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极品青提
夏令时的法国与?本土时间相比,
晚六个小时。一行人下午三点多回国,落地云城却已是?翌日的早上十点。
等保镖将好几个行李箱放进玉琅清的公寓玄关附近,又?如潮水般有序离开后,
在外?面?和沉嫱打了个电话的夏眠才?走了进来。
一到门口,
入目就是?柜子?上自己已然熟悉的玻璃花瓶。
透亮的瓶内,
一如既往的放了朵绿茎、花黄、蕊黑的向?日葵。
夏眠不由地想起,
她第一次来玉琅清家里时,这个花瓶里也和此刻一样,
放着这样形影单只的一朵开得烂漫的向?日葵。
只是?随着后来她偶尔给?玉琅清送了些花后,
花瓶里的花时不时会换成她送的玫瑰。
这几天她们不在家,
应该是?有保洁阿姨上门清扫打理过,又?帮忙换了鲜花。
拿着酒精给?自己全身喷了一遍又?将行李箱喷得跟用水洗了一样,玉琅清一转身,就见夏眠一边换着鞋,一边将目光落在入门柜的花瓶上。
顺着她的目光,
漆黑的眸子?在向?日葵上扫了眼,
玉琅清忽而开口道:“阿姨跟我说了,原先的玫瑰都枯萎了,
她就换了新的花。”
她们出去时,
这花瓶里养的还是?夏眠送的玫瑰花,
当时就已经有些焉了。
现在换了,似是?怕夏眠多想,
玉琅清解释道。
夏眠倒没?想什么,不管是?剪下来的花枝,
又?或是?还有根茎在土里生?长的花,都是?有花期的。
花的价值在送给?对方,让对方看见它最娇艳灿烂的时刻,
就已经完成了使命。
枯萎了,换新的,也很正常。
她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只养一朵向?日葵,看起来怪孤独的。
虽然看着也不觉得单调,相反还有种类似有于方程式般的简约美。
夏眠自己被自己的形容逗笑。
两人出去旅游了一次,再回来,不知道是?因为?关系更亲近了,还是?对对方又?多了几分了解,夏眠没?再把疑惑压在心里,而是?直接问:“嗯,那怎么只放了一朵?”
置在柜子?上的玻璃花瓶虽然精致,但也不算小,多养几朵依然是?能装得下的。
见夏眠边说着边伸手来拿自己刚用过的酒精,玉琅清递给?她,看着她屏着呼吸往自己身上喷洒,声音有些低:“一朵,就够了。”
夏眠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确实?,这一朵还挺大的,看那花盘,要是?没?被剪下来的话,成熟了肯定能结出不少瓜子?。
给?自己消杀了一遍,夏眠这才?走进客厅。
熟悉的布局,熟悉的冷香,就连沙发边上的绿植叶子?弧度似乎也一如昨日。
“啊,还是?家里舒服。”
夏眠仰着脑袋,喟叹了一声,舒舒服服的坐进抱枕跟在军训一样整齐摆放的沙发里,打乱了它们的队形。
腰后靠着一个,怀里再抱着一个抱枕,夏眠脑袋和脊背都依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一坐下就不想动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这会儿只要一闭上眼就感觉人似乎还在飞机上,不免有些懒洋洋的。
玉琅清也没?立刻整理她们带回来的衣物那些。这两天都要搬家了,整理好也是?浪费时间,晚点直接送到汀香园那边去就行。
洗了手,玉琅清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又?洗了一串冰箱里阿姨新买的青提放在茶几上给?夏眠,她这才?找了饲料,去看了眼澄净明亮的鱼缸里的绿毛龟。
这些天绿毛龟也没?什么变化,似是?感觉到家里有人,它趴在石头?上从龟壳里伸长着脖子?往上看。
两颗黑色的小豆眼圆溜溜的,也不知道在它的视角里,到底能看到什么情景。
瞧着茶几上玻璃烫金果盘里还带着凉意沁着水珠的绿色大青提,夏眠扯了扯自己身上没?来得及换的薄款长袖半高?领线衣。
法国和云城温度差别也大,在那边还穿毛衣外?套,云城这里白天穿短袖还要吹风扇。
在飞机上玉琅清就换了轻薄的衣物,但夏眠脖子?上有些重的痕迹还没?消干净,挑挑拣拣的,只能选了件薄一些但又?能遮挡得住的衣服穿。
此刻有些热,但是?还不想动。
想吃青提,却又?还没?洗手,夏眠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两人没?说话,房间里这会儿很安静,只有鱼缸里绿毛龟偶尔动作的刷刷细响。
夏眠莫名感觉有些静了。
玉家的私人飞机长平刚一落到云城机场,原本热热闹闹的七人就散掉了。
沉嫱在云城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她甚至连机场都没?走出来,和夏眠等人一起说了拜拜后,提着行李箱转头就又上了飞首都的飞机。
她刚给?自己电话,是?和她报平安,说已经过了安检,在候机室了马上要上飞机了,又?叫夏眠有空去首都找她玩,近段时间她应该都会在首都。
夏眠还记得,自己当时看见秦柯一直在看着沉嫱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她再也看不见。
在心里叹了口气?,夏眠也不知道是为沉嫱和秦柯她们,还是?因为?此刻心里的落差感。
聚散终有时,生?活仍要继续。
“在想什么?”
