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清野。”藤田野雄顿时从严肃的将军变成慈眉的父亲，上前搂住他，拍了拍他的背，“你终于来了，两年不见，你瘦了。”他松开子，看着他愁眉不展，“怎脸色不太好？路上遇到什事了？”
“我在城外的树上看到挂着很多中国人的头颅。”
藤田野雄笑着松开他，“士兵的一些小趣味，不用放在心上。”
“是”
“美知和你的母亲最近怎样？”
藤田清野垂眼，“她很好，也很想念您。”
“我也很久没回去了。”
“父亲，城外的尸体。”
藤田野雄脸色微冷，“不要再说了。”
电话铃响起。
藤田野雄坐到书桌前，不悦地看着他，“我还有事情，时间不早了，你就先上楼休息吧，明天再聊。”
“是。”
仆人带藤田清野去房间，为他收拾好行李。
藤田清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废墟，脑中不断浮现着那几颗人头，他猛地拉上了帘子。
……
第二日，藤田清野用完早餐，去街上走了走，大雪掩埋了一些尸体，仍然辨得人形，他恍然地在路间行走，看到许多老人妇女，甚至还有孩童。
“为什会有这多平民的尸体？”
跟着他的司机回答：“有些是被流弹炸到，有些是抗日分子。辛苦我的军人，还要为他清理尸体。”
一直听说南京城繁华，风景秀丽，如却是半城废墟，藤田清野一边遗憾被摧毁的建筑，一边为无辜的死者痛惜，不忍再看，“人都去哪里了？”
“有些城了，有些在安全区，是几个洋人办的国际安全区，收留了十几万中国人，不过还有很多军人卸武装藏在里面，对我仍是一大隐患。”
前方有一队人，吵吵嚷嚷不知在干什，藤田清野想与战士打招呼，刚靠近，就看到一个兵用刺刀扎进了老太太的肚子。
藤田清野吓坏了，不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扶住司机的肩，他回过神，有些愤怒，上前质问：“你在干什！这位女士也是中国兵？”
几个日本兵看着他，时哄堂大笑，其中一个用枪托抵了他一，“是啊。”
司机抵开那兵，怒斥：“这位是藤田中佐。”
日本兵顿时严肃起来，站直行军礼。
藤田清野顺着那老太太的尸体朝前看，一直到道路的尽头，遍布了尸体，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衣服。
他不敢相信己所看到的，“你都做了些什？”
……
藤田清野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他不敢去，他觉得难以置信，甚至为国人感到罪恶。
刚坐不久，藤田野雄就派人接他到一栋歌舞厅改造的办事大楼。楼人来人往，楼上静谧异常。藤田野雄处理完事务，便带着他去走走。
大概有二十个男人被反缚住，其中有个穿着中国军袄，他十个一组，被捆绑成两列队，由两个日本兵压着往前走。他纷纷低着头，没有一点表情，即将被带到城外的沟壕处决。
“父亲，他为什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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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就是这样，懦弱，无，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没有灵魂的躯壳。上海打了三个月，还以为他是个怕的对手，哼。”藤田野雄不屑地看着远去的男人，“真是一个让人不置信的民族，你看看那几个垂头丧气的男人，但凡他愿意挣扎，我两个士兵绝不是这多人的对手。而那些有血性的也被大日本皇军消灭干净。”
“他要被带去哪里？”
“你说呢？”
藤田清野皱起眉，“他已经投降了，我应该优待俘虏。”
“优待？”藤田野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善良了。”
“您不该放纵我的士兵烧杀抢夺，他在杀人，强-奸-女人。这是不道德的，这是人性的沦丧！我是个礼仪”话未说完，藤田清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藤田野雄狠狠地扇了他一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在外面两年交过女朋友吗？”
藤田清野咬着牙，“没有。”
“你还没有碰过女人吧？”
“父亲？”
“我以为你安排。”藤田野雄背着手，朝远处看去，轻叹了一声，露些意味深长的笑，“南京有些女人，很漂亮。”
藤田清野不置信地看着己的父亲，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让人觉得陌生、恐惧、不思议，“父亲，我为战士征服这片土地而感到荣幸，我不该这滥杀无辜、侮辱百姓，这是违背道德和军事——”
藤田野雄又扇了他一掌，这一次，他是十分生气了，脸都垮了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的哥哥就不会像你这样懦弱！用这里的一个词来说，就是妇人之仁！”藤田野雄怒哼一声，转身走了。
藤田清野站立许久，他由衷地感觉到悲哀。
将领尚且如此，士兵何来制约？
……
午，藤田野雄真的为他送来一名中国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剪得短短的，被在与身材极度不符的和服里，头上还被夹了朵花。
藤田清野要扶她起来，女孩哭着往后躲。
他的中文不是很好，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己不会伤害她。
女孩太害怕了，哭的更加厉害，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藤田清野退到房间另一角，离她远远的，良久，递了一颗苹果给她。
女孩不敢接。
藤田清野蹲在地上，笑着看她，把苹果进她手里。
女孩哆嗦地接了过来，窝在怀里，没敢吃。
晚上，藤田野雄回到别墅，见藤田清野坐在房间里看书，角落的女孩衣衫完整，一见他立马躲到柜子后。
藤田清野放书，站了起来，“父亲。”
“你没碰她？”
“没有。”
藤田野雄背着手，失望地看着他，转身离去。不一会，一个士兵走进来，在女孩痛苦的哀嚎声中拖她去。
“你干什？”藤田清野追上去，“站住。”
那士兵推她到空旷的地上，抽刀，横劈了过去。
藤田清野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你疯了！”
……
往年
的元旦，南京城热闹的不得了，年，连空气都是死寂的。
医院为每位医生、护士分发了一块面包，算是新年一个小惊喜。
幸福并没有维持多久，日本兵又来了。
他不再以抓中国便衣兵为借，随心所欲地进。
有位护士的面包被抢走。
真应该立马吃掉的。
谢迟正在给一个病人换着纱布，一个日本兵从她身后过去，刚要拍她屁股，谢迟躲闪开，端着盘子离开。
日本兵跟着她，忽然拉住她的手臂，窜到她前头，一把扯她的罩。他睁大了眼，嘴噘成一个圆圈，惊叹一声，然后立马呼唤其他人，“快过来看。”
谢迟甩开他，快步往前走，从盘子里握住剪刀。
日本兵刚要拽她，一位医生冲过来揽住她的肩，挡住他。
日本兵见是外国人，没敢硬拉。
“这是我妻子，请你离开。”
谢迟罩被拽没了，别过脸去，藏在医生怀里。
几个日本兵笑着打量她，领头的那个说，“我次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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