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样一来，姜承佑以后就再也不能习武了，也算是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江沁语愣了下，“要这么麻烦吗？”
难道不是随便在他身边点几下就能搞定的？她从前看的电视剧电影啥的都是这样演的呀！
陆言铮解释道：“武功招式他肯定都是记得的，想废了他的武功，就只能从内力和手脚上下手……”
他说得很详细很专业，江沁语却听得一脸懵逼。
好吧，电视里的东西果然不能太相信啊！
“柳如意是朝廷的人，我们可以先尝试用她和朝廷谈判，就看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了。”江沁语勾了下唇。
今早见到柳如意时发生的事，她可都记着呢，既然她嚷嚷着是皇帝的人，那就看看她在皇帝那里的价值吧！
“如果朝廷不管她呢？”陆言铮觉得，如果他是皇帝，就绝对不会重用柳如意这样的人。
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点资源他都会觉得不值，更别提还会来救她了。
江沁语浅浅一笑，“那也不能轻易浪费她的能力。”
“她有什么能力？”陆言铮皱眉，心里实在对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
江沁语挑眉，“你忘了吗？她从前可是京城的才女，据说还精通双面绣这种快要失传的绣艺，如果朝廷不管她，咱们就让她替咱教出一批擅长双面绣的人才，以后可是能赚大钱的！”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柳如意，但在江沁语这里，杀人始终不是最佳选择，把一个人的价值完全榨干才是最优解。
想想看，柳如意恨死她了，可今后的几十年却不得不替她教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给她赚钱，真是想想都心头畅快。
“还是夫人脑子好使，”陆言铮朝江沁语竖起了大拇指，目光一转，“不过她既然是才女，会的肯定不少，只要不让她教书育人，别的都能让她试试，不说远了，就村子里的人恐怕都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只要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陆言铮立刻就反应过来，并且举一反三，比江沁语还会压榨人。
江沁语默默的替柳如意点了根蜡，她已经能想到以后柳如意的日子有多水深火热了。
“让她教人是肯定的，不过也得给她配一个能镇得住她，并且看着她不让她逃跑的人。”江沁语将自己的想法再次完善。
陆言铮点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他手里如今能用的人不少，从陆家接过来的资源里，也有一部分身手不错的女子，正好可以安排两个来看管柳如意。
正事说完，江沁语又道：“过几日是娘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打算？”
陈氏的生日是六月十四，还有七天时间。
江沁语之所以问，是因为今年陈氏四十九岁，按照定水村这边的习俗，应该大办，好躲过五十知天命的年纪。
“爹娘这些年抚养我和陆言才长大不容易，该大办，”陆言铮沉思道，“这事儿还是你来吧，我对这些并不怎么了解。”
江沁语点头，本来也该她来办，虽然她也对这些不熟悉，可村里这么多人都可以教她，多学一点东西也不是坏事。
不过刚才陆言铮的话，让她有点犹豫的看着他。
“怎么了？”陆言铮见状，拉着她的手问。
江沁语望着他，迟疑着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这话问得好像没头没尾，但陆言铮一听就懂了。
“你是说娘不能生育，我和陆言才都是爹娘捡回来的孩子这件事吗？”陆言铮笑了笑，看上去并不在意。
江沁语讶异，“你真的知道了？什么时候？”
陆言铮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之前失去过记忆，从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但自从跟你们相认后，我就经常做梦，梦到过有关我的身世。”
