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谢青谢然 本章:第18章

    面对大嫂对大哥的埋怨,对这份生活的担惊受怕他何尝不懂,可他更加明白,当一个人被驾到一个位置上时,是进,是退,都不是自己说的算。

    就像当初大哥进去以后,谢然跑外地躲了半年,再回来时就被架到大哥曾经的位置。他坐着那个属于大哥的老板椅,一百多号人翘首以盼,寻求庇护,干他们这行的,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洗白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谢然压根没有办法打退堂鼓。

    他也只来得及茫然一瞬,就步履薄冰地被推向不可预测的未来,谢然从不后悔为了保护王雪新和谢婵干了这一行,只是偶尔看着从警校回家的弟弟,也忍不住会想:那谢青寄怎么办?准备当警察的谢青寄怎么办?

    上辈子大哥在两年后入狱,被判刑九年,大嫂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

    谢然不知这辈子他们的境遇是否会有所改变,但就大哥提前离婚,转移财产的举动来看,他应该一早就料定自己最终的结局。

    他和小马用大嫂给的三十万又收了几辆二手车,连着之前没脱手的车,一起卖给了远在宁波的二手车批发商。由于是第一次涉及长途运输,谢然有些不放心,亲自跟着运输司机跑了趟。

    一向好吃懒做的小马终于痛改前非,在谢然不在的这几天里,一根筋的脑子罕见开窍,不再等着兔子主动撞死在桩上,而是带着谢然先前叫人搞的企划案去挨个跑4S店拉合作,在谢然从宁波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合同拍在他面前。

    马贝贝得意道:“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我小马也不是只拿钱不干活。”

    谢然啧啧称奇,没想到还真给马贝贝拿下了两家。

    他调侃道:“知道出去拉合同的苦了?没少受奚落白眼吧。”

    小马一脸憋屈,忍了半天,还是一句脏话飙出口,嘀咕道:“……说越来越多的三教九流开始干这行,把行业名声都搞臭了,有两家直接把我给轰出去了,早知道就多读两年书,我看起来那么不像好人吗?”

    谢然忍笑,带着小马出去下馆子庆祝。

    小马说的情况他也遇到过,很多人对二手车贩的偏见颇深,觉得都是坑蒙拐骗,特别是他们这种学历不高,又没有正经工作经验的,根本不被人所信赖,小马能签下一两家已实属不易。

    二人吃完饭,小马罕见地扭捏起来,说要早点回家学习。

    谢然惊道:“学习?这不是我们家谢青寄爱干的事情吗。”

    小马恼羞成怒,支支吾吾:“……我回家学习怎么了!最近正搜集资料研究车型呢,我发现了,不管干什么,只要想靠头脑不靠力气,就得有点知识储备。”

    谢然一乐,搭着小马的肩膀,外套痞痞地往肩膀上一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二人在谢然家门口道别,谢然抬脚往里走,还没进屋就察觉到家中有客人来了。

    他探头往里一瞧,才发现这位客人穿着跟谢青寄一模一样的校服,正一脸好奇地坐沙发上打量。谢青寄坐在旁边,袖子高高挽着,正在给同学切水果。

    他有些不耐烦道:“齐明,你还要不要我给你讲卷子了。”

    那名叫齐明的同学哦了一声,转头去掏书包。

    谢然一愣, 齐明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谢青寄读的高中,连着两年都发生了三件大新闻,谢青寄比较倒霉,读了两次高三,三次都被他撞上。

    一次是本校某学生家长以巨额现金贿赂冲刺班老师被校长当场撞破,谢青寄非常不幸,该当事人正是他的亲哥;一次是谢青寄重读高三那年,临高考前半月,冲刺班有学生跳楼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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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然一顿,若无其事地回答:“……是也没事。”

    【作家想说的话:】

    加更 谢谢海棠市和双户籍父老乡亲把我票上首页

    这个文是HE,我不写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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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

    此话一出,谢青寄几乎是立刻沉默着看向谢然。

    他有点生气了。

    谢然觉得这话听着有歧义,赶紧真诚地补充:“我知道他是你朋友……你有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我很高兴。刚才我看见了,你同学挺好玩,还偷偷跟你合照,就是屏幕好像摔碎了,你明天见到他替我道个歉。”

    谢青寄没再吭声,他起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去追齐明。

    谢然挡在门口,谢青寄烦躁地把他推开。

    赵高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轻轻啃了口谢然的脚脖子,提醒给点吃的。

    他给赵高开了罐罐头,一摸裤兜才发现烟没了,只剩个扁平又皱巴巴的烟盒。

    在他心不在焉走向小卖部买烟的时候,脑海中不断重放着齐明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欣喜地凑近谢青寄的那一幕。此时正是放学时间,小区门口人来人往,不少高中生成群结伴地下课,勾肩搭背着开玩笑,嬉闹叫喊。

