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说:“也不等他这笔钱吃饭,是吧?”
戴维进茶水间的时候正好听见攸昭这番话,不觉鼓掌说:“昭总可真是财大气粗!可我还等着结尾款算业绩奖金呢!”
攸昭便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戴维无奈泡起了催魂夺命黑咖啡,叹道:“钱难挣!Shi难吃!这个客户不好啃!”
攸昭拍拍戴维肩膀:“加油,我相信你什么都啃得下!”
戴维便拿起咖啡杯,和攸昭碰了碰咖啡杯了。
攸昭又说:“夏桃那个单子不够你吃吗?”
戴维却说:“夏桃长得甜美,脾气也好。但其实很挑剔!”
攸昭也能想象。
夏桃未必是个好相处的客户。
但说起来,哪有客户是好相处的?
只是,攸昭仔细一想,他的屈荆老板就挺好相处的。
夏桃在段客宜的画展上出了风头,打响了名气,加上了合作画廊的运作,很快就开了他的第一个画展。攸海似乎也乐意夏桃当个“画家”,不但出钱,也出了脸,让朋友们来捧场。因此,夏桃的画展开得倒是挺好的,场面也好看。
吕总也来了,跟攸海说:“你这个小情人可真有才华啊!不但长得漂亮,还会画画,真是羡慕死人了!”
攸海“嗐”的一声,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你养的那个也不赖嘛!”
众人正调笑着,却听得室内忽然一片寂静,原是段客宜抱着一束花,笑着走进来了。大家都脸露尴尬之色。
段客宜将花递给了夏桃,夏桃带笑接过。
段客宜又顺势挽住了攸海的手,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攸海心内尴尬得很,但面子还是要的,也扬起笑容,说:“没事,你那么美,要多打扮才好出门的。”
段客宜便笑着,拉着攸海一幅幅画的品头论足,还让夏桃在一旁听着。段客宜指着一幅说:“这个立意挺好的,就是颜色太单调了……这个色彩很丰富,但却无聊……你说是吧?”这一幅幅的批评过去,竟是幅幅画都经不得细看了。
花莳也在场,见着这个场面,笑的合不拢嘴。而作为主办画展的PR,攸昭则是脸色蜡黄,看着花莳幸灾乐祸,倒没好气:“你笑什么?”
花莳答:“这么精彩!电视剧都没这么好看的!我当然喜欢看!”
攸昭无奈摇头,虽然不想参与这个“电视剧”,但作为PR,攸昭还是走了上去,笑着说:“段总来了,可真让这个画展蓬荜生辉!请来这边坐下吧!”
“坐吗?其实我本来也想坐一坐的,但我看也没什么好细看的。就不坐了。”段客宜道。
这听见段客宜不坐了,要走了,攸昭心里也轻松了一些,忙说:“那、那……”
段客宜却没等攸昭说话,径自说道:“但这些画作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这样吧,我全买了。”
夏桃倒是忍不住了,冷笑问:“段总,您可不是开玩笑吧?”
段客宜也笑了,说:“我这样的人家,不爱开玩笑的,说话做人都是很正经的。”
夏桃冷不防被讽刺一句,心里不高兴,但仍笑道:“可是海总和吕总都说要买啊!”
段客宜看着吕总,不冷不热地说:“上回在我的画展上还没买够呀?”
吕总“呵呵”笑了两声,退后一步,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居然段总喜欢,那我也不好抢啊。”
攸海只见四座都在,夏桃的面子就比不上段客宜的面子重要了。于是,攸海安抚地拍了拍夏桃的手背,说:“行了,段总既然喜欢,那就卖给他吧!”
夏桃听得攸海都发话了,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乖乖点头。
攸昭便和工作人员一起负责把画作一起打包发送。段客宜签了支票。工作人员又笑道:“段总真阔绰!”
段客宜却冷笑:“其实我也不觉得这些画作值这些钱。不过嘛,这些钱对我而言不值什么,但对夏桃来说挺多了的吧。也算是鼓励他了。以后认真画画,年轻人嘛,专注正业,不走邪门歪道,总会有出息的。”
夏桃当着面被奚落一番,咬着后槽牙,银牙都要咬碎了,但还是保持微笑:“段总说得太对了!怪道海总总是夸您识大体。”
段客宜心里起火,却要维持“正宫”的庄重,淡然签支票,又笑说:“其实我姑妈生前也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所以我打算趁着这阵子快到她的忌日了,我打算把这些画都烧给她。”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攸昭最尴尬,没想到自己做PR办的第一个活动遇到这种大戏。而花莳也没想到自己参加的第一个活动能看到这种大戏,真的高兴得很啊,恨不得当场搬一张小板凳嗑瓜子看热闹。
没等攸海或者夏桃提出意见,段客宜就又挽着攸海的手臂,柔声说:“今年姑妈的忌日我也没功夫去。我们多花点钱,孝敬姑妈,你不会有意见吧?”
