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说的可是真的?这瘟疫你真的能解!”
“大哥……”
双手被太子攥的生疼,梦溪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忙开口叫了一声。
听了梦溪的叫声,太子才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竟忘了她是女儿,回过神来,不舍的松开了软软的柔夷,瞥见梦溪腮边泛起的红韵,一时心神激荡,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颇不自然地说道:
“咳,一时激动,竟忘了溪儿是女儿身,溪儿,这场瘟疫真的有救!那我们火速启程,前往南方!”
梦溪揉了揉自己的手,见太子坐定,才平静地说道:
“大哥,小妹思考了两天,南方的瘟疫,目前治疗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及时控制瘟疫蔓延的趋势,消灭传染的根源,否则,从北方到南方至少也需要二十多天,即使现在启程,怕是我们到了南方,瘟疫早蔓延了几个省,已势不可挡了。”
“溪儿说道有理,那依溪儿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刚刚小妹已经说了,这场瘟疫是由于鼠蚤引起,首先要隔离传染区,消灭鼠蚤,焚烧尸体……”
梦溪也知说的太复杂,太子未必懂,只抓重点,简单地将如何控制瘟疫泛滥说了说,最后说道:
“小妹一人之力终是有限,只有大哥利用手中的权势,调动大齐所有力量,才能彻底战胜这场空前的灾难……”
梦溪说完,太子沉思良久,抬头说道:
“溪儿说的有理,需要我动用哪些力量,怎么做,溪儿可有筹划?”
“依小妹之见,大哥这两日不急着动身,先调动力量布局才是,这两日小妹正在编写计划,大体这样,大哥首先要奏请万岁下旨,第一,抽调地方军队,要他们参与隔断疫区和非疫区交通、对病人及疑似病人实施隔离、焚化尸体、对疫区严格消毒等来控制瘟疫的蔓延,第二颁布‘防疫律法’……第三,调动大齐所有的医堂、药堂积极参与,抽调大批的大夫南下参与治疗……,第四,还要制作大量的防护服,为南下的大夫、军队做好防护,以免在隔离救治的过程中被感染……第五,大哥要建立一条快速的信息通道,以便大哥和小妹即使在北方和南下的途中也能及时掌握南方的态势,随时纠正偏差,指挥大局;这些都做完之后,大哥和小妹再动身南下具体治疗也不迟……”
梦溪依据前世非典的经验和自己所学,款款而谈,向太子道出了先控制大局,然后再具体治疗的防治措施,太子仔细地听着,边听边点头,听完之后,又问了些小问题,比如什么叫疫区,疑似病人、隔离、防护服啦等等。
问的梦溪冷汗直流,貌似这些都是现代语,她一激动就全盘照搬了出来,太子不会将她当妖怪吧?故作平静地给太子一一解释了起来。太子沉思了良久,最后说道:
“溪儿所说,虽然还有些不甚明白,但大意我都懂了,果然是金玉良言,今日溪儿一席话,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去了一半,敞亮多了,我今生何其有幸,在这危难之时,得溪儿相助,当真是如鱼得水,得你一人,这危机可除天下可安矣,溪儿,我……”
说到这,太子突然打住话头,有些话,这个时候说,会太唐突了。
汗!她不过借用了前世的经验而已,怎么就能安天下了?看来即便是太子,用人之际,拍起马屁来也毫不含糊,听了太子言过其实的话,梦溪脸色微微发红,忙推说道:
“大哥过讲了,小妹本是深闺中的小女子,除了医术外,别无长物,能在国家危难之时,得万岁和大哥赏识,尽一份绵薄之力,已是深感荣幸,大哥以后千万别这么说。”
太子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
“溪儿刚刚说的,都是在‘防’,可有‘治’的药方,还有就是溪儿说的颁布‘防疫律法’,溪儿能不能给出个概要,我拿到太医院让太医们斟酌后细化补充,呈给父皇,再就是溪儿说的‘防护服’,我竟一点也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不知该如何安排人做?”