“呃……梦到的事情能信吗？”江沁语有点无语，如果每个梦都是真的，那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陆言铮捏了下她的脸，笑看着她，“自然不是，不过我能判断梦里哪些是真的……”
第408章
技术共享
他梦到过偷听见陈氏和陆老头的对话，他们在说他的身世，如果不是真的发生过，他不可能做那样的梦。
真实发生过的事和虚无的事，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比如他在琼州的时候，总是梦见江沁语来找他，还是夜里，还来钻他的被窝，那就肯定是假的，是因为他太想她才会做的梦。
江沁语听得懵懵懂懂的，“可你也不能因为梦就确定事情是真的吧？”
“对，所以我去年就找人调查过，已经确定我不是他们亲生的。”陆言铮平静道。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陈氏和陆老头给他的关爱，对他的付出，不亚于这天下任何一对父母。
江沁语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脑袋一偏，靠在他身上，“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不是亲生父母好像没那么重要，谁尽到了父母的责任和义务，谁就能配得上这个身份。”
就像她，穿越之前，她那渣爹整天因为有几个钱而到处找小三小四小五啥的，她母亲一开始的确很伤心，但后来看开了，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她身上。
她母亲也是个优秀的女性，不管哪个时代，优秀的人总是会得到许多人的好感，在这期间，自然是有不少人对她母亲示好，可她母亲全都拒绝了，不过这其中有个例外。
那是母亲幼时的邻居，苦恋母亲多年，哪怕母亲结婚，他也一直等在原地。
但她母亲和渣爹在事业上牵扯太深，根本没法轻易离婚分割，所以母亲虽然也拒绝了那位叔叔，不过平日里两人还是有来往的，而她难得获得的父爱也都来自于那位叔叔。
在她心里，那位叔叔就是她的爸爸。
“嗯，我跟你想法一样。”陆言铮搂着她，嗓音温润低沉。
江沁语静静靠在他身上，没有再开口问别的。
很多人可能都会在这时候问有关亲生父母的事，但江沁语觉得，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孩子流落到别人手中，孩子和父母之间还是要看有没有缘分。
现代有很多拐卖儿童在多年后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案例，但其中也有许多被拐的孩子对养父母感情深厚，之后又闹出大新闻的。
以前江沁语看到时就在想，如果没有找回来会怎样？
……
定水村这边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景清帝手里。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景清帝怒不可遏的来回踱步。
那位西羌的五皇子，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一定会搅乱陆言铮的计划，让他自顾不暇，给朝廷争取机会。
柳如意也是，就差在他眼皮子底下立军令状了，结果呢？
这两个废物带着那么多人都没能在定水村掀起什么水花！
景清帝深吸一口气，猛地看向跪了一地的朝臣，“诸位爱卿可有对策？陆贼的实力日益壮大，我朝廷却莫可奈何，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
“皇上，臣以为，眼下朝廷最大的难处就是国库空虚，若是能节省开支，增加赋税，就能协助永王出兵，一举拿下陆贼！”
“户部尚书言之有理，臣以为要节省开支，就应当暂停修建摘星楼……”
“臣附议！”
“臣附议……”
“皇上万万不可停建摘星楼啊！摘星楼乃是我朝与天上仙人沟通之桥梁，如何能停建？”
“皇上，臣以为……”
金銮殿上吵成一片，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不过他们争论的点都在摘星楼，听得景清帝黑沉着脸。
摘星楼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如今就剩最重要的祭台还没弄好，他怎么可能停建？
但修建祭台需要花费白银八万两，再加上最后的封顶和祭祀仪式，总共还需花费白银十六万两。