    以前谢然听见这些声音会觉得闹吵头痛。

    可现在他却突然意识到,谢青寄好像从来没有同龄人的朋友,他的弟弟一直都很孤独。

    烟抽得他嘴里发涩发苦,谢然熟练地吞云吐雾,整个人都要精神分裂了。

    出于哥哥的那一面,齐明的出现让他感到庆幸感激,庆幸弟弟终于有了除家人外能说上话的人,可出于某种无法见人的私心,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学生让活了两辈子的谢然本能地反感嫉妒。

    谢然发愁地叹口气,怎么看这个叫齐明的都不是很靠谱。

    可是他转念一想,再不靠谱,还能比自己不靠谱吗?

    这股愁绪一直被他带到办公室去,三天后连小马都看出来了,谢然这几天长吁短叹,动不动就抽烟,公司电脑上的浏览记录里搜的都是青少年心理健康知识!

    马贝贝小心翼翼道:“……你弟是不是早恋了?”

    谢然一愣,心想谢青寄这算哪门子的早恋,充其量叫多了一个他能看上眼的追求者而已。

    “你怎么知道?”谢然虚心求教。

    小马一脸很有经验地凑近,诚恳道:“我初中的时候和女同学早恋被请家长,我妈回家以后连着好几天,都是你脸上这副表情。”

    谢然:“……”

    他让小马滚开,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让小马滚回来。

    谢然突然想起马贝贝的表弟好像也和谢青寄同一个高中,就是低一届。他叫小马拜托表弟打听打听齐明这个人。小马的表弟不负众望,连齐明高一体测时在跑道上把鞋摔飞的事情都打听出来。

    小马声情并茂:“我表弟说,这个人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人家长得好学习好,还很讲义气,家里还有钱,经常请客吃饭,还很幽默,然哥,你打听一个高中生干什么啊?”

    谢然没吭声,从小马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齐明就是他最欣赏的那种朝气蓬勃的高中生,有点楞,有点幼稚,但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敢说敢作的真心,浑身上下都是为了一个念头就能豁出去的,少年人才有的意气风发。

    跟他这个活了两辈子,做事瞻前顾后拖泥带水的老叔叔比,当然哪里都好。

    谢然在小马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叹口气,意味不明道:“他要真能早恋就好了……我立刻烧香还愿。”

    小马不明所以,谢然却也没有再解释。

    他一连几天夜里都失眠,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老觉得这些天里谢青寄看手机的次数多了起来,甚至夜里起床上厕所,都觉得隔着墙听见谢青寄的微信在响。

    张真真提醒谢然,该到约会的时间了。

    谢然兴致缺缺地赴约,果不其然看见张真真带着女友。二人完成任务似的拍照,发给各自的老娘敷衍了事。谢然跟在两位女士后面,绅士十足地为她们拎包买饭。

    逛到最后俩人不知因为什么又在吵架拌嘴,张真真和她的女朋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就是吵不散。裙;貳_散伶陆]韮。贰`散}韮陆

    谢然羡慕地看了一会儿,找借口溜走。

    他坐在出租车上发呆,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车已经开了出去,完全没有印象有对司机说过地名,等车一停下,居然是谢青寄的高中校门口。

    他嘴上说不再爱自己的弟弟,可把嘴捂上,眼睛会看过去;眼睛闭起来,耳朵又不自觉倾听着爱人的一言一行;现在谢青寄不在身边了,他不需要看,不需要听,可他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谢然身体的某一部分总是会出其不意地背叛,又或是忠诚维护着主人内心深处的意志,不由自主地向谢青寄靠近。

    校门口熙熙攘攘,谢然一看表,谢青寄这个时间肯定还没回家,最近王雪新和谢婵都很忙,他总是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去。

    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有了一丝放松,听见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卑鄙地狡辩,哥哥来接弟弟放学,不算出格吧?

