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的，我怎接受，明明前一天还问我我妈六十大寿送什好，转眼就跟我谈分开，宋晏，是你接受？”岳岚生硬打断，说至最后却音调轻忽得带了颤音，她默允着眼前人的静默，再开时却忽地隐带一丝柔泣声哑，在昏暗里不知觉发酵潺潺蛊惑，她轻声嘲道，“你知道我为了气你，就索性答应了王知咏？呵，现在讲来，还耻地还希求点你的反应，连己都觉得笑。宋晏，你也教教我罢，如何像你一般瞬间就割舍了。”

    宋晏梗般失语，种种狂卷样被掀翻在眼前，他忽然发现愧疚早远多过旧日情意占据着酸涩心头，一阵无力攫住心神，他轻声道：“到此为止吧岳岚。”

    “你是……有了别人？”岳岚没有放过宋晏的一晃而过的慌色与犹豫，继续道，“是不是比我好？比我漂亮？她知道你胃不好须得小心养着，时常为你做羹汤了？她也与我一样变天时嘱咐你添衣，有事时等你晚归？她比我待你好……”

    “不是。”宋晏生硬切断，慌色累积得也不知己否认什，岳岚声音轻柔，但他却觉得句句刺心，太久没如此失态了。

    岳岚声音低了去，似是近了些身前人，宋潋听不甚清，僵着身子边憎恶己边轻颤扶着墙向那暗境的秘事望去，一股难言羞耻冲刷得呆愣立住，岳岚贴近宋晏耳边私语，瞬间契合了两年前她偷听时在脑中描摹的两人模样，一声轻呼被死死淹灭在头，她再也控制不住，如窗外霰雪一般簌簌轻抖。

    她忽地触电般惊醒，偷窥的耻意压过心悸，慌张地向后退去，一时脱力半摔在地毯上，如人闷哼一声一般轻微，也些微突兀地打乱了窗边的落雪声，宋晏一惊，轻扶推开岳岚肩头，涩涩朗声道：“有人？”等待的静默愈是催化着不安，回复他的只有又已成序的雪敲窗清脆哒哒声。

    宋晏心头微沉，低声对岳岚说道：“好聚好散吧。”一言毕就转身离开离开这个角落，几步外便渐渐隐入晦暗，岳岚再看不清他那曾触手便及的背影了。

    宋潋慌忙中半膝着地，地毯软得并无多余痛觉，悄声起身时就被宋晏那句询问定住，在脑里混杂思绪尚小心辨别不远处并无一动作后，迅疾地起身离去。走廊太长，身后人一转弯便一览无遗，她周慌乱扫了扫，轻声拐进一间无人的黑暗包厢里，擂鼓心跳才稍稍懈。

    门被她虚掩住了，隔绝了己也隔绝住了走廊上微微光线与轻弱风雪声以及渐近的脚步声。屋内只有一扇被厚重帘幕遮住的窗台，不知被谁留了条细缝，放进的寒风努力鼓涌起帘幕，偶而进来院内灯笼的暗色红光，随着风摇雪晃，宋潋背靠着墙扶着手边的沙发背立住，静僵得数清每次风起的高度。

    屋外依然一片阒静，她不知是人未往这边来还是已经匆匆走过，但好在又是一段长久的静默了，她不由紧绷的肩膀，暗舒了气。正当她犹豫着要小心走近虚掩的门时，窗台帘幕猛地飞扬起身，红光虽是暗沉却也晃了她在黑暗中耐住太久的双眼，惊得她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