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馥梨程箐箐 本章:第9章

    官差涌过来把寺庙围起来后,她就后悔了,没想过官差来得这般快,这般声势浩大。她脱离人群偷偷去后厨房,也是想叫丞儿回去苗夫人那里的。

    “押送你来的衙差都说了,藏人的瓦瓮特意做了纱网掩藏行迹。我每月到恩孝寺礼佛两回,而你想方设法来香积厨做厨娘。还不是蓄谋已久?”

    苗慧气得一拍身边卷几,“蒋修丞既入我少卿府族谱,便是我蒋家子弟,我看你的行径正好按照拐卖幼童论罪,外加一条蓄意诈骗钱财!”

    她口齿清晰,得理不饶人,一声声质问让邹氏面如金纸。邹氏不得已,道了实情:“这世上没有哪个当娘是愿意用自己骨肉去换钱财。丞儿过继给蒋家,是我男人瞒着我做的,我知道后找他闹过,可他将我关起来打!”她说着揭开衣袖,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把苗慧和旁边听着的苗斐看得一愣。

    邹氏很快将衣袖拉下去:“我男人拿了蒋家大笔银钱,用我闺女做威胁,逼我同他离开皇城到长兴县定居。他有了钱就纳妾,说要再生一个儿子,可那妾和情夫联手,骗走了他所有的钱。”

    “然后呢?”苗慧情不自禁问,顿了下又别开脸。

    邹氏却笑得古怪:“他自此酗酒更厉害,有一夜醉倒在街上,把自己冻死了。我带着女儿去哪儿都不好过活,求了寺庙方丈怜悯来做厨娘……然后,遇见你带着丞儿来上香。”

    她望向苗慧,苗慧披着条珊瑚红的狐裘,随坐姿翻出里衬,用了很漂亮的妆花缎,她在皇城制衣店看过,挂在最高最显眼处,她连价格都不敢问。

    “我第一次遇见丞儿,觉得是佛祖庇佑,让我们母子团聚,暗自想到很多法子,还拿我女儿试验。后来又见了几次,丞儿出入有婢女跟着,衣衫靴裤都合体,不带重样儿的精致。我还远远见过,苗夫人独自在庇佑学业最灵的菩萨那里跪拜。”

    “那时我知道自己想岔了。佛祖不是让我同他团聚,是让我放下。丞儿跟着我,只能勉强饱腹,穿不上好衣裳,去不了好学堂。我能给他什么呢?我独自带着女儿过活都得掰着铜板过日子。”

    苗慧听到这里,脸色缓了七八分,冷硬的语气还是一时转换不过来:“那你为何还是把他藏起来!”

    邹氏眼眶里打转的泪落下:“丞儿看见我了。”

    苗慧一愣:“你,你没同他……”

    邹氏慢慢摇了摇头:“他年纪小,我怕叫他看见他沉不住气,决定放下后,就只想远远地看着。可他今日不知从哪儿发现了我,哭着喊着要回家。”

    “他说在学堂,同窗笑他假少爷,回到少卿府,各房的兄弟姐妹也不爱跟他玩。苗夫人待他很好,可说话没两三句就在催他念书。他心里觉得委屈,只能跟府里的小猫小狗说。”

    苗慧一下子攥紧了暖手炉,急得站起来,“家里谁欺负的他?二房的?还是三房?”

    旁边一只手伸来,将她拉下坐好,是她族姐苗斐,“现在不急这事儿,你又不能立马赶回去跟小辈理论,先解决眼前这桩事儿。”

    苗慧闻言,冷静了几分,看向她,“斐姐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她既气邹氏企图把人带走,心里又觉得她这么做情有可原。

    她嫁去少卿府多年,膝下只有女儿,连院中妾室都只生得出女儿,眼看老爷身体随着年纪每况愈下,连同房都少有,哪里还能生得出一儿半女。

    没有养子,家业只能拱手让给二房和三房。这些内情,斐姐姐知道,更多的却无法讲给外人听了。

    苗斐垂眸看了一眼哀伤的邹氏,又看一眼从小就争强好胜性子急的族妹,拍拍她的手,“当初那么多孩儿里,有年纪更小的,你偏偏一眼相中了丞儿,说合眼缘。眼下你看这缘分还在不在,还在就得珍惜,不在了……”

    普天之下,食不果腹的贫寒人家那么多,少卿府要再找养子不难,说出去不好听罢了。

    苗慧给她说得心头一揪,她当然还想认丞儿!