这笔银子自然没办法从国库出，他正准备今年让百姓上交“拜神税”，可眼下反对继续修建摘星楼的朝臣众多，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景清帝扬声喝道：“够了！”
底下的朝臣瞬间停下，纷纷噤声。
“朕是让你们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给朕制造新的问题!”景清帝一挥衣袖，“摘星楼必须建，西北四州也必须拿回来！”
苏丞相见状，不急不缓的上前，拱手道：“臣有一事禀报。”
“说！”景清帝烦躁的挥了挥手。
苏丞相道：“昨日傍晚，西羌使臣来了鸿胪寺，皇上不妨宣他觐见，也许会有什么惊喜。”
“西羌使臣？”景清帝皱眉，“他们五皇子都被陆言铮抓了，一群没用的东西，这时候来要做什么？”
想当初姜承佑带兵攻打边城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位五皇子能耐大，结果跟陆言铮一照面就被人家拿下了，他如今对西羌人毫无好感。
“皇上，据微臣所知，西羌使臣这次来，是有关火药武器的事。”苏丞相又道。
其余人闻言，顿时就不淡定了。
“火药武器是我们大越先做出来的，他们西羌能有什么好东西？”
“就是，如果他们的火药武器真的好，又怎么会被陆言铮赶回西北荒漠？”
“不仅如此，我听说他们的火药武器也是边军的一个叛徒指点着做出来的……”
朝臣们又开始议论纷纷，景清帝却在诧异后细细的思考。
朝廷自然也是可以制作火药武器的，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没什么威力。
而之前西羌攻打边城时可是炸开过城门的，这说明他们的火药武器至少比朝廷的厉害。
景清帝念头一转，扬声道：“宣西羌使臣觐见吧！”
很快，西羌使臣就被人带上了大殿。
“西羌翰巴，参见皇帝陛下。”一名壮汉单膝跪在金銮殿上。
景清帝抬手，“平身。”
因为记挂着火药武器，景清帝连寒暄都省了，开门见山的问，“听说翰巴使臣来大越，是要说有关火药武器的事？”
“是的，”翰巴起身道，“我王让翰巴带着西羌研究的有关火药武器的信息，前来与大越皇帝陛下合作。”
景清帝挑眉，“合作？如何合作？”
翰巴下巴微抬，傲然道：“诸位应该知道，火药武器虽然是大越最先做出来的，但却在西羌发扬光大。
如今我西羌五皇子落到大越反贼陆言铮手里，我王既是为了营救五皇子，也是为了帮助皇帝陛下平叛，因此决定要将我们所有火药武器的信息与大越朝廷共享！”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先不说他嘴里的话有多少是瞎说的，只说西羌王竟然愿意把火药武器的制作方法和朝廷技术共享，就让许多人无法理解。
“皇上，西羌这么多年来都不停骚扰我大越边境，他们的话不可信啊！”
“此言差矣！若西羌王愿意把火药武器的信息与大越共享，咱们定然能做出克制陆贼的火药武器，这是咱们的机会啊！”
“是啊皇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议论声此起彼伏，景清帝目光闪烁，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第409章
陈氏生辰
陈氏生辰的前几日，陆言铮和江沁语都很忙碌，一个忙着接手各地转移过来的政务，一个忙着准备陈氏的生辰席。
准备一场席面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瞒着陈氏。
和所有老一辈的人一样，陈氏不是铺张高调的性子，甚至都没有什么虚荣心，因此在江沁语旁敲侧击的打听过后，决定先瞒着她准备。
而也是因为这样，姜承佑和柳如意在陆言铮安排的人还没到之前，继续住在陆家的牲口棚里。
阶下囚可不会有什么好待遇，特别是姜承佑，跟大越百姓那都算是有深仇大恨的，江沁语只让人给他们每天送一顿水和饭。
水是干净的井水，没烧，饭则是粗粮馍馍，用高粱和狗尾巴草籽磨成粉做的。
可别小看这种干粮，在荒年，农家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当然啦，这样的粮食就不用奢求啥口感了，且还拉嗓子。
姜承佑从小就锦衣玉食，柳如意虽然是庶女，但从小过得也不错，两人一开始对这样的吃食不屑一顾，硬生生扛了三天后才开始认命的吃。
可惜，前几天他们不吃的，都被负责看管他们的阿平顺手丢去喂牛了，这就导致姜承佑和柳如意饿得不行，浑身没有一点力，奄奄一息的或趴或坐在地上。