“小妹前天试着配了几个药方,虽说不能精确治疗,但也能起到控制作用,早让李度飞鸽传给了南部的分店,让他们试着用用,等消息反馈回来,再进一步研究改进,小妹这两日也准备和李度、欧阳迪筹划调动个各分店的药材,运往南方,救治瘟疫;至于‘防疫律法’我昨日已拟了个纲要,再补充一下,就呈给大哥,但大哥千万不能现在曾给万岁,最好伪装成南方来的加急文书呈给万岁,免得万岁怀疑小妹就在您身边……”
今日双更。
第261章
抄家削号
“溪儿想的周到,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让李瓒筹划此事,草拟奏折。”
汗,不想的周到,怕是满门早被灭了,敢情犯欺君之罪的不是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了。听了这话,梦溪不觉颇有微词,可人家毕竟是万岁的儿子,也不好抱怨。
喝了口茶,又和太子说起有关防护服的样子和功能,太子听了,兴奋异常,又和梦溪讨论起奏折怎么写,信息怎么传递以及南下的具体安排等等,常言道,要想走三、六、九,最后两人定了八月十九动身南下,太子这才起身告辞,和梦溪分别忙碌起来。
八月十六这天,太子和李瓒带着这两天新收集的情报,来到沧海小筑,李度和欧阳迪也跟着一起来了,探讨梦溪的计划实施中出现的具体问题,正说的热闹,只见知春进来回道:
“小姐,三掌柜李易来报,颐春堂出事了”
厅里众人俱是一怔,李度和欧阳迪立时变了脸,不等梦溪说话,同时问道:
“出什么事了,李易人在哪里?”
“奴婢见李易脸惊的煞白,没多问就直接带了进来,人就在门口”
“快传进来。”
不一会儿,李易被带了进来,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口说道:
“主人,大掌柜的,不好了,颐春堂被朝廷查封了!”
此话一出,连梦溪都惊得坐直了身子,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正要开口,只听太子说道:
“被朝廷封了!本王刚散了朝过来,怎么没听父皇提起!”
太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燕王假传圣旨对付颐春堂,不可能,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但父皇绝不会在用人之计,下旨对付颐春堂的,除非……有人逼宫,难道宫内发生了巨变!
“回殿下,刚刚宫里太监传的是皇太后懿旨。”
一听是太后懿旨,太子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懿旨说了些什么?”
“懿旨说药神本是萧家的二奶奶,就在平阳萧府,却谎称病卧南方,不进宫为太后治病,犯了欺君灭族的大罪,要查抄颐春堂,缉拿药神满门,幸亏二掌柜李刚请出万岁颁的‘任何人在不得骚扰颐春堂的圣旨’,负责查抄药堂的头见了,没敢违抗圣旨,但都给贴了封条,说是回了万岁和太后定夺,把二掌柜和堂里的伙计都给带走了,奴才因为刚办事儿回来,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才逃过了一劫。”
听了这话,太子额头青筋暴起,猛一拍桌子怒道:
“萧俊,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梦溪身子一震,冲太子说道:
“大哥息怒,二爷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想是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
“溪儿,他先休了你,这又负了你,你还替他说话!”
太子说完,见梦溪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忙放轻了语气说道:
“这件事除了你的亲信、我、李瓒,只有萧俊一人知道,李瓒绝不会将这事儿透露出去。”
一边的李瓒连声附和,却听梦溪固执地说道:
“我相信二爷,他绝不会害我。”
见梦溪如此维护二爷,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开口说道:
“溪儿,这世上因爱成恨的事情很多,你不要太执迷了,为情所困,反害了自己。”
梦溪正要说话,却听李易说道:
“回殿下,奴才也认为这事儿不是萧二爷做的,奴才来的时候,路上听说萧家也因主人欺君,辜负了天恩,被革去世家称号,抄了家,萧家满门也都被抓了起来,奴才听了,特意跟着去看了,萧府老太君、大老爷、二爷等都被压上囚车,送了大牢,萧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山人海;萧府的二奶奶是庶女代嫁过来的,身份卑微……萧家当初被李老爷骗了等谣言早传遍了平阳,萧家在平阳的产业也都上了封条,萧家这次是彻底的完了,现在街上贴满了捉拿主人、大掌柜和萧大爷、萧三爷的告示。”
听了这话,太子一阵失神,脸色灰白,喃喃的说道:
“到底谁泄露了消息?当真是天要亡我!”
