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了如期而至,自然的坐在了桌边:“刘师爷,逼走藏天机,想必也已经解决掉了王家的麻烦了吧?”
文一了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看到了王屠夫,就已经可以断定王家那边的布局输了。
老刘笑道:“文兄弟,今天我还是没给你准备酒水,只有这一杯茶待客,你不会介意吧?”
文一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藏天机来阻止轮回司?”
老刘笑道:“当然是让天机统领推算了一下月竹丫头的命格,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办法?”
半命道不出,藏天机就是命数师中第一人,她说自己算过赵月竹的命格,就没有哪个命师敢去推翻她的结论,老刘不松口,文一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老刘说道:“文兄弟,有些事情还真不能人云亦云,或者自以为对。你觉得天命在谁未必就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认为的天命之人应该是江钧辞吧?”
文一了点头道:“我说的就是江钧辞。”
老刘重新倒上茶水:“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断定江钧辞身具天命?有人推算,还是你能看出天命所在?”
文一了默不作声,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术道中人都知道一个常识,真正的天命之人,无可推算。
就像是历代王朝的更迭一样,每逢乱世都有天命之人出现,但是没人能知道天命在谁?真正的天命之人,受到先天庇护,鬼神相佑。再强的命数师也触碰不到他的命运。否则,左右乱世的就不是天命,而是术士了。
所谓的天命,只能去赌,不能去算!
老刘道:“文兄弟上次与我一别,我就在想是什么人能让兄弟你放弃一直坚守的原则。来蹚所谓天命的浑水。”
“我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怕就怕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文一了脸色阴沉道:“刘师爷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么?”
老刘哈哈一笑道:“文兄弟,你敏感了。我想留你的话,你走不出两界堂。”
“我家三位堂主虽然不在,但是两界堂也不是谁都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老刘伸手点了点茶杯道:“我请文兄弟喝茶,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要上了棺材门的当。”
文一了一皱眉头。
老刘又继续说道:“上次棺材门和两界堂为什么会大打出手?你不觉得那个理由有些可笑么?”
“这一次,我们两家为什么又要弄得你死我活?你觉得是谢半鬼会在乎虚名,还是王魂会抱着术道第一门的名头不放?”
文一了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老刘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棺材门在用死间。”
“田丹是他们的死间,江钧辞也一样如此!”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觉得谢半鬼教不出田丹那样的白痴。哪怕是他用脚教-徒弟,也能给她踢出三分脑子来。可你觉得田丹有一点脑子么?”
文一了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几分。
老刘继续说道:“田丹的这番做法,无非就是要给人造成一个自己合理的被踢出棺材门的理由。”
“田丹成了棺材门的弃徒,但是她作为谢半鬼最小的徒弟,利用的价值还在。完全可以被棺材门的对手拉拢,那时候,她就是棺材门埋在对方阵营里的一颗棋子了。”
“不过,田丹找错了对象,她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找上了我的东家,东家可不是惯着谁毛病的人,所以东家送走了田丹。”
“棺材门的小师妹不行了,就得换他们大师兄出场啊!所以,江钧辞来了。”
文一了刚要说话,老刘就一摆手道:“文兄弟先别急着否认,你先想一想江钧辞找两界堂对决的理由。”
“棺材门既然已经认输,送来了田丹的尸体,会允许他们的大师兄没轻没重的以个人的名义出战两界堂吗?”
“就算能的话,江钧辞难道不会以擂台,以决斗的方式光明正大的找我们挑战?非要暗中使用这些手段?”
“破军鬼王谢半鬼,七杀鬼帅王魂,纵横天下,何等伟岸?会允许徒弟去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维护棺材门的颜面,而是折损棺材门的名声。我这么说,文兄弟应该能明白吧?”
“所以说,真正应该小心的是文兄弟你啊!引狼入室,只怕文兄弟将来不好交代啊!”
文一了的脸色越来越冷:“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