段客宜都这么说了,攸海也不好撕破脸,这还有“姑妈忌日我没空去”的话压着呢!攸海只得笑道:“好,你喜欢就好,孝敬亲人是应该的。”
段客宜朝夏桃淡淡一笑,比欣赏艺术品还细致的欣赏夏桃的表情,说:“那就好。”
段客宜那边买了夏桃的话,随手就烧了,算是砸了夏桃的场子解气。没想到,第二天,都市报又报道,说:“新锐青年夏桃首次画展大获成功,展品全部高价卖出!”
段客宜又是一阵气要生的。
“小善功一”那边看完了新闻稿,小戚却有些担忧:“但其实内情是画作都是被段客宜买了去烧了。段客宜那边也有相熟的媒体人,会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攸昭摇头:“如果拿这个做文章的话,就等于要段客宜本人上新闻。他那么珍惜自己的声誉,肯定是不愿意的。”
攸昭说得不错,段客宜虽然认识媒体人,但如果要唱衰夏桃,就少不得捎带上老公包小蜜、自己争风吃醋的故事,那可对段客宜的名声不利。对此,段客宜只能哑忍。
至于攸昭,蜜月回来就签成了两单大生意,自然高高兴兴的。小戚还问:“要不要搞一下团建,鼓舞士气?”
攸昭摇头说:“团建不就是不带薪的加班么?员工愿意,我还不愿意。”
小戚作为后勤人员,觉得戴维这些老人都立功了,偏偏自己好像毫无作为的,怕不好看,于是一力劝说:“可是团队建设是很重要的啊,这是现代管理理论承认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初创公司啊,还是做创意的,团队的精神非常重要!”
“嗯。”攸昭听小戚说得头头是道的,便说,“那你去办吧。”
小戚便高高兴兴地跑去问员工们团建的意思了。员工们也是兴趣缺缺的,提不起劲儿。于是,小戚便自作主张说要去爬山野炊,大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夏天去爬山野炊?怕炊的是自己吧?
但考虑到小戚是总助,大家有意见也不敢直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攸昭听着大家都同意,便也很随和地签字同意了,于是拎着包下班。回到家里,攸昭又跟屈荆说起了公司要团建的事情,还叹了口气,说:“我这个老板都不愿意下班见同事,难道同事愿意下班陪我去公园?”
屈荆笑了,说:“他们愿不愿意我是不知道,但我倒是很愿意。”
攸昭还没听明白。屈荆就勾着他的手,说:“我特别想念之前在蜜月没事就和你在景区散步的日子。现在都太忙了。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和你逛逛公园。”
攸昭闻言一笑,说:“我现在就有空。”
于是,二人吃完饭便撇下了在家中的老父亲、老母亲,牵着手出去逛公园了。屈爸爸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还嘟囔说:“他们把你当保姆吗?出去回来就吃饭,吃够了就又出去。”
姜慧息便说:“那我们也出去约会,别理他们!”
屈爸爸听了,倒是很乐意了,说:“对!别理他们!我们出门去!”
于是,屈爸爸便和姜慧息一起出门散步了,倒是也没想到要去哪儿浪漫约会比较合适。转来转去的,就去了家附近的公园。
现在已是夏末,晚上月亮升起,暑气消散,流转的风里都透着接近秋天的凉意。屈爸爸一边背着手走,一边说:“唉……那么快就要入秋了。”
“是啊。”姜慧息点头说,“日子过得真快。”
屈爸爸又感叹起来:“对啊!儿子都大了!”
“嗯,”姜慧息想到这个又笑了,“都成家了!”
屈爸爸便又说:“可就是找了个麻烦的亲家……”
“啧,花好月圆的,你说这个做什么?”姜慧息不悦地说,又伸出手来,“快跟我牵手啊!”
屈爸爸老脸一红,说:“老夫老妻了,牵什么手啊……”
姜慧息冷哼一声:“你不爱我了!”
屈爸爸只得做贼似的牵着姜慧息的手,又害羞得很,一边将姜慧息往人少的地方带,怕碰见自己的学生。姜慧息却郁闷地道:“牵着我很失礼吗?你怕什么?学生都知道你结婚了吧!”