玉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好了饲料,还又?洗了遍手,带着手背上未拭净的水珠,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夏眠坐直了身子?,屁股在软弹的沙发上挪啊挪的,挪到了玉琅清的边上,脑袋一歪,靠着玉琅清的肩头?。
“也没?想什么,就有一点点惆怅而已。”
对于喧闹过后,归于平静的惆怅。
玉琅清没?说话,只拿了个饱满诱人的青提,递到了夏眠嘴边。
夏眠也没?客气?,张嘴吃了进去。
还有些冷的青提被咬开,清甜的汁水带着凉爽的温度在嘴里四溢,夏眠惬意的眯起了眼,突然觉得心里的惆怅感跑了不少。
一连被玉琅清投喂了三个,夏眠才?听见她道:“还会有下一次见面?的。”
夏眠点点头?,已经从惆怅里抽身,只碰了碰她的手腕,提醒道:“你也吃呀,这个青提好甜。”
也不知道阿姨是?在哪里买的,果肉里似乎都带着清香,简直是?极品青提。
玉琅清眼神微动,没?去拿青提,目光转而落到自己肩膀的人上。
带着几分凉意的食指弯曲着,忽而勾起了自己的下巴。
嘴里还咬着青提,一边腮帮子?鼓鼓的夏眠,疑惑的顺着对方的力道抬头?。
像是?慢动作一样,面?前的人垂着眼帘,漆黑的眼看着已经停下动作的唇,很慢的靠了过来。
慢得仿佛在给?夏眠拒绝的时间般。
静到只有她们心跳声的房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就连轻柔的呼吸,在这一刻,也如飓风过境,吹得人心田七零八落。
夏眠心口鼓噪得厉害,明明不过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她却觉得很久,久到她已经在心里胡思乱想了许多。
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吃青提吗,怎么好像要来吻她了。
是?要吃她?还是?吃她嘴里的青提?那她嘴里的那些青提还要咽下去吗?
吃完青提后还吃其他的吗?
不过应该轮到自己努力了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要主动点?
话说她们这样不会肾亏吧?
应该不会,四舍五入她们已经一天没?有做这事了。
等嘴里的果肉被人卷走得一干二净,唇舌也被吮得发麻,玉琅清才?又?坐直了身子?。
动听的声音中?,掺了些哑意:“确实?很甜。”
夏眠咽了咽嘴里还带着青提甜味的汁水,目光忍不住落到了果盘上。
自玉琅清解锁了雪媚娘和雪糕等吃法后,夏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思想与?行动都很积极向?上锐意进取的人,不应该一直落后才?对。
那,青提有什么吃法吗?
夏眠摸了摸自己热烫的唇,陷入了思考。
玉琅清却是?拿了个青提,又?递到夏眠唇边。轻咳了两声后,她的声音比起上一瞬清亮了几分。
“爸妈今晚在家,晚上要回滨山吃饭吗?”她询问道。
夏眠咬下她手上的青提,被吃得有些发热的口腔碰到还带凉意的青提时麻麻的,很舒服。
没?有犹豫,夏眠点了点头?。
等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回道:“正好我们不是?还买了一些礼物嘛,刚好可以带给?他们。”
玉琅清嗯了声,想了想,又?问:“刚谁给?你打电话?”
