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无名花上，双眼望着虚空，道：“当年真相其实很简单，叶瑜山想阻止我和小寒离开，月昭想让我成为唯一真神，当时的通天境想要突破通天境，进入天人境。天人境，便是这个世界所谓的神境，他以为吞噬我和小寒骨血，便进入最后一个境界。”
“于是，他找到月昭，游说她对付雪神，说只要我吞噬雪神，就成为唯一真神，永垂不朽；他又找到叶瑜山，说有一个法子，将我和雪神留在这个世界，无法离开。”
“留在这个世界？”卿八问，“你和雪神不是这个世界的？”
“是的。”夜神开，“当年我和小寒处游玩，无意间发现这个小世界，就过来一探。”
“小寒当年劝过我，不要插手小世界的事，小世界发展有其规律，但我没听，我看不惯这个世界贵族对平民和女性的压迫，我帮助平民建立平民政权，让女性拥有实力和权利，我认做了我该做的一切，以身成功退，但我没想到，人族却不放过我和小寒。”
“挺讽刺的。”夜神开，“当年我对人族帮助良多，到现在人族却没几人听说过我；现在人人崇拜小寒，当年却是这些人族要去小寒性命。”
“世事发展就是这莫测，也让人意想不到，当年我真不该插手。”
卿八道：“我觉得，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你既然做了，无论会导致什结果，都该坦然接受。”
夜神望向卿八，道：“你也被白眼狼咬过？”
卿八沉默片刻，道：“我曾对人掏心掏肺，但那人因为嫉妒我天赋，联合我敌人诛杀我。我曾后悔，我不该对她那好，但是我又想想，我对她掏心掏肺时，她也曾不要命的救过我。”
“你看，世事就是这奇怪，为你豁命去的人，也对你刀剑相向。”卿八开，“你说，你后悔对他那好，但是你对他那好时，他是不是也以真心回报了你？”
夜神没答。
这是事实。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般信任他俩。
“所以，后悔无用，只说，人都是会变的。”卿八开，“我做的，就是接受这个变化，并在对方变时，作己反击。”
谈鹤鸣拍拍卿八的肩，道：“正道这凶险，你以来我鬩道。我鬩道，都是当面锣对面鼓，想杀你，不用阴谋。”
“得了吧。”卿八将谈鹤鸣的手拍，漫不经心地开，“你一生就位于高处，怕是不知道底层弟子的挣扎求生。”
还当面锣对面鼓？嫌己死得不会太快？
底层弟子的勾心算计，只会比正道更残酷。
谈鹤鸣被拍掉爪子也不生气，又用肩膀撞撞她，道：“你以尽情对我好，我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卿八没理谈鹤鸣，继续问：“既然这是小世界，哪来的本事，重伤你？”
夜神开，“他针对的是小寒，用的是地火，我替小寒挡了致命一击。”
“小寒为水，地火给小寒带来致命杀机，但我为木，地火也给我造成大伤害。也是赶了巧，熔浆、地火、火山喷发，全赶在一块，才造成这般伤害，不然小世界单纯的地火，不至于要我命。或者天生就该有这一劫。
”
夜神低头，手抚摸着身重瓣花，道，“小寒为了救我，用他水之本源注入我木之本源里，我捡回一条命，但他己失去水之本源，变成毫无神智的寒一圣水。”
说完当初的事，她抬头望向卿八，道：“你的好奇心满足了？”
卿八问：“生气了？”
夜神道：“我有什好生气的，事情过了两万年，再伤再痛再气，都过去了。”
“是因为雪神要好起来，你才这心平气和吧。”卿八忽然惊人之语。
“你又知道了？”夜神笑了起来。
她笑时，眼底像是闪烁着星光，带着股神秘莫测的味道。
她望着卿八，饶有兴致地问：“小姑娘，你不怕？”
“我为什要怕？”卿八跟着道，“我还想，让你送我点寒江水、灵花瓣、灵花之类的东西。”
“我和谈鹤鸣是上来寻宝的。”
第98章 独钓寒江雪（完）
夜神拉脸， “想迫我和小寒认主？”
“没有。”卿八开，“我这人最喜顺其然，不喜牵扯因果。”
夜神表情微微缓和， 但依旧不大好看。
“这样吧，我来做个交易。”卿八开， “我告诉你你去哪， 以找到蕴养本源之物，你让我不空手而归，怎样？”
“小姑娘倒是会说大话。”夜神开，“你又不知我来哪里，怎知道这个。”
卿八盯着夜神瞧了片刻，道：“往东方走， 寻一水木丰茂、无山无金之地， 便有所得。”
夜神微微心惊， 都对上了。
她故作不在意地开，“就这？未免太空泛。”
卿八笑了起来， “这个地方，已经很具体了。若想更具体，你拿什来换？”
“我本体花瓣不给你，不过，我给你果实。”她望向谈鹤鸣道，“他伤势严重，本源不稳吧，我的果实，对他伤势有用。”
“不够。”卿八开。
“我怎知道，你给我的，是正确的？”夜神问。
“你以不信。”卿八开， “不过，你确定不换？”
夜神狠狠心，道：“以给你一块混沌石。”
“以了。”卿八开，“先交货。”
夜神沉默。
卿八没催。
谈鹤鸣坐在地方，问卿八，道：“还在等什？”
“等雪神苏醒。”卿八开。
她取厨房，道：“做火锅，准备吃东西了。”
夜神见状，心底天平向卿八这边倾斜，但谨慎起见，她没有松。
过了半个小时，她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这股香味霸道、浓重，一直往她鼻里钻，闻着闻着，她不由得分泌水。
她不由得飘重瓣花，往厨房里瞧。
卿八朝她招招手，问：“过来吃火锅吗？”
夜神犹豫片刻，没忍住诱-惑，走了进去。
卿八给她碗筷，又指指旁边放着的公筷，道：“想吃什己夹。”
夜神点头，伸手夹了快肥牛卷，忽而双目一亮，道：“很好吃。”
虽然没有什灵气，但又鲜又香又嫩又辣的味道，完全以将这点缺憾盖住。
她的表情愈发放松。
“好吃就多吃点。”卿八开，她望向谈鹤鸣，道，“多洗点菜。”
谈鹤鸣道：“饿就面。”
两个字，不去。
卿八使唤不动，己也不愿动，对谈鹤鸣道，“那多拆点丸子火腿肠。”
“好。”这点谈鹤鸣没有拒绝。
三人胃都大，将端来的菜扫之一空。
夜神意犹未尽地放筷子，问：“这料底还有吗？我用果子换。”
“有有有，谈鹤鸣。”卿八喊道。
谈鹤鸣打开冰箱，问：“还有十包，你要几包。”
“五包吧。”夜神犹犹豫豫，最后遗憾地只选五包。
卿八道：“你全拿了，我回家再补货。”
夜神双目一亮，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谈鹤鸣用袋子将十包火锅料理装好递给夜神，总感觉，吃过火锅后，夜神都特别接地气起来，没了修者那种端着的劲。
夜神心满意足地将火锅料理装好，伸手要去收拾盘子，卿八制止住她，道：“会洁的，不用管。”
道具卡收起再拿来，里边碗筷、油烟机、灶、平台垃圾等都会清理干净，这便道具的神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