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于祗蒋玉轻 本章:第14章

    司机这才会?意地把车开进了小区,稳稳地停妥在了花园外。

    于祗却半点知觉都没有的,只晓得靠在他身?上,

    注意力全放在一呼一吸上。

    像一只寿命短到用?小时来计算,只能活过一昼夜,也?没有任何思维活动的草履虫。

    这都算不上恐怖。

    可怕之?处在于,她一点都不抗拒和江听白进行这种深入的肢体交流,

    事前她无法拒绝,

    中途沉醉好似千里?佳期一夕休,

    且事后余韵难息,

    甚至长时间地贴靠在他紧实的胸口也?还有几分?眷眷。

    但这分?明不是件那么理所应当?的事好吗?

    江听白撩开她额前被薄汗濡湿的长发。

    他侧了侧头低声问,

    那声音喑哑极了,“于二,

    抱你上楼好不好?”

    于祗没力气推辞,

    她点头,“把我的裙子拿上。”

    他瞧了眼被扔在座位上已经皱到不能看的裙子,

    这种杭绸的面料本来就容易皱,刚才又是被江听白大力从她腰间大力扯下来的。

    原本昂贵的衣物此刻像条抹布一样静静躺在那儿。

    江听白低声说,

    “已经不能穿了。”

    于祗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那么一刻,

    她才穿了一次的Loewe新款啊天!

    她随即又无力地垂下眼眸,

    “四万,

    你赔。”

    江听白蹭了蹭她额头,哑然笑着轻嗯了一声。

    他在车上拿了条毯子裹住于祗,

    把她抱上了楼,

    等于祗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裹着浴袍去衣帽间找睡裙时,江听白脱下来的衣服裤子横七竖八地扔在地毯上。

    于祗捡起来准备丢进脏衣篓,

    突然觉得她碰到了一团冰凉的所在,是江听白的西装裤的拉链处。

    那一片都带着粘稠的湿意。

    她又不可自制地想起在车上的情形,江听白在她耳边起伏的喘息,路边斑驳的树影层叠陆离,她模糊的从他覆着浓烈情.欲的瞳孔里?,看见一个媚眼如流的自己,和一声声不受控的轻一点。

    几乎是下一秒钟,于祗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把这条裤子扔了出去,江听白他哪里?不好脱,放在这么个引人注目的位置。

    分?明就是故意想臊一臊她。

    她也?忘了自己来衣帽间的真正目的。

    拿起放在玻璃表柜上的手机,就开始搜索,“不排斥和老公?同房这正常吗?”

    她想了想又删了。笑死,当?然正常。排斥才不正常吧?

    都什么狗屁问题啊,别人又不知道原委。

    然后于祗又开始输出了:“一夜情是出于什么心理?”

    这行字刚敲上去,身?后就传来一句轻慢的疑问,“现在玩这么大了?”

    于祗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她干笑着捡起手机来,“我是替我一个当?事人查的,她一夜情对象要告她。”

    江听白牵了下唇角没说什么。

    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就开口叫住她,“于二。”

    不过回个头的功夫于祗已恢复了如常的面色。

    她说,“什么?”

    “不反感?和丈夫上床,说明你身?心很健康。”

    江听白一本正经地告诉了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于祗的脸一下就红了。

    是的,也?许她身?心很健康,但她现在只想去死。

    真是谢谢你特意告诉我了呢,你他妈的,到底在老娘后面站了多?久啊!

    她强装镇定地回他,“嗯,这是夫妻间的义务。”

    意思是排不排斥都要如期履行,否则就违背了《婚姻法》的宗旨,是能够作为丈夫提出离婚的理由的。

    “今天你在车上表现不太好,吻技次了点,”江听白一脸在集团发号施令的死德行,“并且我希望,你下次能积极主?动地履行。”

    于祗在心里?疯狂地问候他全家。

    她尽量平淡地说,学着江听白挑剔毒辣的语气,“你也?喘得不行啊。”

    江听白:“......”

    于祗见他语塞,又道,“得加强锻炼了。”

    江听白:“......”