李瓒见了,忙欠身劝道:
“殿下,您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这是上天对您的考验,想那燕王逆天行事,置大齐百万生灵于不顾,国之重器,怎能交予此人只手,药神一直隐匿萧家,两年来平安无事,老天在萧家获罪之前,将她交到殿下的手上,就是为殿下留下了一线生机,是老天也在帮您,殿下为今之计是要尽快弄清万岁爷对此事的态度,带着药神火速南下,只要百姓安定了,自会拥护您,殿下危机自解”
李瓒说完,梦溪接口说道:
“李公子说的对,越是这个时候,大哥越要坚定信心,冷静行事,小妹相信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直没说话的李度,忽然想起一事,猛一拍额头说道:
“主人,奴才想起来了,昨个儿二爷去颐春堂找过您,样子很急,奴才恨他给您写了休书,还要藕断丝连,干脆让人撵了出去,昨个儿下午,他又留了封信,要奴才务必转给您,奴才不想您和他再有牵扯,便没向您提这事儿,现在想来,怕是二爷知道萧府走漏了消息,才急着给您送信”
“二爷的信呢?”
“在颐春堂,奴才没带过来。”
“你……”
面对因忠心误事的李度,梦溪一时竟不说他什么好,却也为萧俊对她的牵挂,感到心里一暖,随即想到他已身陷囚笼,脸色瞬间又变的惨白。
正沉默间,李瓒也一拍大腿说道:
“殿下,李掌柜一说,臣也想起来了,昨个儿萧俊找过臣,说有急事要见您,赶巧殿下在宫里,臣要代他传话,他只说要和您面谈,等了近一个时辰,后来听说您出了宫又直接去了军营,臣曾劝他,后天便是老太君的寿辰,殿下一准能去,有事到时再说不迟,萧俊只说去军营找您,便没了信,想是萧俊也没进去军营……”
“难道是三爷?”
不等李瓒说完,梦溪不可置信地自语道,众人目光不觉都转向了她,李瓒打住了嘴里的话,问道:
“三爷?李姑娘说的可是萧韵”
“这事儿我曾和三爷说过,但三爷为人光明磊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主人太轻信萧家的人了,早晚会被萧家害死,李度听了,脸色一变,转头问道:
“李易,你看到萧府的囚车时,里面有没有三爷?”
“奴才刚刚不是说了吗,萧家的大爷和三爷都跑了,贴了满街的告示捉拿呢。”
众人听了,心俱是一沉,见梦溪脸色苍白,谁也不愿再说什么,良久,梦溪抬头看着太子说道:
“大哥,小妹是后宅中的小女人,不太懂朝堂上的事儿,说了您也别见笑,不知这圣旨大,还是懿旨大,如果这懿旨是燕王和皇太后瞒了万岁直接下的,大哥能不能求万岁发一道圣旨撤销懿旨呢?”
“溪儿不知,我朝一般情况下,太后不干预政事,圣旨是大于懿旨的,太后的懿旨一般也只在后宫中使用,像这种抄家灭门之罪,大都应该奏请父皇亲自下旨,即便下懿旨也要盖上父皇的玉玺联合下发,现在看来,燕王已是孤注一掷了,怕是瞒着父皇,直接带着懿旨抄了萧家,现在木已成舟,让父皇也无法反悔。”
“这样不等于太后干政吗,万岁岂不是可以直接下圣旨撤销了这道懿旨?”
“溪儿想的简单了,虽说圣旨大于懿旨,但皇家也要讲究孝道,如果今天的懿旨没有执行,父皇还可去慈宁宫协调,求太后取消懿旨,但懿旨已昭告天下,万民皆知,没有充分的理由,万岁不能擅自推翻,否则,便视为大不孝,成了天家的笑柄。”
“充分的理由!”
听了这话,梦溪眼前一亮说道:
“大哥,小妹已于八月十二传书南方,要分店的人假扮药神在南方现身治疗瘟疫,想过不了几日,药神在南方现身的奏折就能传到平阳,那时就可以证明萧家没有欺君,大哥是否可以因此奏请圣上立案重审,撤销懿旨呢?”
“溪儿说的有理,只怕是来不急了,燕王手段毒辣,目的就是为了铲除萧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想是一两日内就会动手,将萧家满们抄斩,将来即使错了,翻了案,顶多杀几个喽罗,追封个谥号罢了,萧家终是被铲除了,自古这样的冤狱多了去了,有几人敢质问皇家之罪!”
