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要说:“缩头乌龟终于敢出来了?”
手机离得有些远,韩娇娇听不清傅韶在那端说些什么,只见到苏枕的目光似乎变冷一些。
“把人交出来。”
傍晚将临,天边有一团火红的云霞笼罩着,几朵白云似乎在其间翻腾,微风吹拂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衣袖吹得鼓起来。
韩娇娇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想起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抢着说:“还是我回去吧,我让他把章安放了。”等她回去之后,总有办法的。她不是说客气话,苏枕和章安他们能帮她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感激了,不管以后的命运如何,她都绝对会想办法去改变。
苏枕却举起手,眼底有寒光闪过,面容很宁静,但位居高位者的摄人气场却隐隐透露出来。
他明明没有任何表现,没有任何的愤怒的情感摆在脸上,韩娇娇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怒火滔天。
电话那端,傅韶笑着说:“交人可以,要我不让娇娇回来也可以,但是,你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缓了缓,傅韶才说:“赌上男人的名义如何?你和我比试一场。”
听到他说要比,其实苏枕已经明白傅韶这是在用计谋引他出现,或者是用激将法想要刺激他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行为。
但是听到傅韶说,不要娇娇回去也可以,也就表示,如果傅韶口里的比试他赢了,从今往后,傅韶就不会再缠着娇娇了。
苏枕很快答应道:“可以。”
“比什么?”
想到上次在山坡上就被苏枕摆了一道,傅韶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前方被射穿窟窿的树木,仿佛看到苏枕被射穿身体的情景。
也算是遇到了一个极强的好对手。
旧仇加上新恨,傅韶和苏枕都想着,如果不能“除”掉对方,那只会在往后的日子成为妨碍自己的绊脚石。
苏枕耐心地等着傅韶,直到听他说:“明天上午九点,你来庄园,我们就用国外的一些方法来比试。我这边准备一点猎物,我们比一比谁猎到的猎物多。多的一方就算赢。”
说到这里,傅韶加重语气:“我说话算话,如果我输了,章安我会放,娇娇……我也会放弃。”
“不要报警,苏先生,我相信你比谁都明白,报过警以后所经历的绝望。”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傅韶可是调查过,苏枕小时候的事情,像是噩梦一般缠绕着他的事情,永远和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说的正是苏枕的母亲被绑架撕票的那件事。
也许苏枕会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听信警察的话,会不会还能等回母亲?
苏枕比谁都要知道报警后会发生的结果,傅韶就是掌握了他的这个心理。
苏枕一定会答应。
而苏枕会的东西也很多,骑马、射击等等,他都有练习过。
傅韶并没有为难他,选择一样双方都会的才能,彼此都能够很快上手。
这样好的对手能够碰上,确实千年难遇。甚至傅韶很兴奋,期待他的出现。
通话到此结束,傅韶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就将电话挂断。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苏枕垂下手臂,指尖微紧。
韩娇娇看着他:“傅韶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让你过去?”
“你不要听他的。”韩娇娇去夺他手心的手机,发现他的指尖微凉,病况是有好转,但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也有点虚脱站不稳的感觉。
韩娇娇说:“我们还是报警吧。”
国外警方的电话是多少她得查一下,先解锁手机在网页搜索中。
却被苏枕夺过手机。
韩娇娇不解地看着他。
苏枕说:“不要报警。”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在家人报警后,警方搜查回来运送回来的只是他母亲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的脸上身上被盖着白布,他年纪小,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不想去想象这意味着什么。
在他伸出手想要将白布掀开的瞬间,其他的长辈们抱住他,阻止他。
有人在哭泣,让他不要去看。
当时苏枕只是想再见见母亲一面,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要。
因为她离开了,离开时的情景有点惨,面目可怖。
长辈们害怕他被吓着,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如果吓出心理阴影怎么办?
所有人都忘了,在这个前提下,白布下面的人是他的母亲,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始终都是他的母亲。
他不会害怕她的样子,不会害怕她成为什么样子,只会害怕她的离开。
担架被抬远,在人们悲恸的声音中,他泪眼模糊地看着母亲的离开。
一直到火化的时候,也没能瞻仰到遗容。
从那以后,苏枕再也没有哭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