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阻挡，球停在脚边晃了两下，停滞在地面上。

    林末夏感受到外界的声音，却也没能平复好心情去接受乐乐的好意。

    “我想平静一会好吗——”

    哽咽伴有鼻音的解释缓缓地传出。乐乐没再发出声音干扰，它跳到沙发上，把头凑到林末夏的腰间，贴着她的身体。

    它能感受到林末夏的身躯在轻微的颤动，这些颤动是无声的悲鸣。

    它就静静贴着，等待她的情绪宣泄。

    过了好一会，颤动逐渐平缓，慢慢地林末夏抬起头，眼眶泛红，还有泪珠从眼角滑落。

    深吸了两口气，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泪水。仰在沙发上，伸手抱过一边的乐乐，摸了摸它顺滑浓密的毛，林末夏缓缓开口。

    “今天让你担心了对不对？”

    “给你讲讲我吧，乐乐，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早早离开了我，我从小就是跟外婆外公一起生活的，我的童年都围绕着那个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其实以前他们一点都不老，外公可以把我扛在肩上，外婆也可以抱着我到处闲逛。”

    “可是慢慢地，我长大了——不，我还没有完全长大，他们就已经慢慢变老了，我以为我长大了会赚好多好多钱，我以为我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享福。”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很彻底，我甚至—我甚至留不住他们......”

    “在一年秋天，小老头离开了我，我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眼，他们说他是砍柴的时候心脏内血管破裂出事的，白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晚上突然就感觉眼睛就有些看不见了，后来察觉出不对，送去镇上的医院，那个医院说治不了，后来就申请转院，可是在路上他就走了——”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不抽烟不喝酒，可是就这样离开了，当时他的母亲还在世，当时就是在给他母亲弄些干柴火烧。”

    “一个强壮地可以扛起我一整个童年的人，最后却被一捆柴火绊住了脚步——”

    “那一年我13岁，就像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我一个都留不住——几年之后又是肺癌。”

    “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期了，满肺，只能保守治疗，吃药买药——”

    “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可是我却没有挽留的能力，我没能完成我儿时的愿望，原来我以为的也只是止步于我以为而已”

    “是不是很可悲，好人却没好报，那么好的人却都走得那么早。”

    故事讲的断断续续，几度哽咽才说出的事情，就像是生命的裂痕。

    泪水不断地注满眼眶，又从眼角滑落。

    眼泪滑过脸颊，一滴滴坠下，有很多都落在了乐乐的身上。

    乐乐自始至终都静静地趴在林末夏怀里，头挨着她的手，轻轻地蹭，它听见林末夏断断续续地讲述，心里也闷闷的。

    它没有亲人，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可它能感觉到林末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