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轰,步兵冲。
战术,要啥战术,火力不足才要战术。
腾腾镇的僵尸再多,又能编成几个师,有多少大炮?
没有。
没有你还搞个屁啊,大炮一响,步兵一冲就完了。
只一个上午。
张恒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走了腾腾镇内的牛鬼蛇神。
唯一不好的是,事后一算账,河浦县的乡绅们哭了。
“三十万大洋,大帅,您是不是算错了,不是说十万大洋吗,怎么要这么多钱?”
指挥部内,张恒端着茶杯喝茶。
在他身前,站着方县长与六位河浦县乡绅代表。
只是和平日里的耀武扬威不同,此时的乡绅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就跟死了老妈一样。
“怎么,一座县城,几百家商行店铺,凑不出三十万大洋,那你们还混个屁啊?”
张恒目光环视:“谁家不能凑?我这大炮还有炮弹没用,给他家来几发?”
“大帅,我们河浦县一年的财政税收才十几万啊,三十万是不是太多了?”
方县长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恒。
“是啊大帅。”
其他乡绅也纷纷开口:“我们这些乡绅,都是祖上多少代攒下来的家业,让我们凑三十万大洋出来,我们非得卖房子卖地不可,早知如此,我们宁可被僵尸咬死,起码它们不要钱啊。”
啪!
张恒将手枪拍在桌子上:“十万,那是粮草费,大炮的炮弹不用花钱吗?”
“宁可被僵尸咬死,我看你们是在跟我顶牛,谁想被僵尸咬死,站出来,别以为没了腾腾镇,世界上就没有僵尸了,谁想试试被僵尸咬的滋味,我一定满足他。”
乡绅们畏畏缩缩,不敢作答。
方县长也没有办法,只能告饶道:“大帅,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您看能不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把钱凑一凑,您看怎么样?”
张恒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微笑道:“多给你们些时间倒是没什么,不过我这些兵马的人吃马嚼,可得当利息算你们身上。”
“应该的,应该的。”
方县长嘴角抽搐着,带着本地乡绅们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张尽忠小声说道:“大帅,三十万大洋不是小数目,短时间内,他们恐怕很难凑够吧。”
“就是要让他们慢慢凑,不然咱们怎么留在河浦不走?”
张恒醉翁之意不在酒,低语着:“让工兵营马上行动,以墓中有僵尸,需要清理为名,马上对腾腾镇西南三里外的墓葬群实施挖掘,争取在半个月内,将这片墓葬群全部挖走,省的夜长梦多,引来盗墓贼。”
河浦有墓葬群的事,早就伴随着僵尸出世,在盗墓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现在没被盗挖,不过是被僵尸和大军吓住了。
只要张恒他们一走,这片葬墓群他不动,也会被那些盗墓贼给挖走。
所以干脆也别留给盗墓贼了,起码这些文物到了他手上,他不会去卖给外国人,盗墓贼们给挖了,文物去哪可就不好说了。
三天后。
在一些专业人士的指导下,河浦葬墓群开始了挖掘工作。
只一星期,张恒手下的工兵营,就在葬墓群中挖出了六千多件陪葬文物。
张恒有些挠头。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现实中的河浦葬墓群是在1971年开始挖掘的,一共也就挖出了四千二百件文物。
见了鬼了,他这才挖了三分之一,就挖了六千多件陪葬品出世,全挖下来不得一万四五啊。
考古的水分也太大了吧。
公布一件,黑市上就流出两件,都被他们给吃回扣了?
好家伙,河浦葬墓群里的文物是一万四千二百件吧,最后只报个四千二,把一万的零头给抹了。
“大帅,好消息啊,我们找到了一座墓,墓的主人是黄家第七代家主,交趾太守黄文德。”
“在墓中陪葬室内,我们找到了四辆用黄金打造的马车,和十二匹用白银打造的银马!”
武副官意气风发的进门。
“几辆车,几匹马?”
“四辆金车,十二匹银马,专家说什么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士大夫架三,十二匹马的数量是对的!”
武智冲回答的非常肯定。
张恒念了下这个数量,骂道:“娘希匹!”
金车银马,是河浦陪葬群的标志。
但是他记得只出土了一辆,这四辆是怎么回事,在地底下繁殖了?
当时他还想呢,黄家自两汉开始,一直到唐宋时期兴盛了上千年,虽然没排上五姓七望,却也是五姓七望下响当当的一方豪强,他们的墓葬群应该不弱于一方诸侯,甚至犹有过之才对,怎么会弄出单个的金车银马来,要弄,怎么也要成双成对,不可能出单只才对。
现在看,全让叫兽跟大老爷们吃回扣了,这群人黑啊,黑的暗无天日的。
时间流逝。
转眼又是十日。
“大帅,文物清理的差不多了,您看...”
“嗯?”
“不是,是僵尸清理的差不多了,您看...”
武副官满面红光的来了。
“收获如何?”
