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七你不知道,陛下可能就是萧豫道的救命恩人!我得赶紧告诉他。”谢朝云有些得意,他是红娘没跑了。
萧七:“嗯,属下也要赶紧告诉主子,陛下怀的孩子是他的。”
“对,我的事比较重要,待会儿让我先说……不对!”谢朝云一口气噎住,痛心道,“怀孕?孩子!萧七,你怎么为了先说编这种事情?”
“是真的。”萧七往前赶,选了一条路,一头扎进去。
“是我耳朵有问题吗?”谢朝云觉得自己的消息突然不值钱,过于逊色,他是不是也得编一个,比如摄政王合心蛊已经解了,见到摄政王的时候比较有面子?
一刻钟后,谢朝云怀疑人生出现在原地。
不仅是山门进不去,还因为他兄弟居然在一夜之间,老婆孩子热炕头,并且长命百岁。
还找什么,不如回去找人给自己说媒。
他搭着萧七的肩膀,“没有虎符,我们得想个其他办法联系摄政王。”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谢朝云一打响指,笑容和煦,“来了。”
按捺不住,赶来看热闹的钱世成:“……”
都看他干嘛?
……
萧蘅估摸着楚昭游气该消了,敲了敲他的门。他们不是两情相悦,楚昭游不想给他解蛊,萧蘅倒是能咬着牙理解。
毕竟他自己也是,哪怕当时苗若秋是唯一的希望,他也没动过念头。他要求楚昭游不娶妻生子,首先律己,再律人。
屋子打在山壁上,一半是石洞,地龙都接不上。楚昭游那么金贵,怎么能住这种屋子,比皇陵还不如。
“本王进去了。”
萧蘅脚步一动,踢到一盘东西。
他垂眸一看,突然心慌,“你在跟本王赌气?”
楚昭游坐在床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目光紧紧盯着门上的人影,他无意识抓着粗制的床单,道:“没有。”
他有些紧张,怕在自己不能和摄政王好好谈话,甚至神经质地推了一张桌子挡住门。
他本人是不怕挑衅摄政王的,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总是有多一些的顾虑。
他们可以隔着门吵架很多次,但一次都不能动手。
萧蘅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看着地上的龙袍和王冠,“那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要皇位,只希望站在外面的也不是摄政王……”楚昭游鼓了鼓气,是小黑是萧蘅都好,或许他们抛开身份,可以说一说阴差阳错的事。
摄政王一下子冷笑着打断他:“那还能是谁?”
秦飞尘还是陆勃,还是消失无踪的那个人?!
被耍、被骗、被下毒,远不及楚昭游这一副要马上跑路的样子让他心慌。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楚昭游的行为与最初惹他生气的点南辕北辙。
荒唐极了,摄政王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有多卑微可笑。
他什么都不怕,只要楚昭游不离开他。他甚至可以不解蛊,只要剩下几个月他和楚昭游间没有第三个人。
楚昭游有前科,上一次他脱下龙袍,换上花旦的戏服,就从宫里失踪了,回来时揣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以为自己脱下龙袍,就可以摆脱他了么?
萧蘅并无当皇帝的野心,他心心念念的,是将这盛世江山换楚昭游一颗心。
面前的大门紧紧关闭,甚至用桌子遮挡,萧蘅能猜到楚昭
游的用意,怕他一言不合闯进去,伤到孩子,因为以前他们吵得多凶,楚昭游都不会这样防着。
他只好把憋屈撒在那盘衣服上,脚底一动,王冠震起,落入掌心,继而覆手将其砸向下一层的石墩。
王冠上镶嵌的宝石在石头上炸开,四处飞溅,划出的弧线极为耀眼。今年新制的王冠,全是今年初各地进贡给宫廷和摄政王府的上等宝石,有价无市,摄政王府一颗没留。
皇位本王也不稀罕!
动静并不大,甚至在夜间练兵的嘈杂声掩盖下,摄政王控制着不惊动楚昭游。
不能吓他,心里有句话在说。
但盛怒之下,他忘记考虑王冠在门上投下的影子。
“出来拿衣服,换回去。”
楚昭游脸色一白,他抹了把眼角,不再说话。
这是他所能想到,最简单的谈话了,还是不行么?
一块蓝色宝石飞到陆淮善剑上,“铮——”一声敲出冰凉的脆响。
陆淮善神经随着断开,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萧蘅从楚昭游门前扯了走。
“你给老夫过来。”
萧蘅双目赤红,挣开陆淮善。
陆淮善正要拿剑抽一顿,就看见萧蘅折返,把一直捏在右手的一个纸包,压在了龙袍上。
掌心被纸包烫红,他仿若未觉,沉着气敲了敲楚昭游的门,“出来拿。”
他一来就去山上给楚昭游找吃的,怕军中的伙食简陋。但近一点的野鸡早就被龙威军日日练兵吓跑了,有也被抓得干净。萧蘅翻到山顶,才抓了一只他满意的山禽。
肉质要鲜嫩一些的,烤出来比较容易啃。
陆淮善这下是真的有些昏头,他一口气把萧蘅领到了远一点的僻静处。
“将军有话要说?”萧蘅负着手,“和陛下一样的话就不必说了。”
陆淮善不是忠于楚昭游吗?眼睁睁看着楚昭游产生弃掉皇位的念头,也不阻止一下?
只有本王一直靠得住!
陆淮善拨了一下剑解气:“糊涂!他那是想退位吗!他那是想跟你谈谈!”
谈家事。
萧蘅不能理解,兀自生气,本王求着他当皇帝还不行!
“有什么天下大事,不能穿上龙袍再说!”
话音刚落,万野沉寂,陆淮善还未说话,突然被一道外音打断。
“摄政王!陛下就是你恩人——!”
钱世成站在一处巨石上,面向回峰怪林,声嘶力竭。
“摄政王!你蛊已经解了!!”
“你要当爹了!!!”
另外两道稍逊一些的声音加了进来。
山谷余音回荡,三人宛若迷路的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