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飞鸟般,垂直往上,期间只偶尔脚踩积雪借力,轻飘飘地像是没有重量。
飘雪鹅毛而落,很快,雪地上那浅浅的浅坑又被新雪覆盖,像是从没有人到来过。
越靠近寒江越冷,行到半山腰,两人又躲进厨房道具里,用来水暖手,之后卿八画了高脚凳和脚盆,放热水准备泡脚。
因为厨房不抗寒,热水落到脚盆里,很轻易热气就会散掉,不过靠近水龙头的那段水,热意还是很明显。卿八便在脚盆边垫个东西,脚盆凑近水龙头,之后将脚伸了进去。
谈鹤鸣再次露嫌弃的表情,隐隐还有些崩溃,“水龙头还要洗菜的,你脚靠得这近,脏不脏啊?”
卿八道:“又没碰到水龙头,水龙头还是清清白白的。而且,我脚又不脏,香香的,比菜还干净,给你看。”
卿八右脚从脚盆里伸,凑向谈鹤鸣。
谈鹤鸣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先看到一双莹白的玉足凑到眼前,玉足不大,他掌便握住,秀气小巧,好似供人放到掌中把玩。
玉足上边带着水滴,水滴沿着脚背滑落,莫名地像是水晶般晶莹,好似眼前这只足不是生在人身上的,而是一样被人精心雕刻来的完美艺术品。
不过谈鹤鸣知道不是艺术品,因为天气太过寒冷,玉足上的水滴滑落两,便直接冻成冰花,在玉足上划一道长长的剔透的痕迹。
更显得这只玉足天工偏爱,完美无瑕。
谈鹤鸣意识屏住呼吸,之前的怒气也像是凝滞住,停在胸犹如冰封,他盯着那只脚看了看,一时间有些目眩神移。
好像,有点好看。
这时,那双玉足因为寒冷,指甲盖圆润漂亮的大脚指和食脚指动了动,又快速收了回去。
谈鹤鸣怅然若失,心底泛起些许意犹未尽。
察觉到这个念头,谈鹤鸣身形一僵,他怎会有这怕的想法?
那是脚,那脏?
是白得发光,好像不脏?
哪里不脏了,又脏又臭!
最后还是脏和臭占上风,谈鹤鸣怒道:“你这只脚,确实比猪蹄要干净点,但是猪蹄吃,吃吗?吃吗?”
食材再脏,洗干净就不脏了,但她一双脚再干净,不吃也显得脏。
一被“脏”字刷屏,谈鹤鸣之前被勾起的些许旖-旎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脑子只有她脚好脏,怎靠水龙头那近?次做菜怎办?岂不是吃了她的脚气?
不行不想了,再想胃都要翻起来了。
谈鹤鸣面色实在难看,卿八只乖乖地停止泡脚,并穿好鞋子。
见卿八的脚放过水龙头,谈鹤鸣面色总算好看一点,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水龙头身边,用手反反复复地擦洗水龙头。
卿八耸耸肩。
泡完脚后双脚暖和得一比,很是舒服,她本来还想邀请谈鹤鸣一并泡脚的,但谈鹤鸣这抗拒,她只将邀请咽回去。
在厨房里暖和片刻,两人继续往上爬。
不过没爬多远,两道攻击从雪地里发,时攻向卿八和谈鹤鸣。
卿八和谈鹤鸣往上飞的身形一顿,往旁一个翻身,躲过攻击,
他还没两万岁呢,对方靠时间,都熬不弱于他的实力。
卿八道:“不打打,怎知道不打过?”
叶瑜山见两人又凑在一起,不由得再次凝眉。
耐心等候片刻,见两人望着他没有说话,他扬声道:“雪山圣地,凡人禁止上前。”
卿八道:“你以什身份守在这里?神叛者?”
叶瑜山身形绷紧,苍蓝色的瞳孔张大,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的唇颤抖着想要发生,许久却未曾发任何声音。
他用力一咬唇,哑声道:“我不是。”
“怎不是?”卿八开,“你联合月昭,背叛夜神和雪神,害得夜神濒死。雪神为救夜神,以身为祭。你害死了对你恩重如山的神明。”
谈鹤鸣望向卿八,眼底尽是好奇。
不是说叶家一个说法,霍家一个说法,月女一个说法,其他银发世家一个说法,当初真相扑朔迷离吗,怎忽然这笃定了?
叶瑜山身形绷紧,好似一张拉满的弓,像是不堪重负。
他攥紧双手,低头,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想害死夜神或者雪神,我只是,想留住他俩。”
他只是想留住他,不想他回到雪山,再也见不到。
“但事实便是这样,夜神雪神,一死一伤。”卿八开,“不管你初心是什,你的行为,就是背叛。”
叶瑜山双肩缩起,微微蜷缩,“不是的,我没有。”
卿八一拉谈鹤鸣,道:“走。”
他俩刚动,缩起身子的叶瑜山跟着跃动,一张脸冷酷,但又坚定,“不许上雪山,去!”
卿八和谈鹤鸣时手攻击,时卿八以话扰乱叶瑜山心神,“你这拦着我,是你想独占夜神和雪神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