这会儿牲口棚这边没人，姜承佑有气无力的开口，“柳小姐就这样认命了？”
柳如意没理他，她虽然不想承认，可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连姜承佑都跑不掉，她当然更不用说。
江沁语两口子没再点他们的穴已经很不错了，她可不想连偶尔活动一下的自由都没有。
姜承佑见她没反应，又继续道：“你从前不也在他们村里待过？快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谁可以利用……”
他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但逃跑的信念支撑着他不停的说，直到再也没力气开口。
而柳如意虽然没有回话，但她也动了心思，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这个村里还有谁跟江沁语两口子不对付。
王家是不用想了，王金花都死了，王婆子又不上当，再说她现在也没有法子让人走到她面前来。
除了王家，好像只有陆言铮的弟弟跟他们不太对付了吧？
陆言才那个媳妇马氏是个蠢的，若是有机会，肯定可以利用一下。
但怎么才能让马氏过来呢？
……
陈氏生辰这天，江沁语起了个大早。
陆言铮和江沁语今日都穿戴一新，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去了陈氏和陆老头的院子。
“爹，娘，早。”陆言铮开口道，顺便上前几步去，接过陆老头手里的笤帚，开始扫院子。
江沁语也过去陈氏身边，抢着去给他们院子里的小菜地浇水。
陈氏笑呵呵的道：“你们俩今天这是咋了，怎么这么早过来？是不是要出门？”
江沁语眉眼弯弯的笑道：“娘，您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氏手里动作一顿，一时间没想起来，摇头道：“我记性不好了，实在想不到是啥特殊的日子。”
“老婆子，你真是过糊涂了，今儿可是你的生辰啊！”陆老头在她身后哈哈笑着。
陈氏愣了下，随即也乐了，“还真是，”她又看着江沁语和陆言铮问，“你们穿成这样是为了给我庆祝？”
“哪能啊？”江沁语抱着她的胳膊，“娘您今年满49岁，这可是大事，我和铮哥打算给您好好办一办，热闹热闹。”
陈氏闻言有点忐忑，“这不好吧？太破费了。”
江沁语笑眯眯的，“这哪里能算破费？哎呀娘，您就别管了，今天您可是寿星，只管去前面坐着，一会儿村里的大娘婶子们就要过来了，您跟她们好好说说话。”
说完，她就推着陈氏进屋，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陈氏见了，眼睛一下就亮了，指着江沁语拿出来的东西问，“这都是你准备的？”
江沁语拿起这几天准备的红色衣服，在陈氏身上比划了下，然后笑道：“咱们这的规矩，老人满九的寿辰必须穿红色的里衣，男子由自己的儿子准备，女子则由女儿准备，娘没有女儿，我来准备也是应当的。”
时下像陆家这种家里没有生女儿的人家并不多，别人家江沁语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反正她觉得陈氏对她不薄，除了陈秀儿那件事上有点隔阂，陈氏值得她这样对她。
陈氏忽然红了眼，拉着江沁语的手道：“好孩子，谢谢你还能想到这些……”
她一直都知道江沁语是个好的，但没想过她能这么细心，连村子里的习俗都注意到了，还给她这个老太婆准备了一整套的满寿红衣服。
江沁语笑吟吟的替她换上，“娘您以后也要改变一下心态，铮哥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您可是村里的独一份。”
说陈氏是老太君都不为过，若是以后陆言铮真的登基为帝，陈氏还是太后呢！
陈氏笑了，“你说得对，有你们这样孝顺的孩子，我这辈子可不止是村里的独一份，放眼勇山县，那也是没几个能比的。”
反正她就知道别人家的儿媳妇不会像江沁语这样，会给婆母准备全套的满寿红衣。李村长家的儿媳曾经给孟氏准备过一件红色里衣，孟氏都炫耀了好几年。
江沁语给陈氏穿戴好，又带着她去了前院的花厅。
这会儿秦婶子，孟氏和李大锤媳妇那些人都已经来了，由云竹和琥珀招呼着。
看见陈氏穿了一身枣红色的新衣，从衣领那又能看出里面穿了鲜红的衣服，顿时给一众大娘婶子们羡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