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与一个神毫无羞耻的滚床单，即使身已有孕，但是性欲依然不减，更可以说，因怀孕带来的欲望，更是强烈的不像话，对拉莱耶的需求也与日俱增，这种上了瘾般的日子，令人不得不屈服却又百般的被折磨着。

    所以，将这些魔幻的日子归结于梦境。算作是梦吧！万一哪天自己就醒了呢……

    哎，洛亚无声叹了口气。然而，洛亚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这张清秀俊逸的侧脸是有多么撩人。那眼神里溢满了淡然与专注，薄润的唇角带着一些坚韧，表情虽是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再加之腹部的隆起，更是无形中平添了一种勾人的魅力。

    在拉莱耶无声无息的靠近时，洛亚的腰肢率先被对方缠住。赶紧放下食谱，洛亚把煤气关上，以免又和上次一样。拉莱耶拉着他，直接就在厨房的餐台上操弄起来，那一次混合着整个厨房的焦糊味儿，至今令人印象深刻。

    “先纠正你一个错误，梦境从来都不是假的。”拉莱耶的声音依然如此，沉沉的，话也不多。除了和他滚床单的精力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沉眠。仿佛睡觉与性交是对方唯一会做的两件事。至于彼此的聊天，都不一定能说上很多话。现在是对方刚刚起床的样子，怪异的体型非但没有收敛，又直接按了个约瑟弗的头颅在上面，这种画风任谁看见了都会当场发疯吧！

    那些触手缠着洛亚的腰，拉莱耶凑了过来，索取一个吻的时候，明显感知了什么，“你在担心这学期的考试？真有趣。”

    “不要老这样读取我的心思，这样，我们无法好好交流。”洛亚被对方吻的有些心乱，甚至在怀孕以后，他都产生出了某些奇怪的依赖。

    “你们人类真的很喜欢这些无用的知识，堆砌的华丽却是虚无。”拉莱耶不屑。

    “我们有我们的法则，虽然我也不一定很喜欢。”洛亚心里则想起斯卡琪之前的话，要修两百个学分呢！如果修不满，会被学校开除。虽然开除之后，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想必不会很好。

    “留住你们这些母体，然后向我献祭。”拉莱耶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知道是做为解释还是揭露真相。

    “啊？你在说什么……”洛亚不敢置信，看着对方。

    “神的子嗣有弑神的能力，你们不是有本《旧约》么，你可以读一下。”拉莱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已经缠上了洛亚，吻似乎不能再满足于他。那些触手已经解开了洛亚的衣裤，摸索着游向了洛亚的大腿跟。

    “别，别……”洛亚推拒对方，微微隆起的腹部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反应，拉莱耶突然停下了动作，第一次听到他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道，“梅泊尔迪，你是在和我抢吗？”

    一个新奇的名字让洛亚愣了一下，他在和谁说话？

    拉莱耶忽然的怒意，吓到了洛亚，甚至连原因，洛亚都没反映过来。

    “你是我的儿子，要和我抢他，你在做梦！我可以阻止你的降临，梅泊尔迪。”说完，拉莱耶不顾洛亚的抗拒，再次与他狂热的交缠起来。以前还会顾及洛亚怀有身孕一事，如今，却恨不得将洛亚体内包裹着软膜的那枚卵蛋，直接捣碎成浆液流出来为好。

    这一下，洛亚终于明白了。这个毫无廉耻的神明，居然同自己孕育下的子嗣起了某种争执。可是，他的身体遭受不住拉莱耶如此激烈的抽插，小穴不停的泌出淫液，噗嗤噗嗤的吞吐着那粗壮的交接腕，整个柔嫩的肉壁都疯了一样的叫嚣着，皱缩起来，洛亚的双腿抽搐，勃起的阴茎一开始就泄了一回。

    洛亚双手撑着身后的餐台，不至于因对方带给自己的极致快感，而直接瘫倒在冰凉的地上，然而，拉莱耶的触手已整个缠裹住了洛亚的双腿，强行将人抬在了餐台上，抽弄到洛亚从微微的呻吟喘息，变成了后来的哭闹与央求……