“沉嫱。”
夏眠侧头?看玉琅清,依稀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刚散去的警惕味道。
她以为?,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她和我报了下平安,又?问我到家了没?有。”夏眠接着道。
其实?沉嫱还有些遗憾,听说夏眠要搬婚房,她有点好奇,想去看看她的婚房会是?什么样。
但工作室那边有事需要她去处理,加上,她怕自己再在云城停留会舍不得走,最终还是?连机场都没?有走出。
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去参观,沉嫱也不忘提醒夏眠到时候给?她拍点照片看看。
婚房,以后,就是?她和玉琅清的家了。
玉琅清没?再问,拿了个青提在手上慢慢的剥着皮。
这青提的皮也能吃,但从她刚吃到的那半颗来说,对比起果肉,皮有些过韧了。
“周末,或者有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去首都玩玩。”
玉琅清像是?能感知到夏眠心里对沉嫱的不舍,提议道。
而夏眠听在耳朵里,脑海里第一时间响起的是?却那句用气?音说出的话:你和谁,天下第一好?
稀奇,她是?故意这样说,还是?突然心胸开阔了起来?
夏眠摸了摸自己的锁骨。
那里,还有某人前两晚留下的一个带着牙印的小。
那晚气?势汹汹的把人又?咬又?含,恨不得吞吃入腹的人,这会儿突然说出这样“大方”的话,夏眠下意识的想法是?,是?不是?有诈。
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钓鱼执法,只为?了又?能名正言顺的将她恶狠狠的吃一顿。
心下过了一遍,夏眠面?上却不显,她含糊的应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青提的皮有些难去,但在玉琅清的手上,没?一会儿就被剥了个干净。
这青提委实?有些大颗,只比兵乒球小了一圈。
玉琅清指尖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因为?给?果子?剥皮而沾上的汁水,指腹全湿了。
夏眠本以为?她是?剥给?她自己吃的,毕竟给?没?点耐心,谁吃个提子?还要剥皮。
然而那个只余果肉的青提,却被送到了自己嘴边。
夏眠有些讶异的抬眸看她。
离自己很近的人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她。
似是?疑惑她不吃反而看自己是?为?什么,玉琅清问了句:“不吃了?”
那当然是?吃的。
就着她的手,夏眠咬了一口青提,含进嘴里后却又?没?嚼吃入腹,反而扬起下巴,贴上对方的唇。
舌尖挑开唇舌,像个大大咧咧的先头?兵,又?仿若是?连接的桥梁。
触到对方的软热的舌后,有些羞怯的触了触,接着将溢着汁水的无皮青提送了过去。
做完好事了还不忘收点利息,逗弄过上颚,又?吮了吮唇瓣,在对方痒得呼吸微重心尖颤栗时,鸣鼓收兵。
玉琅清吃着嘴里的果子?,黑眸沉沉的望着面?前的人,看夏眠轻握着自己还拿着半颗无皮青提的手,送到她的唇边。
咬下,最后的半颗青提又?被吃进了嘴里,就连一边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青提太难剥了,既得利益者善良的觉得,她应该付点酬劳。
比如,抚慰一下刚剥了青提的手。
青提很甜,汁水带着丰富的糖分,在肌肤上干了后,留下了黏腻的感觉。
好在,随着指尖蜿蜒流下的每个角落,在这一刻得到了拯救。
湿热的唇舌从指腹到指缝,舐去,轻吮,厮磨。
在沉沉黑眸的注视下,夏眠执着玉琅清的手,为?她洗净了果汁。
粉色的舌尖在白皙的手指间若隐若现,如烟雾缭绕的山峰,勾人细寻探求。
一只手仿若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头?皮发麻全身酥痒的感觉,在脑中?翻滚。
食指被人轻咬时,那双眸色浅淡的眼,宛若挑衅,又?像是?在诱惑。
“好甜。”
夏眠看着玉琅清,软着声音喟叹道。
享受大餐前,总得做点准备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