    她恼的是邹氏,可斐姐姐说要珍惜……苗慧想起丞儿被找回来那一身狼狈和一脸泪水。她要真为了出气,把邹氏关进牢狱,同养子的情分才是真的断了。

    苗慧饮了一口凉茶,把浮躁的感觉压下去,吩咐侍从,“让她们把丞儿带过来。”丞儿一找回来就被带去旁的厢房更衣沐浴了,之后有嬷嬷婢女看管着。

    邹氏以为是苗慧让他们见最后一面,颓然掩面,却被苗慧命人扶起来,带到温暖矮榻上坐着。

    苗慧已起身,“你们且说话,我有事去找长兴县知县张昭大人。”邹氏是拿是放,全看少卿府态度。

    她快步迈出门槛,不想看丞儿和邹氏相拥而泣的模样,又忍不住回身:“只是说话,别想偷偷把他带走。学堂和家里欺负他的那些,我心里有数!”

    邹氏拿不准她何意,茫然看着,却听见苗慧冷声道:“往后初一十五、三个旬日都来礼佛,你且记好了日子!再多的,另说吧!”门外,苗慧身影消失,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锦衣孩童噔噔噔跑了进来。

    “——阿娘!”

    蒋修丞透着欣喜的喊声,回荡在客寮整条回廊,就是远处银杏树下观望的馥梨和陆执方,也听见了。

    苗夫人离去,蒋小郎君进屋。

    看到这里,纵使馥梨不知道静室里几人都说了些什么,也能猜到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局面。

    “真的无事。”

    “不止无事,我这个便宜表弟还可能有更多机会见到他生母。”

    陆执方淡声补充。

    馥梨卡壳了一瞬,是了,蒋小郎君虽然是养子,按名义上的亲属辈分论,算是世子爷的远房表弟。她带了几分纳闷,看向这不近人情的表兄。

    陆执方理了理衣袍:“就是亲弟都不能放肆。”

    回廊另一头,张昭得了苗夫人不予追究的消息,吩咐四周守着的衙差陆续撤离。

    馥梨看着衙差离去的背影,“张大人说,他养了一批嗅觉极灵敏的官犬,是骗人的吗?”

    “不骗怎么引心虚的人露出马脚?”

    馥梨点点头,眼尾慢慢垂了下去,有点蔫。

    陆执方瞥她一眼,“真有这样能追出五里地的官犬,皇城各衙司都先紧着用,轮不上长兴县。”

    小姑娘没接话。

    “很失望?”

    “我是想,真有这样的官犬就好了,那样天下的冤屈与穷凶极恶之徒,应当能少很多。”

    “不需要官犬。”

    馥梨疑惑地抬眸。

    陆执方惯常地冷嘲热讽:“各州县多几个能追出五里地的官就够了。”

    那语气里有一点遗憾。

    皓月朗星下,一身绯衣的青年神色寂寥,像是身在官场,目睹了太多尸位素餐之人,才生出的遗憾。

    馥梨看着他的侧脸,轻声改了口:“陆大人。”

    “?”陆执方意外。

    眼前少女玉靥明净,清凌凌的眼眸映出他缩影的轮廓,认认真真道:“我觉得你就能追出五里地。”

    第11章

    第

    11

    章

    对我提更过分的要求。……

    族妹去了找知县张昭,苗斐待在屋内,看蒋修丞同邹氏搂在一起说话,亦给母子让出了空间。她带着嬷嬷走到廊下,瞧见银杏树下一对眼熟的男女身影。

    个儿高那个朱衣郎君她认得,自己儿子,站在他身侧的小姑娘,不是找她状告韩长栋的丫鬟是谁?

    好像是叫馥梨来着。

    小姑娘不知t?说了一句什么,陆执方低头侧耳听,狭长眼尾扬起,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很快便又收敛起来,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

    苗斐朝嬷嬷看了一眼:“去把世子喊过来。”

    方嬷嬷躬身去了。

    陆执方来得很快:“母亲找我何事?”

    苗斐不动声色盯着他:“先前忙着找蒋小郎君,也不方便问,你怎么打长兴县这边来?”

    距离恩孝寺最近的衙门是长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跟着长兴知县一起来了。

    “同母亲说过的,京畿道有多起幼童被拐报案,怀疑与邪-教有牵连,圣上重视,命令刑部与大理寺合办。长兴县是最先出事的几县之一,我来核查,恰遇上少卿府报案,一道来查看。”

    “这倒是凑巧了,”苗斐点点头,话锋一转,“韩长栋欺负前院丫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说给我参详参详,我查清楚了才好拿主意。”

    陆执方眉梢微抬:“竟有此事?”

    “你说呢?”