“是……但我这一把年纪的我,大庭广众的……我我牵着个美人……”
姜慧息一听到“美人”两个字,心中郁结全消,嘻嘻哈哈起来。
二人往人少处走,忽然就闻见了一阵浓烈又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屈爸爸立即板起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说着,屈爸爸就要去教训信息素的来源。
姜慧息连忙拉着屈爸爸:“你傻了?昭儿说不定还光着屁股呢!你看见不尴尬?”
屈爸爸噎住了:“那就不管吗?”
姜慧息心想,这两孩子确实也胡闹!
实在不忍心再感受这信息素的波动,姜慧息拉着屈爸爸就回家了。屈爸爸气呼呼的,一直说:“我平常是怎么教他的?啊?讨了个媳妇就全忘了!”
姜慧息心里也觉得二人胡闹,但也没说,只说:“别说啦!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你自己不也老这么讲?”
屈爸爸这才不说话了。
倒也不是屈荆和攸昭毫无廉耻,非要到户外来进行活动。而是二人走着走着,攸昭就忽感一阵热烈的信息素上涌,几乎站不脚了,软倒在屈荆肩膀上。屈荆见攸昭脸带桃花的,觉得自己应该浇灌了,事不宜迟,便只得临时找个场地进行。
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事后,看着攸昭不好意思,屈荆赔笑着说:“我也没办法啊!是不是?完全是为老婆服务啊!”
攸昭羞愤难当,没有接话。等回到家里,屈爸爸看着攸昭欲言又止的,仿佛要说什么。却又被姜慧息剥了个橙子塞住嘴巴。攸昭便坐着不说话,心内默默算了算日子,这也不是自己的发情期,怎么忽然就发起情来了?真是古怪。找天得去看看医生。
第六十五章
攸昭一早回到公司,便见小戚提着一个水果篮子走来,笑着说:“今天夏桃来送礼物了。”攸昭有些意外,说:“怎么那么客气,上来坐坐还送礼物?”
夏桃又从会客室里走出来,笑着说:“多亏你们的帮助啊,现在我也有点名气了。”
“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攸昭接过篮子,又说,“你怎么有空过来?”
夏桃回答:“路过上来看一看。”
攸昭问:“你现在还在攸氏当秘书吗?”
“不做了。”夏桃答,“我现在是个艺术家。艺术家怎么能上班呢?”
攸昭想起前些天画展的事情,颇感自己没有协调好,便说:“上回我倒没料到段客宜会……”
“啊,那个事情吗?没有关系的。谁能料到呢?”夏桃满脸不在乎的,笑着说,“而且,你虽然没料到,但后续处理得还是很好的!那篇说我首次画展大获成功的稿子我就很满意。”
攸昭却又说:“你不介意他烧了你的画?”
夏桃心里自然是介意的,他确实喜欢画画。他第一次真正心灵首创,就是十六岁那年,因为不听父亲教诲,父亲为了惩罚他,把他画的画都烧掉了,还逼他放弃画画。夏桃跪在地上求了父亲许久,答应了和父亲一起伺候“干爹”,才得以幸免。这件事一直像刺一样梗在夏桃心里。如今,夏桃所绘画的作品被买下烧掉,无异于是奇耻大辱。但夏桃看起来一点也不恼,还笑着说:“没什么,那样的画我一天能画十张!段客宜愿意给我送钱,我何乐不为?”
夏桃姿态非常怡然自得,把攸昭也瞒过去了。攸昭竟也没看出夏桃心内的不忿。攸昭点头,和夏桃说了两句。夏桃又说:“对了,海总给我买了房子。过几天乔迁派对,你一定要来!”
攸昭虽然感到尴尬,但还是答应了。
攸昭回头和屈荆说了,要参加夏桃的乔迁派对。屈荆便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攸昭不解,“为什么?”
屈荆便道:“夏桃看起来不太正经啊,也不知会请什么人来派对。我得陪着,才放心。”
攸昭无奈说道:“他就算再不正经,还是海总的人呢。现在还指着海总给他做画展、买房子,能怎么样?”
屈荆便笑,说:“那就当是我一刻也离不开你。非要与你一处。”
攸昭闻言,颇觉羞赧。
到了周末,屈荆便和攸昭双双去了乔迁派对。夏桃的新居是一处带泳池的别墅,非常适合开派对。屈荆和攸昭到了之后,便说:“岳父可真舍得给情人花钱。这房子不错。”
攸昭便道:“有钱人都舍得给情人花钱的。”
屈荆点头:“也是啊!”
攸昭听见屈荆这么回答,心里微妙的有些不高兴。
而屈荆只觉得自己是在附和老婆说的话。
二人进了屋里,见屋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放眼看去,大多都是不认识的。夏桃捧着香槟笑着来,热情地笑着说:“可等到你俩啦!”