    可不等谢然有所决定,远处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从铁门后走出,正是谢青寄和齐明。

    两人一前一后,从人群中挤出,齐明热出一身汗,朝谢青寄提议道:“去喝点东西吧,我请客。”

    “不用,我请你,你舅舅给我⑵3-06九⑵3九6日,更;

    齐明不知看见什么,突然语气紧张起来,拍着谢青寄的胳膊叫他抬头:“我怎么瞧着树后面那个人像你哥…快看啊,算了,不用看了,他上出租车了。”

    谢青寄闻声抬头,只捕捉到谢然落荒而逃跳上出租车的狼狈身影。

    可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功夫,也够谢青寄认清了。

    齐明对和谢青寄的哥哥第一次见面仍然心有余悸。

    任谁打开前置摄像头,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见一张面色不善的脸出现在镜头里,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而且谢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好不容易盘踞一方天地,结果外出找口吃食的功夫,他的家就被人侵占了。

    窝没了,辛辛苦苦垫进去的稻草被掏出来了,就连小心翼翼留下的气味,也可能会在几个小时后被他这个不速之客重新覆盖。

    他不知是否是自己脑补过多,可谢然那天看他时浑身发出的冷意真的叫他记忆犹新。

    齐明又往谢然离开的方向看上几眼反复确认,一头雾水地跟着谢青寄往甜品店的方向走。二人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单的功夫谢青寄拖着下巴往外看。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是教过他们的化学老师。

    谢青寄几乎是立刻听到了对面的人一声冷笑,咬着后槽牙道:“老谢,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追求?”

    “你什么时候能不开玩笑。”

    这种对话从谢青寄和他熟起来以后一天要发生八百次,且都是发生在看见化学老师以后。

    化学老师离得越近,齐明嗓门就越大。

    谢青寄早就不当回事,他语气一顿,犹豫着转移话题:“你上次提过,你好像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的,那你父母就没有反对吗?”

    齐明毫不在意,说自己是被负心汉掰弯的,父母当然反对,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不搭理他。

    谢青寄又追问:“父母不同意的话,那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吗?”

    齐明面无表情,说那人死了。

    谢青寄一愣,竟露出几分感同身受的痛苦,认真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爱人他……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不太好受。”

    齐明震惊地看着谢青寄,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气话当真,忍不住拍桌大笑。谢青寄顿时明白过来这人又在用嘴巴放屁,立刻收回难得外露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翻出英语手卡背单词。

    “错了错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怎么了,听你这口气,你对死老婆这事很有经验啊!”

    齐明开着玩笑,本不指望谢青寄回答,谁知对方却静下来,小小的卡片在他手中久久不曾翻动一页,谢青寄睫毛颤了颤,平静地“嗯”了一声。

    齐明没当回事,只以为谢青寄也在学他说气话,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

    “会吗?出去来一根?不过乖乖仔应该不会抽烟吧。”

    他主动起身往外走,没想到谢青寄却直接跟了上来。

    谢青寄没说会,也没说不会,只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熟练地夹在指间,打火机“啪”的一声,眼前这个所有老师同学眼中的优等生咬着烟蒂凑上去,把烟给点着了。

    齐明惊讶地看着他老练地吞云吐雾。

    看起来谢青寄吸烟并不上瘾,没有那种甫一入口,下意识皱眉的愉悦享受,相反他面无表情,抽烟的速度极快,好像此刻只为发泄。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啊?”

    “他有次出远门走了半年没联系过我,那时候很担心他,就学会了。”谢青寄吐出口烟,高挺的鼻梁藏在被他吐出的云云绕绕里。

    他有些惊讶自己此刻对齐明的毫无芥蒂,或许人就是这样,对着朋友滔滔不绝,对着父母爱人却言不由衷。

    齐明可惜道:“听起来感情不错啊,那又为什么分手了?”

    “太复杂了,说不清楚,”谢青寄一弹烟灰,顷刻间大半根烟见底,意味不明地补充道,“可能也不会再在一起了吧,主要是家里人不同意,他自己也不愿意。”

    齐明很有过来人的经验,一拍谢青寄的胳膊,大咧咧道:“不同意你就闹啊!这我有经验,我妈当时还威胁我,说我敢当同性恋她就敢去死,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有时候大人的话,你听一听就算了。”

    谢青寄没回答,过了半晌,突然道:“他应该也挺恨我。”

    他意犹未尽,却又茫然地补充:“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他每次亲我的时候,都忍不住会连带着咬一下,都成习惯了,他自己都没发现,我也没跟他提过。”

    谢青寄下意识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干完谢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待着梦醒的时候,那个人却弯腰靠近,先是亲了他一下,接着又咬他一口。

    这是谢然在上辈子就保持很久,但他自己却从未发现的一个习惯。

    上辈子的谢然一定是在潜意识里怨恨着他的冷漠,他口不对心的负隅抵抗,才会在每次亲完的时候,做这样一个带着发泄报复意味的小动作。

    谢然是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怨恨不甘,孤独着死去的。群。洱彡{〇-流久洱彡久流$

    可谢然凭什么怨恨他?