    “儿子记得韩管事在院中休养,听闻身体大好,能继续做事了。再有三天,高扬就要交回钥匙。”

    陆执方回视,神情磊落坦然。

    苗斐没套出话,摆了摆手,“行,去忙你的,今夜太晚,先宿在恩孝寺里吧,别贸贸然下山。”

    陆执方一颔首,离去前瞟见回廊一角,有藕粉色披帛轻轻甩过,缩回了廊柱下,是他妹妹陆嘉月。

    儿子走了,苗斐还在原地没动。

    方嬷嬷试探:“太太怀疑世子对那丫鬟……”她没挑明,再看向银杏树下,馥梨早不在了。丫鬟可没专门厢房,得回山门停驻的仆役马车里挤一夜。

    “且再看看吧。”

    苗斐想了片刻,实则也不怎么担心,这孩子少时顽劣,懂事之后一步步都走得很稳,是个有分寸的。

    真让她感到为难的,是韩长栋这个不知廉耻的。

    恩孝寺山门外,好几辆大马车停在夜风中。

    馥梨缩手缩脚,躲在属于杂役们的小马车里,同桂枝一人占一边车窗位置,将就着对付一夜。

    嬷嬷们嫌冷让火力壮的小年轻坐这儿,自己坐车厢后壁,她们自然不敢有意见。正好,车帘透着微末的风,呼吸起来不难受憋闷。

    馥梨眯眼睡去,一开始还觉得冷,后来就热了,再后来口干舌燥,连马车几时启程,变得摇晃颠簸都不知道。再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后罩房的横梁,瓦片齐齐整整,一块接一块地码着。

    “醒啦?”桂枝就在床边,把她慢慢扶起来。

    “我都回到府里了?”

    “你得风寒了,车上还起高热都快晕乎过去了,是陈大娘去府门口背你回来的。”

    “大娘呢?”

    “去大厨房给你要姜汤了。”

    馥梨还是冷,打了个寒颤,裹紧了棉被,桂枝又给她加了一张,人裹在里面跟粽子似的。

    马车里人多眼杂,桂枝没敢问,看她眼下虽然还病恹恹,但高热退得快,精神还不错,便忍不住了,“馥梨,你见着大太太了吗?她是怎么说的?”

    馥梨人虚弱,但弯唇一笑,露出齐整小白牙,“该说的都说了,我觉得大太太不会放任不管的。”

    此时,半敞开的屋门外晃过个人影。

    桂枝以为是拿姜汤回来的陈大娘,半天,不见人进来,走到门槛看是跑腿的小僮照壁,便对馥梨道:“许是高管是有事交待,我去看看,你歇着。”

    馥梨歇得够久了,趿拉着鞋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才觉喉咙灼痒好些。喝了凉茶又打寒颤,她躲回被窝里眯眼,手习惯性压在被子外边。

    没一会儿,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手。

    她掀开眼皮,是桂枝回来了。

    桂枝左手捏了鸡子大小的白瓷罐儿,右手指覆盖滑腻腻的膏体,正涂在她长了冻疮的地方,“弄醒你了?我看你手正好伸在外边。”

    “没睡着,哪里来的药?”

    “照壁刚刚送过来的,说是管事房发的,专门治冻疮,从今年开始年年都有,”桂枝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轻快,“还有,你猜猜怎么了?高管事说我俩跟着去恩孝寺路途辛苦,洗衣房差事不重的话,可以歇个两三日再去。正好你就病着呢,我也跟着歇两日。”

    馥梨愣了愣,想到恩孝寺偏殿里陆执方说的话——“痒了涂药,去高扬的管事房拿,同他告三日假说手不能碰水。”

    桂枝涂完药,把白瓷罐儿塞到她枕头底下,“先紧着你用,第一年进来洗衣房都爱长冻疮,你看我们就没什么事。你用好了再给陈大娘收着。”

    她蹬了鞋,爬上来舒舒服服地躺在馥梨身侧,又叹道:“高管事对前院丫鬟挺好。早知道趁着昨日,去拜拜菩萨,保佑他把这位置长长久久地坐下去。”

    馥梨没接话,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清夏堂里,苗斐休整了半日,缓过路途劳累,就开始查韩长栋的事情。其实没凭没据,不太好查,但她掌家多年,各房各院都有自己的人,打听当年落霜被发卖出府的细枝末节并不难。

    两日后的傍晚,霞光绮丽,镇国公陆敬才从宫里同陛下议事回来,就见妻子坐在他堂屋里喝茶。

    老夫老妻了,看一眼就知道苗斐心情不太妙。

    陆敬先露了个笑脸:“夫人久等。”

    “茶才沏了第一趟,”苗斐起身迎去,替他宽了厚重累赘的大氅,递给侍从,“是老爷辛苦了。”

    自纳妾后,陆敬好久没享受这待遇。

    他受宠若惊,又心头打鼓,下一刻听见苗斐道:“京郊田庄庄头这两年不老实了,送过来的账难对,我想把韩管事派过去管一管,老爷你说如何?”

