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盛央满心的委屈怨恨,听到他的话,此时终于忍不住道:“我为何要休息?我要让盛知婉付出代价!”
“世子,我是被人算计了……是盛知婉,是她嫉妒我得到了你,所以才会让人害我!”
“盛知婉、害你?”祁书羡闻言忽然笑了一下。
他转过身,眼神冰冷:“难道不是你和怀王妃先要害盛知婉吗?大好的时机,可以利用为明嘉郡主护送嫁妆的队伍,给盛知婉下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这不是你和怀王妃想看见的吗?”
盛央愣了愣,愕然地张开嘴。
对上祁书羡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嘲讽,她心中羞愤难挡。
原来,他早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片刻,她忽地笑了一声:“对!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谁让她已经与你和离了,却还不知廉耻的处处勾引你?!”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祁书羡闻言青筋直窜。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盛央还死不悔改、只知道怨怪他人。
“胡说八道?哈!”盛央又笑了,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紧紧盯着祁书羡:“世子当真以为我傻吗?你日日为我带来的糯米饼,你真以为我爱吃?我早知道世子要去买饼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去那摊子正好要路过公主府!!”
她知道,她当然都知道。
女人在爱情中总是敏感的,她一直自欺欺人,可心中的不甘嫉恨,却像是野草不断疯长。
她恨!真恨!
恨不得盛知婉去死!
“多可笑,前一日她害死了我的孩子,第二日,世子居然又为我带来糯米饼……”盛央歇斯底里:“那也是世子的孩子啊!我没有让她以命相抵,只是身败名裂,已经是我仁慈了!”
盛央攥着胸口衣襟。
这一刻,终于将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宣泄而出。
“我是恨她,可是世子,是你让我恨上她的!!”
祁书羡无言以对。
直到盛央在他面前转身离去,他依旧说不出半个字。
怀王府,怀王妃刚回去便病倒了。
原本以为的万全计划,定能让盛知婉身败名裂,大喜之下,忽又得知被毁了清白的人成了自已的女儿盛央,大喜转为大悲。
紧接着,太子与商幼溪私会被撞破,菊蕊和莲心的惨状到此时还印刻在她脑海中……
大喜大悲,既恐又怒。
一连串的刺激,怀王妃吐血后回到王府便又生起了高热。
怀王命人将她关在院中禁足。
怀王妃身边的嬷嬷想为她求药都被盛怒的怀王驳回。
怀王妃烧得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菊蕊和莲心在朝自已索命。
“不!不要过来……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们!”怀王妃惊恐的颤抖。
丫鬟只得用温水一遍遍、反反复复为她擦洗。
众人都以为菊蕊和莲心中的是钩肠蝎毒,就连擅长用毒的菊蕊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实际上,那却只是盛知婉为二人留下的一点小礼物。
一种蛇蝎草搭配上让人暂时刺痛几个时辰的药粉,展现出来的药效,与钩肠蝎毒一样。
但药效过后,人却是安然无恙。
盛知婉原本是想用这种方法让二人反水供出怀王妃,事实上,二人也的确按照她的想法做了。
但可惜,即便这二人说出真相也没能活下来。
她们甚至没能等到药效过去,便被崇晟帝下令处理掉了。
一同处理掉的,还有那个盛央挑中陷害盛知婉的乞丐。
盛知婉从商行聿口中得知这些,并不意外。
崇晟帝即便知道怀王妃要害她,也不可能为她做主。甚至,或许还会因此事对她生出怀疑……
盛知婉微微蹙眉。
“啊!”下一瞬,天旋地转!
盛知婉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子。
商行聿美人在怀,目光灼灼:“公主,今日再让我伺候您沐浴如何?”
他都听秀禾说了,祁书羡那狗东西居然不要脸,想趁机挖他的墙角。
他哪只手碰了公主来着?
商行聿决定今夜就潜入国公府将人狠揍一顿,至少,将他那只碰过公主的狗爪子给打残了。
商行聿心中忿忿,面上却不动声色。
“呜呜……”
窗户外头,小煤球似乎与主子心有灵犀,不甘不愿地呜咽了两声,将狗爪子压在身下,一歪头,继续睡了。
盛知婉推开他:“我今日用了春情百消丸……呃,就是一种能让人暂时没有情欲的药,这段时间大概都不需要你伺候。”
还有这种药?
商行聿疑心公主是担心他纵欲过度所以才这样说,可他精力无限啊!罢了……既然公主不要……
“我只单纯伺候公主沐浴,不做什么。”他信誓旦旦保证。
盛知婉轻笑一声,也罢,既然他非要,那便随他,总归只要他自已不难受便是。
盛知婉点头,商行聿即刻春暖花开。
但很显然,男人的不做什么永远都只能存在口头上,真到了那一步,不过是强撑罢了。
盛知婉半眯缝着眼,感觉到身后人越来越热的气息,原本毫无波澜的心中,居然也起了一丝涟漪。
可是,不该这样的。
她明明已经用了春情百消丸,怎么可能还会生出心思?
除非……
春情百消丸,消的是欲念,却不是情动。
她——情动了?!
第343章:相爱锁死
盛知婉想到这,身体一僵,猛然睁开眼。
商行聿在身后为她顺发的动作一顿:“扯着公主了?”
盛知婉摇头。
不!不可能。
她明明只是想利用他,之所以愿意和他耳鬓厮磨,也是因为并不反感,可是——情动,怎么会?
定是那春情百消丸放了太久,失了原本的药效!
“公主在想什么?”商行聿低头,带着薄茧的大手悄然从后背绕到前头,盈盈一握。
盛知婉脸色沾染潮红,身子有些软。
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如水藻缠上商行聿,男子低沉的轻笑贴着耳畔:“公主不是不要么?”