    “啊……嗯……你，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我受不了……啊……你个混蛋！”洛亚不停的求饶，他连为何对方会出现如此的怒意而惊慌，又为一波波的快感而神魂错乱，直到最后瘫倒在餐台上，蜷缩着仍不停的在痉挛，才知道这次的高潮达到了极限的痛快，来的凶猛又酣畅。

    拉莱耶抱着洛亚，感到了在这场性交里，自己的神识与洛亚产生了共鸣，从中体会了那种极致的感觉，回味时有了特别的眷恋。这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的不同来。

    而洛亚却感到腹中原本有着生命的感觉突然就静止了，怎么回事？洛亚精疲力尽的将双手叠在隆起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望着这个男人，他都做了什么。

    “我让梅泊尔迪暂时沉眠了，他居然不知轻重的挑战我。”

    “是，是刚刚和我做的时候吗？”洛亚小声问。

    “梅泊尔迪才刚有了一些神识罢了。”拉莱耶不悦道。

    洛亚不再思考对方为何生气，却抱怨着，“取名的话，怎么不告诉我一下。”还有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听起来还不错，洛亚心道。

    “脐带之血。”

    洛亚刚想发表赞美，听到这个解释，当场就哑口无语。甚至突然觉得对方是个彻彻底底粗俗的乡巴佬。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洛亚无法对拉莱耶产生出正真的排斥。总是在对他的敬畏与臣服中，夹杂着更多说不清的感情与好奇。和自己未出世的子嗣争吵，在激烈莫名的性交下宣告着对他的占有？若是如此，那他何必要让人类孕育后代呢！原来啊……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洛亚累极，沾了床后，便睡的意识全无。

    第十八章

    18

    预言之井――第四个梦境

    于是，当洛亚沉入梦境时，这种感觉和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相同了。

    首先，是身上的穿着。白色的衬衫外，披着黑色的长款教袍。这袍子据说只有在重大的教会活动时，学生们才被要求穿上，代表着神圣与庄严。然后是洛亚站的地方，雕刻着奇异花纹的巨型圆台，圆台和地面产生着几个台阶的高度，刻着古朴的图纹。那些图纹让洛亚皱了眉，它们是一条条极为繁复的触须，刻的极有规则，延展在自己脚下，瞬间就令人产生不安。最后，则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洛亚朝四处张望，却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甚至连光源是如何让他看清这个圆形台面的，都搞不明白了。

    这时，黑暗里有人说着话，“能从他身边唤出你的灵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那叹息声绵长而沉重，仿佛对方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做成了这件事。接着，几个老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围在了圆台的四周。他们身穿黑色的教会衣袍，内里的红色绸衫却是醒目，在配以他们那头花白的发、苍老的脸。这些人是拜尔教会的红衣，甚至就是拜尔教的首脑人物。

    他们要做什么？

    “来不及解释太多。洛亚，你听好。”为首的一人朝洛亚说了下去，“想尽一切办法要将梅泊尔迪生下来。他能让这座城市重新回归正途。不再受那魔物的侵扰。”

    “你们怎么知道！”洛亚惊恐万分，在这些老学究们说出“梅泊尔迪”四个字时，洛亚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更是将人吓了一跳。

    这些红衣黑袍的老者们看到洛亚的反应，也是一阵惶恐。

    预言居然是真的。

    有人情不自禁的走上一步，激动的朝着洛亚道，“是不是你肚子里的东西，那魔物真的取名叫梅泊尔迪！”

    洛亚再是愚笨，听到这里，也弄清了一些事实。从拜尔教会的这群老学者们口中提到的他，很显然就是拉莱耶，但，并不是他们所认可的神明。然后，他们还知道自己有孕的事实，连孩子的名字都一清二楚。后知后觉里，洛亚觉得自己似乎坠入了某种可怕的计算中，倒不是来自于拉莱耶的，而是眼前这些人的心思叵测。从他们的神情里，洛亚能猜的方向全埋着不为人知的诡计。