    谢青寄指间一痛,才发现在他发呆的功夫烟已经烧完,他忍不住心想,他又做错了什么,十七岁那年被亲哥强迫从而毁掉的人生,他用七年的时间慢慢接受,可在二十四岁那年随着谢然奋不顾身的一跳,又毁了。

    要说怨恨,明明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36

    苹果

    “听起来你俩挺虐恋情深,老谢,看不出来,年纪不大,经验丰富,佩服!”

    齐明惊讶得烟灰都忘记弹,对面的环卫工大婶骑着三轮车路过,鄙夷地瞥了二人一眼,显然非常看不惯高中生抽烟行为,把他俩当成不学好的小混混。

    齐明龇牙咧嘴地冲婶子笑,谢青寄没什么反应,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倒是齐明这挑衅一般的动作,使他想起了上辈子的谢然。

    张扬肆意,无法无天,谁看不惯他,他就越不在乎,越是来劲嚣张,别人越是挑衅,他就越是激动。只有面对谢青寄时,像匹被不情不愿套上缰绳的野马,终于有了顾忌。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

    谢然有些尴尬,听明白王雪新在暗示他做爱要戴套,又没办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被俩人刻意避着的那个坐在沙发上,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去,王雪新和谢然有个通病,总以为自己的嗓门很小。

    谢青寄知道谢然为什么突然神色变了,因为在他看到王雪新抱着一箱苹果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那股强烈的既视感也不禁让他心头一跳。

    那时候他大一军训结束,谢然故意不去接他,还故意在朋友圈里发一些不三不四的照片,租后是他亲自去KTV里把这混蛋给揪出来的。

    他去的时候谢然怀里还搂着两个油头粉面,身上没长骨头的男鸭子。

    结果回去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谢然给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老实不少。

    一回家,就听见赵高急地嗷嗷叫,想要罐头吃,屋内的两个人却没有一人顾得上它。

    它愤愤不平地坐在地上瞪视着,看不明白这两个人抱在一起嘴贴嘴是在干什么。谢然喘着粗气,一边咬着谢青寄的嘴,一边想去脱他湿淋淋的衣服。

    而谢青寄则难得回应。

    二人胶着贴紧,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趴着的赵高突然支棱起耳朵,梗着脖子突出门。

    王雪新气喘吁吁地进来,抬头,她两个儿子正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回老家的王雪新会提前一天回来,她穿着和今天一模一样的衣服,也是这样抱着一箱苹果,热得满头大汗。

    一箱苹果砰然落地,咕噜噜地滚到谢然脚下。

    兄弟俩被惊动,终于分开,谢然被突然出现的王雪新吓出一身汗,往后一退,没注意到脚下滚过来的苹果,身形一晃仰面栽倒,差点后脑勺平拍在地上。

    这样的姿势一摔明显要脑震荡起步,谢青寄顾不得快要被气死的老娘,条件反射性地一抓谢然胳膊,半拖半搂地帮他站好。

    当年的王雪新目光呆滞地看着手忙脚乱再度黏在一起的二人,眼睛一翻,头重脚轻地晕了过去。

    37

    水库

    王雪新摘完菜从厨房再出来,谢然人已经出门,只剩小儿子谢青寄坐在沙发上。

    他眼睛朝下看,明明没有情绪露出来,王雪新却觉得谢青寄今天心情欠佳。她有些发愁地抓着头发,一向不知该如何跟这个不善言辞的孩子交流。

    谢婵从小性格开朗,有什么事情从不瞒着她,谢然大大咧咧,就算王雪新骂他几句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一碰上谢青寄,她就格外小心局促,始终记得谢青寄这闷不吭声的脾气却是最倔的,小时候过生日哭着说反正许愿也不会实现,爸爸也不会回家,那干脆就不要过生日了,结果挨了打,往后就真的再也不肯过生日许愿望。

    王雪新躲进厨房,给谢婵打电话。

    “婵婵,今晚回家吃饭吧。”电话那头的谢婵支支吾吾,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然然在家吗?”

    “臭小子出去约会了,不管他,就是你弟,看着心情不好,你回来开导开导他,看看是不是要考试了压力太大。”

    一听谢然不在家,谢婵这才犹豫着答应下来。

    王雪新刚挂完电话,低头一看手机,发现一分钟前进来一条银行转账短信。她疑惑地点开,继而震惊地张大嘴巴,发现谢然居然在断断续续给她打钱,加在一起快两万,之前的转账短信都被她漏掉。

    有时一千,有时两千,有多有少,不难看出是他和小马分完钱后就立刻转到自己的户头。

    “天哪,你哥这是不想过日子了。”她喃喃自语,谢青寄凑过来往手机上看了一眼。王雪新立刻拨通谢然电话,又高兴又生气地骂道:“你把钱都给我干什么,自己不留一点?”

    谢然那边听起来正在开车,电话里传来打转向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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