屈荆和攸昭也客气笑着,递了两瓶香槟,送给了夏桃。夏桃带着二人往里走,又说:“真是谢谢你们赏光。”
屈荆却道:“海总没来么?”
夏桃笑道:“他不得空。”
其实,上次段客宜来画展闹事烧画之后,攸海就对夏桃冷落了。夏桃心里特别没底气,跑去找攸海,攸海却说:“你现在画画挺好的。别来上班了。”又说送夏桃一套房,叫他静养,不要冒头。
夏桃心里面还是有些危机感的,但也想着:到底那个老东西是不可靠的,还是趁着我年轻、趁着他肯投资,赶快把自己搞出名要紧。
所以,这次乔迁派对也是夏桃明知攸海不来的情况下,用攸海的名义办的,故而也请来了不少名人。夏桃便想着从中建立自己的人脉。
攸昭和屈荆并不知道内里的文章,只顺便在沙发上坐下喝酒。攸昭喝了两杯,便觉得头晕,便信手放下酒杯,又软绵绵地靠在屈荆肩头。屈荆见攸昭难得在公共场合与自己亲昵,心里特别愉快,又抱着攸昭,与他咬耳朵,旁人看着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还以为他们是偷情的。
没过一会儿,又见有客人来了。攸昭和屈荆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高伯华。高伯华身边还跟着夏菱。夏菱笑吟吟的,对着高伯华满脸讨好,与当初勾搭屈荆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
攸昭瞥屈荆一眼,正想说什么,屈荆就已经兴趣很大地说:“你看,那个就是菱语咖啡厅的老板!怪道说他最近不做小饼干了,原来是和高伯华好上了?”
攸昭却说:“你倒是惦记着他的小饼干啊?”
“味道是真的好!”屈荆竖起大拇指。
攸昭心内有气,却说:“我看他长得也不错。”
“是啊。”屈荆点头。
屈荆其实觉得夏菱长得也一般,但觉得自己得附和老婆,才有这么一说。
攸昭撇过头,又说:“我和他相处过,觉得他的性格挺好的。”
“对啊,是挺好的。”屈荆无条件同意老婆说的话。
攸昭正是被气到了,却见高伯华已经带着夏菱走到跟前了。攸昭便露出礼节性的笑容。高伯华笑道:“大哥大嫂!”
夏菱听着,并不知道高伯华是屈荆的亲弟弟,只以为是客套话,便说:“原来高总和屈总是朋友啊?”
屈荆笑道:“都是朋友。”
夏菱闻言笑道:“那我也算是屈总的朋友了?”
“都是,都是。”屈荆点头,说。
高伯华便拉着夏菱一同坐下,和屈荆、攸昭二人聊了起来。攸昭看着高伯华身边的OMEGA一天换一个的,这一点倒和花莳意外地相似。花莳也是身边老是换人的,不定性。
也是可巧,高伯华看见攸昭就想起了花莳,问道:“花莳最近还好吧?”
攸昭一怔,便道:“挺好的。他天天都过得很开心。”
夏菱却问:“花莳是谁啊?”
攸昭答:“一个朋友。”
花莳对于攸昭而言,确实是一个朋友。
而且可能是有且仅有的一个朋友。
因此,攸昭身体出现异状,第一个想到的要倾诉的对象都不是医生,而是花莳。最近,攸昭觉得自己异状颇多,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小问题来形容了,因此便预约了私人医生。不知怎么的,攸昭下意识地对屈荆隐瞒了这件事,不告诉屈荆自己要去看病。
花莳开车送攸昭去看医生,路上还问呢:“怎么不叫你老公送你去?”
“我没告诉他。”攸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心虚,“其实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对啊。”花莳点头,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就随口问问!”
攸昭反而有些意外:“怎么?你不觉得我不告诉屈荆不好嘛?”
“不会啊!”花莳说,“他不是你老板吗?除了要请病假,谁乐意告诉自己老板身体有问题啊?”
“这倒是说得通啊!”攸昭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花莳又问:“你身体出什么毛病了?”
攸昭便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花莳听着,频频叹气,说:“听起来,可大可小啊!”
攸昭见花莳愁眉紧锁的,竟也紧张起来:“真的吗?你觉得是什么病?”
“我跟你是同病相怜!”花莳摇头,“我之前也有这些症状啊!”
“是吗?”攸昭问,“你之前……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你有信息素紊乱的问题?”
“嗯。”花莳点头,“你这个问题,听着就像是信息素分泌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