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浅浅软萌软萌的声音。
江糖立马笑了,没说话。
“歪歪?”浅浅咿了下,接着,话筒里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像是在敲电话。
她没在继续逗弄闺女,轻咳声开口:“妈妈在。”
听到那熟悉的腔调,电话那头的浅浅咯咯笑了出声。
“我们今天来爸爸公司啦,遇到好多漂亮的小姐姐,还给我和哥哥出零食,可好了。”
江糖眉头皱起:“妈妈不是说过你们要少吃零食吗?”
意识到说漏嘴的浅浅立马安静闭嘴,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匆匆忙忙移开话题:“现在我们要和爸爸去公司的餐厅吃饭饭,妈妈你吃饭饭了吗?”
她朝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看了眼:“准备去啦。”
浅浅正要说什么时,手机猛然被人夺走,林随州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接听电话,“喂。”
江糖抿唇:“嗯。”
隔着手机,夫妻俩路出笑颜,默契的陷入沉默。
为了配合浅浅,林随州脚步放的很慢,时不时颔首回应和他打招呼的员工演员,他唇边勾勒起好看的弧度,往日冷峻的眉梢在此刻写满温情,让路过的工作人员不由感叹隐婚公布的老总就是不一样。
林随州无视了不断伸过来的两条短胳膊,嗓音磁性:“听说你那部戏的男主角是历长风?”
“是啊。”江糖压低声音,“早知道他和你有过节,我肯定会反对的。”
林随州:“你一个小小的编剧,反对也没用。”
江糖:“没事儿,我有后台。”
林随州美滋滋等着江糖接下来的话。
她说:“小夏总。”
林随州:“……”
林随州闷闷不乐:“靠他还不如靠我。”
江糖眉眼舒展,说:“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家属,他是外人,靠你和靠他是两个概念。”
她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歪理,没一条通的,不过……家属那两个字让林随州很受用。
距离餐厅还有两步远,林随州睫毛颤颤,望着眼前人流,他看向窗外,语调刻意放低也放柔了一些:“你有想我吗?”
“……”
啪嗒。
电话挂断。
江糖脚步轻快的跟上大部队,看着周围陌生的人群和街景,江糖笼了笼肩上轻薄的披肩,好像……是有些想家了。
“爸爸坏坏,都不让我和妈妈说话。”浅浅鼓起腮帮,赌气的松开了林随州的手。
她双手环胸走在前面,只给林随州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浅浅和爸爸都坏,都不让我和大哥跟妈妈说话。”走在后面的梁深脾气也上来了,小跑几步走在了妹妹和父母前头。
他跑得很快,初一害怕弟弟甩了,急忙过去拉,皱眉呵斥:“梁深,不准在路上跑。”
梁深做了个鬼脸,跑得更加快了。
林随州双手插兜,满不在乎,更没有要哄女儿的意思:“我用我的手机给我老婆打电话,应该的。”
浅浅:“……”
嘤,她今天没有拿小手机出来。
只有12集,三十天的拍摄时间足够。
作为编剧,她在片场的任务就是辅助导演和演员,整理修改台词剧情,然而大部分工作都是其他两名编剧帮忙做的,那两位是圈里的知名编剧,如今过来和一个新人合作网剧,心里自然不乐意,对江糖不刁难,但也不会给她好脸色,时不时让她端个茶递个水,全然是把她当成打下手的。
也许是因为当了妈妈的原因,江糖现在脾气有所收敛,对于他们刻意冷漠针对的举动也不生气,人家不搭理她,她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死粘着,至于端茶倒水更是小事一桩,她还能接这个空档偷学点本事。
拍摄进行一周左右,进程已结束三分之一。
今天下午拍的是女主和女配对手戏,演员都在后台化妆,片场工作人员做最后的准备。
江糖刚到片场,就被人拉住:“江糖,导演叫长风有些事,能麻烦你去后台把他叫过来吗?他助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其他人也走不开……”
看她一脸着急,江糖也不好拒绝,就点头应了。
一路来到后台,路过主演化妆室时,突听里面传来尖锐的吵闹声,江糖不由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
里面站着女主演解千愁和女配,这部戏的女配角是不知从哪里塞过来的新人,尖下巴大眼睛,标准的网红脸,原本还觉得解千愁的颜不算好看,两人站一起一对比,愈发觉得解千愁气质脱俗。
井小柔指着解千愁,脸上是好不加掩饰的愤怒:“我耳环放在桌上,去个厕所就不见了,还说不是你拿的?”
面对着井小柔的指责,解千愁眉目淡淡,语调平稳的辩解着:“我说过了,我没有拿你的耳环。”
“肯定就是你,不要脸!”井小柔哪里想听她说话,大骂了声后,一巴掌就要落在解千愁脸上。
江糖心里一个咯噔,啪的声把门推开,突然闯入的江糖让井小柔举起的手臂停在了半空。
两人齐齐看了过来,望着进门的江糖,同时都愣了下,很快,解千愁别开头,一脸冷漠。
“抱歉,我是过来找人的。”她上前几步挡在解千愁面前,笑看着井小柔,“一过来就看到你们在吵架,发生什么事了?”
井小柔放下手,双手环胸:“她偷了我耳环。”
解千愁有些不耐:“是你自己弄丢的。”
井小柔冷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弄丢东西。”
解千愁懒得和她说,转身就要离开化妆室,见此,井小柔立马拽住了解千愁胳膊:“不准走,事儿还没完呢,这化妆间除了你就是我,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不是你是鬼不成?”
井小柔咄咄逼人,四不让步,解千愁更是拒不承认。
在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江糖早就练就了一双明目,孰是孰非她分得清,像是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人不傻就能看出怎么回事。
她拦住井小柔:“你丢的是什么耳环?”
井小柔从包里把剩下的一只取了出来,银色链子串联着水滴形坠子,某大牌的限定款,价格不菲。
江糖又问:“你最后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
井小柔伸手指了下化妆桌,“就在这里,去了个厕所回来就不见了。”
这间化妆室共放了三张化妆桌,彼此相贴着,上面摆满了化妆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