张恒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千年积累,底蕴不凡。”
“光是陪葬的金银折合下来,就有二十万两黄金之多,各类文物更是有一万多件,从两汉到两晋,五代十国,隋唐,两宋应有尽有。”
“如果把这些黄金和文物全部处理掉,用以扩军,起码能武装出十个师的部队,当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武智冲双眼直冒绿光。
听到这个数字,张恒并不觉得意外。
河浦黄家,光是交趾太守就出过好几任,再加上做着海商生意,没钱才是有鬼了。
不过这笔钱,张恒并不打算全部用来扩充军队。
因为就目前来说,他手下有两个加强师,近五万人,用来守卫海南已经足够了。
再扩充四个师,编为两个军,十万人,只眼下来看绰绰有余,他又不打算驱离大元帅,自己当南国总统,再多也没有必要。
三日后。
张恒带队返回大沟镇。
首先是几项安排,一个是任命张尽忠为阳江第一军军长,张默与张小奎为第一军第一师和第二师的师长,组建阳江第一军,下辖四个师,五万人的部队,负责镇守阳江四县。
然后任命张振虎为海南第一军军长,龙南光为参谋长,组建南海第一军,下辖四个师,五万人的部队,负责镇守海南。
军队的任命结束后。
张恒又任命张振天为后勤总长,统筹军政两边的后勤工作。
张大奎为治安总长,负责阳江四县和海南地区的治安管理。
再任命九叔为融城顾问,钱真人为海南顾问,麻麻地为鹅城顾问,四目道长为康城顾问,蔗姑为阳江顾问。
负责宣传教义,扩大茅山的影响力与当地的祭祀活动。
说到蔗姑。
徐真人现在是茅山请神殿的殿主,要留守茅山总坛,这边的道观便空了下来。
本来张恒在打算中,是想请千鹤道长来接班的。
但是听到消息的蔗姑给他来了个毛遂自荐,第二天就搬到了大沟镇上的道观里,让他根本无法拒绝,只能让九叔自求多福了。
毕竟,通了火车之后,从大沟镇到融城也就一小时的车程。
蔗姑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天天晚上去找九叔喝茶,也不知道九叔受不受得了。
至于四目道长那边。
四目道长是九叔的师弟,而且跟钱真人一样喜欢钱,请他来康城坐镇没费多少口舌。
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通过这五位师叔与师伯,张恒将阳江四县和海南的掌控力度提高到了新的层次,因为这年头军阀很多,一条龙服务的只此一家,百姓没理由不爱戴他。
谁要是不爱戴,就让蔗姑请他的祖先上来,跟他好好谈一谈。
“站住,你不能进去。”
一大早,张恒刚起来,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出去一看,外面站着个穿着灰色长袍,戴着十字架,看上去五六十岁的传教士。
“大帅!”
看到张恒出来,卫兵赶忙敬礼。
“怎么回事?”
张恒问道。
“不知道从哪来了个神父,说是想要见您。”
士兵往传教士身上一指:“我说您不见生客,他就死赖着不走了。”
“传教士?”
张恒看了眼传教士戴着的十字架,思索片刻,将怀里抱着的小香猪递给了卫兵:“送到后厨去,中午给兄弟们加餐。”
“谢大帅!”
卫兵大喜过望。
“神父,你要见我?”
张恒又看向传教士。
“是的,督军阁下。”
传教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叫吴马,是从梵蒂冈来的,在羊城的时,听很多人说起过你,他们说你不只是个军人,还是一名驱魔人,我在欧洲见过很多驱魔人,他们都非常迷茫,迫切需要主的指引。”
说完,又画了个十字架:“我主愿意引到迷途的羔羊,督军阁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皈依我主的想法,如果有的话,我愿意亲自为你洗礼。”
“额...”
张恒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那些人,没告诉你我是谁?”
欧洲的驱魔人,通常以家族为传承单位,并不具备信仰。
所以教廷很乐意吸收他们,这些人也乐得给自己找个靠山。
但是这一套,在华夏行不通。
因为他们是有信仰的,那就是道教,这是一个宗教,本质上和基督差不多。
严格意义上来说,张恒他们不是驱魔人。
而是道教这个教派下的神职人员,就像基督教内的主教与大主教一样。
让他皈依,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毕竟,张恒是茅山七十代弟子中的首徒,某种意义上的茅山未来掌教。
让他皈依基督教,就跟让基督教的下一任教皇继承人去当和尚一样,这事没成还好,成了,非要爆发信仰战争不可。
“他们?”
“他们说你是驱魔人,难道不对吗?”
吴神父一脸问号。
“是,也不是。”
张恒笑道:“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看到吴神父的样子,张恒就知道他是被人给忽悠了,什么都没搞懂就来了。
不然,这种会引起道教和基督教全面战争的事,就是教皇都要三思而后行。
义和团才平息几年,义和团的背后,佛道两家可没少出力。
杀洋人,烧教堂,你当都是老百姓想出来的,没人怂恿,他们干嘛跟教堂过不去。
“是,也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吴神父有些蒙圈:“我从小在梵蒂冈长大,中文说的不好,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神父,你被人骗了。”
“严格来说我不是驱魔人,而是东方道教的神职人员,而我本身...”
张恒用英语回答道:“我在教派内的地位,相当于你们的教皇继承人,你的想法太疯狂了,你要是真敢这么干,华南地区就会有白莲教起义,他们会冲进你的教堂,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灯笼,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相信我,他们以前确实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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