不,欺君的是她,不是他,这些应该由她来承担,她宁愿替他去死!萧家满们不归她管,全死了也与她无关,但想到要和萧俊阴阳相隔,梦溪一时竟感到无法呼吸,听到这,已是脸色灰白,手紧紧地按住胸口,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被知秋一把扶住,带着哭腔说道:
“小姐,你冷静些,有太子和李公子在这儿,二爷一定不会有事,你可千万要稳住……”
长出了一口气,梦溪稳了稳心神,又恢复了惯有的淡然,拍拍知秋说道:
“我没事儿的,别大惊小怪的。”
说完,抬头对太子说道:
“大哥,小妹愿意和燕王对簿公堂,这就去投案自首,燕王和万岁都没见过小妹,还求大哥从中周旋,到公堂作证,证明小妹不是您磕头的兄弟,不是药神,有颐春堂众人和大哥做证,即使推翻不了懿旨,至少也能将这个案子拖到南方的奏报传来,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见梦溪为救萧俊不惜以身犯险,太子身子一震,双手不觉微微颤抖,木然地看着梦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第262章
万民请愿
沉思了良久,太子说道:
“溪儿不在朝堂,不知朝堂的水有多深,事儿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说没有充足的理由,父皇不会轻易重审太后定的案,单说燕王心狠手辣,为夺储位,竟可以枉顾天下苍生,又怎会在乎你一条性命,现在满城都贴满了告示捉拿你,你这一去,等于自投落网,这个案子归燕王管,我不能擅自插手,你一旦落入燕王之手,怕是还没到公堂之上,已被扒了一层皮,逼你写下招供了……溪儿,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南方数万黎民等着你救,我绝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这些日子,你就和李度、欧阳迪安心躲在这里,外面有我照应。”
太子没说的是,一旦对簿公堂,他做了伪证,也是欺君之罪,等于给燕王留了个致命的把柄,梦溪治疗瘟疫,总要和太医院的众太医见面,和南方的众官员见面,这事儿父皇迟早会知道,到那时,有燕王和太后从中挑拨,即使父皇想保他,又怎能堵住幽幽之口。
见梦溪面色沉郁,李瓒跟着劝道:
“李小姐也别灰心,这事儿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两种办法能让万岁撤销懿旨,将此案发回刑部重审,不过都很难。”
“哪两种方法?再难我也要试试!”
见梦溪如此,太子神色黯然,低头默默不语,只听李瓒说道:
“一种是告御状,即午门前击登闻鼓,但我朝规定凡击登闻鼓告御状之人,必须要先滚钉板,挨一顿板子后,再接受太监的考问,通过了,才能见到万岁,一般时候,滚了钉板,挨完板子,还能活着的,也早没了半条命,太监拷问时,万一疏忽,被太监抓到‘惊扰圣驾’‘口出狂言’之类把柄还是一个死;总之这个方法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没有天大的奇冤,还是不要走这条路。”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是万民请愿,如果能发动万民,惊动了万岁,为安民心,便会将此案发回重审,但仓促之间很难发动起来,如果规模太小,会被燕王当做流民暴动,强势镇压下去,惊动不了万岁,也是枉然,看似简单,实际上也是难于登天。”
沉思良久,梦溪果断地说道:
“好,我们就连夜发动平阳百姓,来个万民请愿!”
“二妹,怕是时间上来不及。”
“大哥,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试,又怎知不能成功,这两日还请大哥去牢中打点一二,在此案发回重审之前,务求保住二爷和颐春堂众人的性命。”
“二妹,颐春堂在民间虽有些威望,但要串联万民,至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怕是那时……”
“大哥,我们不去一家一家的串联,我们发传单!”
“传单!”
太子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厅里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梦溪。
汗,怎么用起了现代语!梦溪一拍额头,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
“噢,就像官府的告示,我们也写了,晚上派人去大街小巷张贴,撒到老百姓院里,百姓看到了,一定会奔走相告,也许不用一天,就发动起来了。”
太子和李瓒眼睛一亮,太子说道:
“好主意,只是怎么写,才能让万民动心,自发地涌上街头?”