    “你暂时不用害怕。”其中一人试图安慰。

    “我怎么可能不害怕，你们先把话说清楚。”洛亚喊着，心脏跳的飞快。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时间仿佛也静止了，顷刻间，周围再没有一点点的生息。

    直到一位手持权杖的老者，走近洛亚后，缓缓讲述了下去，“拜尔教会的前身其实是一个冒险者协会，那时候有许多的年轻人，因为喜爱冒险而聚集在了一起。于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海岛上，冒险者们遇到了一个特别的文明。那里的居民，有一些短暂的预知能力。虽然是主观的，是可以被改变的，但依然令人着迷。于是，年轻的冒险家们便试图与海岛上的人亲近，甚至与他们结合，以为可以继承这种能力。哪怕能让他们做为自己的另一半，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于是，他们开始通婚、繁衍后代与生活。可是，海岛的平静无法令人满足。终于，有人想要回到陆地。于是，在离大海不远的某座城市里，他们与海岛的居民一起定居了下来。起初，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预知的能力，让他们得到了在这座城市里的权利与财富，女人与美酒。甚至到后来，整个城市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于海岛的居民们有了一定的血缘关系，有了那些可有可无的预知才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开始相继出现了严重的脱水症，仿佛是一场瘟疫般，身上陆续长出了恐怖的鳞片，以及会在深夜里毫无意识的呢喃听不懂的语言，而那些所谓的预知能力却也在消失着。冒险者们不明白，他们的妻儿为何会这样。通婚的行为非但没有得到更多的好处，还带来了如此的恶果。直到其中有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到了大街上，大喊大叫着要回到大海去，大海是他们的家。那时，正值神学的兴起，鼓吹神学的各类人士流窜于各种大街小巷里，而当其中一位原来的海岛居民，在沙地上鬼画符似的描摹出一个巨大的图案，又硬生生的摘了自己的头颅，面朝大海跪拜于此时，所有人才清醒的认识到，护佑他们的根本不是神明，而是一个恶魔！因为，那沙地上的画，描述着那个魔鬼的样子，拥有着章鱼的外型，挥舞着无数的触须，强壮的四肢布满着坚硬的鳞片，以及背后长着一对恶魔般巨大的翅膀。而那座冒险者们曾登临过的海岛，上面的居民从没有喊过这怪物的名字。这件事后，冒险者协会为了不让这些秘密流传出去，关闭了贸易与往来的城门。又不得不将这怪物当做神明一样的供奉起来，以期他的宽恕。渐渐的，城市里的人或多或少有过奇异的梦境，那些梦境渐渐被看做是另一种预知的力量。但这力量并没有给人带来实质的好处，有些人长久的沉于梦境，再没醒来，身体腐烂，直接被抛入了大海，恶魔的怀抱。而在当时，当最后一个冒险者协会的人死去时，他临死时窥见了一个梦。并用笔记下了几个词组和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拜尔教会、神明的恩赐，诞下他的子嗣梅泊尔迪，就可以……只是不知道可以什么。此后，城市被改名叫做拜尔城，冒险者协会成为了拜尔教会，这个城市对外只是宣扬着神学的教义，却并不能拿出真正可行的内容。我们经过多年的研究，如今又听到梅泊尔迪的名字，我们可以确切的认为，最后一个死掉的冒险者协会的人，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应该传达的大意正如《圣经》旧约里说的撒旦之子，是可以弑神，杀了撒旦的意思。”

    老者的讲述过去许久后，洛亚都没能从那震惊神秘的叙述里恢复过来，仿佛整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是一具拥有华丽皮囊的尸体，内里腐烂而恶臭，面前的这些老者正在谋划着一场弑神的诡计。

    而对此，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一点愧疚与怀疑。洛亚想不出话来反驳，但，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下，对于拉莱耶，他比任何人更了解心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