    终于扳回一局,于祗连回卧室的时候都踏着芭蕾舞剧《胡桃夹子》里?,第二幕开场的音乐《糖果仙子舞曲》的步伐旋转回去的,那叫一个欢快。

    江听白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扶着柜子失笑地摇摇头。

    于祗周六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她其实不怎么爱应酬,圈子里?那些?能推掉的交际她基本都不去参加,除非实在却不过情面。于祗一直不信,能在整日不间断的party上交到什么真朋友,酒肉之?交而已。

    也?因此在众人眼中变得格外的深不可测,兼之?她嫁给了江听白,就更?让于祗这名字笼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哪一年起,她和那些?贵小姐们开始有了隔阂?

    好像是她读大二那年,贵州某个村庄在一个不寻常的雨季里?发生了泥石流,大批的村民流离失所。

    于祗所在的校十字会?发起捐款,她是组织者之?一,白天她才刚忙完,晚上她爸来学校接她过去吃饭。

    她记得自己穿了条白裙子,抱着红色的捐款箱,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周围是盛装华服的人潮,她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于祗忽然觉得,她从来没融入过这群人。

    到后来出国读书?,留学圈子里?的姑娘形形色色,也?有不少?人打听于祗的事情,她都不与?之?来往。

    但碍于她那样的家世,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只能感?慨一句,“她外公?的名头说出来吓死你们,还是少?攀扯吧。”

    要单单是她自己在家,于祗可以随便套一件休闲服楼上楼下晃荡一天,但多?了个江听白的话,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

    毕竟跟他也?不是很熟,不好穿得太不像样子。

    于祗选了条浅紫束腰长裙换上。

    她下楼时,江听白已经在吃早餐了,于祗好奇地看一眼电视,随口问,“今天不看新闻啊?”

    江听白喝了口美式,“你不一惯都嫌我吵?”

    于祗喜欢安安静静的用?餐环境。

    但江听白是个分?秒必争的时间管理大师,尤其像早餐这样零散的时段,用?来听取当?日汇率和股市分?析最好不过。

    于祗拿起一块三明治,“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江听白暗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于小姐每次下楼听见巨幅电视里?播报汇率的动静,都要先皱一下眉。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不是骂他市侩,就是在嘲讽他装相。反正总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点头,“你没说过,但我人在屋檐下,识相点好。”

    于祗给自己倒了杯鲜奶,喝了一小口,“你几时觉悟变这么高了?”

    江听白取过白餐巾,非常自然地想要去给她擦嘴边的奶渍,但于祗出于自然反应,往后缩了缩。

    他Keep住了这个递餐巾的动作,说了声,“过来。”

    于祗不情不愿地靠上去,忐忑地由着他擦净嘴角。

    江听白说,“以后我都是这个态度了,你要适应。”

    于祗心想,适应就不必要了,没什么可适应的。

    谁他妈也?不是贱蹄子来的,非得每天瞧你的冷眉冷眼才能把日子过下去,为自己着想还能不喜欢吗?

    她有些?期待地问,“那您的说话方式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加工一下呢?我觉得......”

    “有些?习惯它改不了,是天生就如此,”江听白放下咖啡杯,挑了下眉看着她说,“而且并不认为,我说话方式有问题。”

    于祗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她到底在妄想些?什么?

    江听白吃完早餐接了个电话,上楼换了身?打高尔夫的行头。

    他在门口换鞋时,于祗一边装作在翻《法商研究》,边偷看了他几眼。

    狗东西穿上这一身?还蛮青春的,难怪当?年在校网球队,能引得成百上千的女?生去观战。

    注意到江听白朝这边看过来时,于祗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他早看见她的小动作,微勾下唇角,“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于祗抬头来莞尔一笑,丝毫不觉得矫情的,“老公?路上注意安全喔。”

    江听白:“......”

