继续前行。
……
第46章 想你了
谢迟受不了罪,买了头等座,包厢软床舒服的很。
何沣也在这节火车上。她特意去了好几次茶房,终于“碰巧”遇到了他。
何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模人样。
是花田巳先发现谢迟的,漂亮姑娘总是让人记忆犹新,他抵了抵何沣,想去打招呼。
何沣直接把他推进包厢里。
谢迟接上水,悠哉地回来,被何沣堵在走廊上。他一手插着袋,一手抵着车身,一言不发。
谢迟抬起眼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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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挡道。”
何沣放手,让她过去。
他跟着谢迟进了包厢,还带上了门。他背倚着门俯视着坐到窗边喝茶的谢迟,“你想干嘛?”
“没干嘛呀。”谢迟吹了吹茶水,看向他,“久闻长春繁华,去看看。正好有个亲戚在,蹭几顿饭。”
何沣坐到她对面,“现在叫新京,不要乱叫。”
“管长春还是新京旧京,跟我没关系。”谢迟淡笑着,放茶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算多日露水情缘了,你的伙烦人得很,总是盯着我看,你不管管?”
“你还怕看?”
“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再拿着刀子乱甩去。”
何沣伸手将她的杯子拿了过来,喝一。
“沾了屎的狗嘴碰过,我就不要了。”
“你骂,使劲骂。”何沣将杯子推到她面前,“多骂几句。”
“浪费。”
何沣睨了眼她的两个箱子,“你这箱子里头装了什?”
“女人的东西,你也感兴趣?”
“进了关我看你不乖乖打开。”
“当家以先打开看看。”谢迟提起箱子,放到桌子上,“要我来?”
何沣没有动箱子,却动了身子,他站起身朝她压过来,捏着她的拧高了对着己,“想拿捏我?”
“你好拿捏吗?”
何沣轻浮地笑声,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软榻上,“那得看你想拿捏哪里?”
说着,谢迟就用力掐了他的腰。
这一,差点乱了他的神智。
“你不怕我兽性大发在这睡了你?”
“你以试试,大不了你死我活。”谢迟手落在他的背上,“拉个俊俏的男人陪葬,不亏,何况还是何家剩的唯一的种呢。”
何沣手用力,捏得她面色酡红,“你觉得我舍不得杀你?老子这双手沾了多人的血,你知道吗?”
“不想知道。”
忽然有人叩门。
何沣扯了扯领,拉开门,顿时变了张脸,暴躁地吼:“干什?”
是查票员。头等座客人一般惹不起,他总会小心问候。本生就面带微笑地过来,见是这个骇人的高汉子,更加低眉顺眼,她刚要开。
“滚蛋。”
门嘭的被关上。
谢迟静静地看着他,“当家脾气不减当年,还总是把滚字挂嘴边。”
何沣把她拎起来,抓住她的头发晃了晃她的头,“你再提这三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扔去。”
“疼。”谢迟皱眉看着他,“不提了,松开。”
何沣喉结滚动,松开她张着腿坐去,一了桌上半杯茶。
谢迟也坐回去,揉了揉脖子,“你也是去长春吧?啊,不对,新京。”
何沣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