    “夫人掌家,夫人说了算,”陆敬笑了笑,忽而又问,“不知是哪个田庄?”

    苗斐语气轻轻:“所有的。”

    镇国公府家大业大,京郊田庄不止一处,有大有小,派过去管账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这放到朝中不就是被贬官下放嘛。

    陆敬半晌问:“他走开这么久,府务谁管?”

    苗斐道:“高扬这半月管得不错,还开源节流给我省了一笔银子,我看他接手正好。”

    陆敬算是听懂了,“韩长栋出了什么纰漏?”先是儿子后是夫人,都铁了心跟这老东西过不去似的。

    “我倒是宁愿他办事出了纰漏。”

    苗斐看着陆敬的眼睛,把她这两日探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我掌家多年,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能信,我心里头有数。他做的这些龌龊事,有证言没证据,非要抵赖,我无可奈何。但是我忍不了府里有这么腌臜一人,只派到田庄,已是顾念了情分。”

    陆敬皱眉,想的不是苗斐的心里膈应不膈应。

    官场人情错综复杂,府里迎来送往,这两年都是韩长栋给他搭把手,挑不出大错处,用得还顺手。

    再换成高扬,免不了一番磨合。

    “这事是韩长栋下作,我去敲打,把他降成副管事,若敢再犯,你让老徐把他一双手砍下来。”

    “我要他一双手何用?老爷,我想维护镇国公府的名声,你想一想,到底是哪头重,哪头轻?”

    苗斐撂下话,就差明着说他不知轻重。

    堂屋里,老夫老妻不欢而散。

    陆敬的长随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陪着陆敬在大太太离去后一言不发地待着。

    夜色更深了,有婢女来告:“淑澜苑问大老爷用膳没有?送来一份姨娘做的鱼肉羹,请老爷品尝。”

    陆敬哽在心里那口气缓了缓。

    正妻多年感情,贤惠端庄但对他不假辞色,还好有姨娘是温柔体贴的,虽然是是非非上总犯糊涂。

    “鱼羹送进来,算了,”他又改主意,“提回去淑澜苑,就说我等会儿过去晚膳,先张罗起来。”

    婢女应声退下,陆敬转头去看长随,到底没想跟苗斐逆着来,语气严厉道:“把韩长栋喊过来。”

    韩长栋从陆敬书房离去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他满脸失魂落魄,明明休养了小半月,脸色却更憔悴苍白了。这阵子,他夜夜梦里都是高扬踩着他往上爬的场景,噩梦竟然成真,老爷说要把他调到田庄上管账?何时回来?等夫人气消了再想办法弄回来。

    他还回得来吗?高扬可是个精明能干的。

    韩长栋念头纷杂,眸中闪过狠厉,此事全因那个叫馥梨的丫鬟找大太太告状起,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逼迫她改口承认是污蔑,此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府中仆役还不知道他要被调去田庄的消息。

    他们以为半月一到,高扬会将总管钥匙交回给。此时此刻,他还有能用的人,还有作为管事的威信,能打探到消息。更重要的一点是,除了高扬,无人比他更清楚前院一日各杂役丫鬟的运作。

    翌日,还未到破晓的时辰。

    人走在路上灰蒙蒙地,辨认不清面容,只能凭借身形猜个大概。韩长栋从管事院出来,门廊下已经有三个小t?厮等在那里,听候差遣。小厮在他的指示下,绕着路线,掐着点儿,悄悄摸到后罩房外的墙沿下。

    丫鬟们同管人的仆妇说着话,离了后罩房,去到大厨房领朝食。脚步声稀稀落落后,变得寂静起来。

    韩长栋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那些背影。

    一人,两人……数到最后,他简直要忍不住抚掌而笑,喊一声天助我也,就连桂枝离开了,后罩房里只有风寒未愈还在缠绵病榻的馥梨。

    韩长栋领着人,大摇大摆进去,手摁上了屋门。

    笃、笃、笃。

    那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连停顿都一致。

    馥梨向来睡得沉,好一阵子,都把敲门声从耳边滤过了。可那声音坚持不懈,未曾停歇。丫鬟们不会这样敲门的,有谁落了东西,一定会出声喊她。

    馥梨心头一跳,脑子霎时清醒过来。


如果您喜欢,请把《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方便以后阅读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第9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第9章并对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