    她真是被法学给耽误了,去娱乐圈肯定大有作为。

    但收拾碗筷的眉姨听完后,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先生和太太当?真是恩爱啊。

    江听白是被荣骅约出去的,就在Gi,陈晼家开的高尔夫球场。

    他到的时候荣骅已经在试杆了,两个身?材窈窕的女?陪练正在服务他。

    江听白一来,荣骅就招呼了另外两个姑娘上去,但被他给拒了,“不必。”

    萧秘书?已经把他的球杆取过来了,“江总。”

    江听白挥了一杆,是如果于祗在肯定会?说不怎么样的水平,但荣骅大肆鼓掌。

    “好球,绝了。”

    没玩几下江听白就摘了手套扔在一边。本来他也?不是来打球的,荣骅跟着坐在了他身?边。他递了杯水过来,“听白,回国后都习惯吧?”

    江听白懒得听他这些?客套,“荣叔叔特地请我来,就为了打听我习不习惯?”

    荣骅早知道江家这位大公?子是何等人物。

    年纪轻轻就从老江手里?接过了集团的担子,在新加坡三年,硬是能把家刚成立的分?公?司业绩做到第一。

    所以这次回国担任总裁,集团高层内部?连半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对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

    但往往这种手腕强硬的人,个性也?很强,江听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关于这一点,寕江集团的大股东们在第一次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就品出味来了。

    但荣骅这回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于祗是个厉害的,咬定主?意不松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偏偏还一口一个荣叔叔的叫着,你又在礼节上拿不住她一点错。可不管说什么,她就是办不到。

    荣骅算在她那儿碰了一个软钉子,只有找江听白试试,听说他们长年分?居,结婚也?是形势所逼,就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深情厚谊?

    或许江听白这么强势的性格,也?会?觉得女?人家不宜在外面抛头露面打官司,尤其是他们江家这样的门户。

    要是说服得了江听白,于祗不撤也?得往下撤。

    全北京除了于祗有这样的背景,敢和他对着干,也?没哪个律师敢接小蝶的官司。

    荣骅听他这么说,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知道最近荣叔叔,身?边不是那么太平。”

    江听白直言道,“养的人不听话,被你夫人当?众羞辱以后,非要告你夫人。”

    荣骅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下,“人尽皆知。”

    “是,让你见笑了。”

    首先江听白在饭局上听了不少?添油加醋的传闻。

    再加上顾小蝶常打电话给于祗,聊官司谈证据,于祗一看是她的电话就不想接。

    还有那一次于祗在敷面膜。

    顾小蝶的电话就进来了,于祗直接心烦地扯掉了那张说是一万一张的高科技面膜,听完她的哭诉以后就说,“你让她在,骂得不对你可以告她诽谤,要是骂对了就告她侵犯隐私。”

    江听白当?时一口水差点哽住,这句骂对了告她侵犯隐私权真是神来之?笔,不是纯粹往人家痛处上踩吗?

    要知道荣夫人发

    就这还允许有骂对的情况发生的吗?

    荣骅又讪讪地说,“你说这于二小姐放着你的太太不好生当?,成天在外头不管不顾和人上法庭打官司,传出去不好听啊。”

    他在狗叫些?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也?配对他家于二评头论足?

    江听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缓缓道,“依我看,她这个太太当?得比谁都好。”

    荣骅还要再说。

    “Yale做为世界排名前五的法学院,培养了十九名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而我的太太,能从这所号称招生最挑剔的法学院毕业,足见其优秀。全国执业律师超过五十万人,涉外律师才一万多?人,她是那百分?之?二中的佼佼者,”江听白已经先开口了,对于祗的职业生涯如数家珍般的道来,眉目间还有几分?凛然,“她还两度获得ALB律师协会?的大奖,这不叫作不管不顾,这是她的可贵之?处。是京城里?那些?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只会?拼些?EL、GUCCI的小姐们不能比的。于祗可以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情,连我都不敢干涉她,荣叔叔又是凭什么?”

    荣骅听完这通极具护妻意味的发言后。

    满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哪个王八崽子,造谣说他们夫妻不和的?

    对他太太的事一清二楚,没完没了的炫耀之?余还带了几分?由衷的赞赏,这也?能叫作没什么感?情?

    江听白站起来,“今天晚上还有家宴,就不多?奉陪了。”

    荣骅也?不敢多?留他,只说,“你忙你忙,下次再聚。”

    “要还是说我太太的是非,就不必再碰头了,希望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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