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

    ……

    谢迟没套什新鲜话来，漂亮姑娘絮絮叨叨讲了一堆男女之事，听得她心烦。

    她快速绣好了一朵莲花，便离开了。

    谢迟回到旅店，等天黑，又了楼。

    刚走去不远，被何沣拦住。

    “你乱跑什？”

    谢迟从他旁边绕过去，“腿在我身上，要你管？”

    何沣跟在她旁边，“信不信老子把你腿砍了，装两个轮子一路滑到北平。”

    “吓死我了。”

    何沣跟在她后头，盯着她的腰，几年不见，变了不，走起路来都摇曳生姿的。

    谢迟回首幽幽看他一眼，“跟着我干嘛？”

    何沣学她话：“腿长在我身上，要你管？”

    谢迟冷笑一声，继续走。

    她去打了半斤酒。

    何沣站在酒坊路对面看着她，等她提着酒走回来，上去一把抢过来，“娘家家的喝什酒。”

    谢迟又抢了回来，“拿来。”

    忽然，有人叫了何沣一声。

    “小池君，又有新欢啦。”

    何沣迅速地拉过谢迟的手腕，将她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拖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己胸，完美藏住了她的脸。

    “高桥君。”

    高桥走过来，“这位小姐这是怎了？”

    何沣笑着说：“喝了两杯，醉了。”

    谢迟安分地贴在他怀里，抬眼看着他稀长的睫毛。

    高桥看着谢迟手里提着的酒瓶子，“该带她尝尝我大日本的酒。”他忽然贼眉鼠眼地奸笑一声，凑近些，用手挡着嘴，“我不会告诉美知小姐的。”

    何沣朝他微点头，“那我就先走了，改日一起喝酒。”

    “哈哈哈哈，快去吧。”

    何沣揽着谢迟离开。

    走远些，谢迟问他：“美知小姐是谁？”

    何沣不搭腔。

    “你的日本相好？”

    “不该你问的别问。”

    “藏着我，怕被相好的发现啊？”

    “你这漂亮，万一被他看上怎办？”

    “小池君这厉害，护不住一个女人嘛？”

    何沣移开视线，笑着沉默起来。

    ……

    进了房门，何沣扯了扯衣领。

    谢迟背靠墙看他。

    何沣从袋里掏一张车票进她手里，“滚回去，就别再来了。”

    谢迟举起来弹了票边，慢慢将撕了。

    何沣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后颈，“你非要惹我生气？”

    “我有钱，不用你的肮脏票。”

    何沣点了头，“好。”

    谢迟将碎纸扔洒给他，“滚去吧。”

    何沣没动弹，“昨夜死了个日本人。”

    “嗯。”

    “就在这附近。”

    “噢。”

    “没人过来检查吗？”

    “有啊，一大早扰人清梦，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吓死了。”

    何沣揉了揉她的后颈，“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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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走？”

    “明天，怎，怕”

    未待她话说完，嘴被何沣猝不及防堵住。她愣住了，竟一时忘了推开。

    何沣松开她，“亲一，不介意吧？”

    谢迟一掌甩了上来，打得他脸麻麻的。

    何沣直起身，居高临看着她，捏着她的揶揄地笑了一声，“都跟我上车了，装什清高？以前不是挺配合的？”

    “是啊，我一直贱得很，用身体跟你换活命。”

    何沣敛起笑容，放了手。

    谢迟往里走，将桌子挪开，从里头拿一把刀来。

    何沣不动声色盯着，心却在颤栗。

    谢迟走回来，将刀给他，“这是之前你二叔送给我的，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了。在我这放了这多年，现在还给你。”

    何沣接了过来。

    谢迟道：“上面的石头被我抠了卖掉了，后来又找了颗差不多的镶上。”

    何沣没有说话。

    “不知道因为什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忘了家仇国恨……我不去手杀你。如果你真是在帮日寇，那祝你不得好死。如果不是”她无力地看着他，“这里的空气都让我觉得屈辱，除了鬼子和汉奸的血，冲不走这乌烟瘴气。”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我不认识你。云寨的当家，在三零年的冬天干干净净死在了山上。”

    何沣轻笑一声，不屑地扔了刀，“一把破刀，你不要就扔了吧。”

    谢迟垂眸看着地上的短刀。

    “走了。”

    他立到门，杵了一会，开门离开。

    他快步走楼，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一路狂飙，忽然停在路的尽头。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忽然拿起旁边的枪狠狠甩向己的脸。

    他咬着牙，头撞了两方向盘。

    鸣笛声被磕响，吓到了从前面路过的一男一女。

    又是个日本人，还搂着个日本女人，冲车内骂了几句。

    何沣正没处撒火，猛地打开车门，两步走上去一脚踹上男人的胸膛。

    八成是断了肋骨，疼得他倒地哇哇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