“这要借助李公子的神笔,李公子的文章天下无双,依小妹之意,我们这样写,南方的瘟疫非药神不能救治,在此国难之时,查封颐春堂,问斩药神,实是枉顾天下苍生,药神一死,瘟疫的泛滥将会使大齐丧钟乱鸣,尸体纵横……肯请万岁撤销懿旨,为药神伸冤,这只是个大意,措辞还需李公子斟酌。”
牛皮是不是吹大了,百姓会信吗?但为救萧俊,貌似不吹也不行,梦溪说完,脸微微发热,不自然的看着太子和李瓒,生怕他们说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见太子半晌不语,梦溪额头不觉渗出了一层细汗,正要开口,只见太子猛说了声:
“好,就依溪儿之见,李瓒,你马上拟文,写好后,调动人手马上抄写,越多越好,连夜张贴……”
太子说完,梦溪又接着说道:
“大哥,颐春堂被查封,怕是南下的行程得向后推迟,但南方的瘟疫不能耽误,大哥不如先让组织好的太医和大夫南下。”
“溪儿说的对,我这就安排,我奉旨南下原本是为寻找你,现在闹出个懿旨说你在平阳,父皇也会推迟此事,要首先确认你到底在平阳,还是在南方。”
太子说完,梦溪喃喃的说道:
“大哥,如果万一我们组织的万民请愿失败了,怎么办?”
见太子不语,梦溪一咬牙说道:
“大哥说的也对,小妹绝不能去燕王那儿投案自首,还求大哥做些安排,如果一旦万民请愿失败,能安排小妹直接谨见万岁,为二爷鸣冤……”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忧郁,沉吟片刻说道:
“不会的,小妹在民间的威望很高,又遇天呈异象,瘟疫横行,百姓早已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以药神的名义发起的号召,定会一呼百应!”
太子说完,见梦溪只看着他不语,沉吟片刻说道:
“溪儿放心,如果万一请愿失败了,我一定想办法安排你通过父皇和燕王对簿公堂,萧家两年来鼎力助我,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见太子承诺了,梦溪才点头说道:
“多谢大哥鼎力相助,小妹感激不尽。”
几人又针对细节一一讨论过,太子索性将沧海小筑当做他临时办公的地方,一道道盖着太子小章的手谕从沧海小筑传了出去,梦溪李度欧阳迪也没闲着,一道道药神的指令也发往了颐春堂的各个分店,直到快过了未时,太子才起身告辞,进宫探视父皇的态度。
……
从慈宁宫出来,谨帝眉头紧锁,挥手打发了步辇,只留了个贴身小太监跟着,慈宁宫让他透不过气来,想自己走走。
皇太后和燕王竟然越过他这个国君,值此用人之际,仅凭萧府一个婢妾的供词,便认定了药神的欺君之罪并直接下了懿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了萧家,封了颐春堂,简直是荒唐!
早朝后,听闻此事,不及细想,便匆匆来到慈宁宫,好容易等到太后醒来,本想晓之以理,要太后明白,当前大齐天灾、人祸、瘟疫横行,正是用人之际,尤其药神,就是犯了天大的罪,此时也杀不得,想说服太后再下道懿旨,免了药神的欺君之罪,让他戴罪立功。
哪知一听这话,太后竟勃然大怒,口口声声质问谨帝是不是盼着她这个母后早死,别的事儿也就罢了,但药神竟然为不给她这个皇太后治病,犯了欺君之罪,万岁还要豁免……。
因太过激动,太后话没说完就昏死过去,这让谨帝头痛不已,他可以下旨撤销懿旨,但没有证实懿旨有误的情况下,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还可以朝议此事,但懿旨已下,涉案众人后日便被问斩,怕是没时间了……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宫门前,抬头看到“永和宫”三个字,便是一怔,皱了皱眉,返身向回走去,刚走了两步,只见静妃扶着宫女奔了出来,急走几步喊道:
“万岁!”
谨帝身子一滞,不觉停了下来,立在那,没回头,这个时候,他不想见静妃。
只见静妃紧走几步,扑通跪倒说道:
“臣妾求万岁开恩,饶过萧家一门老小!”
看着梨花带雨的爱妃,谨帝心也是一紧,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