“现在改了主意。”盛知婉伸手,扯着他与自已一起沉入水中。
水波荡漾,浴池内很快雾气升腾。
但因惦记着晚上还要去打小人,商行聿只克制地要了一次,又为盛知婉过了一遍经脉,待她彻底睡熟了,才悄无声息地下床穿衣。
夜色如墨。
国公府内,祁书羡面前已多了许多酒坛。
盛央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隐秘。
他以为,自已早已接受了盛知婉嫁给别人的事实,但没有。他每日多走的路,每日要去的摊点,属下们都以为他是宠爱盛央才会日日都去买,但,不是的。
他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距离盛知婉更近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哪怕只有那片刻。
他的心中始终有她。
可她……却宁愿刺伤他也不愿与他亲近。
“知婉……”祁书羡又举起酒坛,可还不等他喝下,咔哒!一声,酒坛碎裂!
一块石子直直穿透酒坛,朝他面门射来。
祁书羡眼角一痛。
若不是他侧身及时,这枚石子砸中的便会是他的右眼!
“谁?”祁书羡捂着眼冷喝。
商行聿大摇大摆出现在他面前:“今日你哪只狗爪子碰了公主?”
“是你?!”祁书羡咬牙:“便是都碰了又如何?”
“不如何,那就两只爪子一起打。”商行聿举起专门弄来的打狗棒。
祁书羡只觉一股腥臭味攻来。
侧身躲过,下一瞬,感觉到湿哒哒的东西甩到了自已脸上头发上。
他蹙眉一抹,看清上头的一点黄……
“商行聿!”祁书羡气得手抖。
商行聿撇嘴:“叫你爷爷做什么?收不好狗爪子,就让你尝尝同类的味道,怎么样?臭不臭?跟你的爪子一样臭。”
“你该死!”祁书羡怒极反笑,召出暗卫,两人朝商行聿攻来。
商行聿岂会怕?
几个回合,一打二下来顺利敲折了祁书羡的一只左手,敲肿了一只右手。
虽然没有两只手都打折,但瞧着他那一身狗屎,勉强也算是达成目的吧。
他咧咧嘴,正准备离去。
祁书羡的目光却一下落在他脖颈上的半圈牙印上。
他早已不是什么没经过人事的初哥,几乎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痕迹。
看来,战况很激烈。
祁书羡鄙夷地冷笑一声:“盛知婉可知道你碰了别的女人?她那般善妒,若是看见这样的痕迹,你觉得会怎样?”
商行聿挑眉。
这才想到方才公主在池子里似乎是咬了自已……
啧!
商行聿不以为然:“怎么,夫妻之间的情趣,世子与云嘉郡主没有吗?”
夫妻之间?情趣?
祁书羡眼眸一顿,继而不愿相信地摇摇头。
“不可能!知婉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在他面前向来是矜持冷淡的。
即便是在二人互生情意最浓的时候,也不曾逾越雷池一步。
甚至连牵手,都不曾有过。
他不信那般冷淡理智的盛知婉能做出这样的事、留下这样的痕迹!
“不可能!”他又说了一遍。
商行聿才懒得和他解释,没必要:“随你怎么想。”
商行聿转身便走。
“等等!你站住!”祁书羡双眼猩红,声音喑哑:“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白痴。”商行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脚步一踏,便跃上墙头。
就在即将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又顿了顿,转过头来:“祁书羡,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悲的,从前你拥有过公主全部的爱,但从不珍惜,现在公主收回了,你又开始自我感动。但是太晚了,你欠缺公主的,我会千万倍的弥补给公主,至于你……”
商行聿一笑:“还是和你的云嘉郡主相爱锁死吧!”
商行聿痛快离去。
暗卫询问祁书羡是不是要追,祁书羡却久久没能回应。
他心中发苦。
如果早知道盛知婉会放弃的这般坚决,他还会带着盛央回来吗?
应是不会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与盛知婉之间再也没有如果……
商行聿回去好好感谢了小煤球的贡献,不过,以他的记仇,只打折祁书羡的手肯定不够。
接下来他决定再给国公府找点麻烦。
比如盛央的事,虽然有崇晟帝下令压下,但目睹的人那么多,肯定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
商行聿只是让人在其中推动推动,没过几日,盛央的事便真真假假在各府下人之间流传开了。
甚至不止是大户人家,就连京城的百姓中都有流传。
盛央作为穿越女,又没真同那乞丐发生什么,因此并不当回事。
可她不当回事,祁国公府的其他人却是受不了指指点点。
祁书羡直接向军中告假,祁国公和祁非蕊也不爱出门了。
就连祁书朗出去,都要被相识的好友问上几句……
整个祁国公府因为盛央丢了大脸,偏盛央本人,一点不在意的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出门出门。
“夫人不知道吧?您千挑万选的好儿媳盛央,如今可出息了,公然给世子戴绿帽子,啧啧……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咱们整个国公府连门都不敢出。”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郡主呢?世子戴绿帽子都得强忍着……”
文汐院内,萍姨娘一边掐着崔氏的胳膊,一边说道。
自从崔氏中风之后,陶姨娘和莲姨娘先后诊出有孕,二人眼看着便要临产,倒衬得萍姨娘这个以往在崔氏面前最得脸面的人落寞起来。
第344章:将他忘了
不仅落寞,还不得宠。
国公爷宁愿守着大肚子的陶姨娘和莲姨娘,也不愿去她的院子。
时间长了,萍姨娘心中便生出怨怼。
她怨怼国公爷、也怨怼莲姨娘和陶姨娘,但要说真正恨的,却要属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