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厌祷?”柯寻问。
“就是以巫术祈祷鬼神的意思,”华霁秋伸手轻轻抚了抚刻痕,抹去上面的灰尘,继续仔细查看,“你们看,这些图符,有的像人,有的像兽,有的像植物,有的像文字,而其中这些像人的图符,动作非常诡异,它们的肢体扭曲的角度,根本不是活人能够做出来的。”
“所……所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不知几时围过来的李小春哆嗦了一下,问。
华霁秋转过脸来,往回收着下巴,低着头,从眼镜片的上方望过来:“说明这些‘人’,是被强行折断脖颈、四肢,甚至躯干,摆成这样的姿势的。”
罗勏“扑通”一声腿软坐到了地上,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草:“它们……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华霁秋摇了摇头:“我的研究方向毕竟只是年俗,只不过偶尔随单位出外交流才对其他历史方面了解过一些皮毛,所以,我所知也仅此而已,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敢妄言。”
“舞蹈是最古老的巫祷方式,‘巫’这个字的原义,就是人在跳舞。”邵陵接了话道,“巫祷之术也分着无数的流派,我想,或许在某一种流派的‘文化’里,活巫跳的舞是用以通天、通神的,而……‘死巫’跳的舞,可能就是通地、通鬼的。”
“小邵此言有理。”华霁秋点头。
“那么……这岩壁上所刻画的,就是一种通鬼的巫祷场面?”卫东忍不住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向着旁边迈开两步。
明明不过是冰冷的一片壁刻,却让人瘆进了骨子里。
“这些图为什么会被刻在这里?”朱浩文提出了关键的问题,“而且,岩壁风化后,为什么没有风化掉这些刻痕?”
“通常这种东西被刻在岩洞或是山石壁上是为了记录或流传,”邵陵道,“另外,也会被刻在祭祀用的器皿上,可能会起到一种加持的作用吧。至于这些刻痕为什么没有被风化掉,我猜测可能是某种力量用某种方法,在刻痕的外面设置了一个保护层的缘故。”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片岩石高台究竟只是普通的山石,还是……祭祀的器皿?”柯寻仰头看向岩石高台的顶端,然后又看向大家,“难道这片岩石就是——九鼎?”
这一猜测让大家齐齐目光一震,“或许我们应该想法子攀到岩石台顶上去看看,”邵陵道,转头看了看车,“可惜车身虽然已经很高了,但距岩石台顶还差得远。”
“我带了攀岩用具。”牧怿然忽道。
“可谁会攀岩呢?”邵陵问。
“我。”牧怿然道。
邵陵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只伸手比了比大拇指。
牧怿然正要去车里取工具,却被柯寻拉住手拦下来:“今晚恐怕来不及,没有多久天就要亮了,咱们也不确定这片岩石台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万一你还在顶上时它就突然不见了,你岂不是要直接摔下来?明天晚上再攀吧,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用。”
牧怿然望着他眼睛里的担心,笑了笑:“好,就明天。”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攀上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动,如果这片岩石台是祭祀器皿的话,上去很可能非常危险。”柯寻又说。
牧怿然再次笑了笑:“好,一起。”
柯寻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觉得自从来到这儿后,男朋友对自己简直百依百顺又宠又温柔。
“那咱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吴悠问。
“把这些图拍下来,”柯寻道,“明天白天的时候我们可以仔细研究一下,或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好在大家手机的拍照功能还能用,于是一张张地仔细、清晰地将岩石四壁上所有的图符都拍了下来。
拍好后没过多久,峡谷间忽然起了浓雾,大家担心离岩石台太近会有危险,重新回到了帐篷内向外看。
能见度只有半米至一米的浓雾里,渐渐地看不到岩石台的影子,直到破晓时天光乍现,岩石台已随着浓雾无声息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华爹:小柯,小牧,你们两个真是很亲密的好朋友呢。
柯寻:……是啊,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成负距离了呢,大概负……15厘米吧。
大佬:15.2cm。
柯寻:……
华爹:真难得啊,我很羡慕你们这样的友情。
卫东:……大家快来看,这儿有个老实人!
罗勏:华叔叔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哥夫夫已经在他的眼前完成了一次隐形车。
邵陵:……有点儿羡慕那个长度……
吴悠:咦,邵总,你换了一条鼻子更长的大象鼻内裤啊?
邵陵:……闭嘴!做点开天眼份内的事!
第355章
山海09┃恐怖的图符。
卫东、邵陵、华霁秋和顾青青四个人,负责将昨晚拍下的照片在手提电脑里按顺序整理起来——幸好手提电脑大部分的功能还能使用。
显示在电脑里的图符依然诡异,大家对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最终邵陵率先开口:“也许因为我是搞文字工作的缘故,我觉得这些图符除了像是巫祷的图像外,亦像是某种文字,你们看,这个把四肢和躯干折成‘ぴ’形符号的图符,它出现了不止一次,或许这就相当于一个常用字的作用,经常出现在不同的句子里。”
“这么看来,这些图符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象形文字了。”秦赐道。
邵陵点头:“这是文字发展的必经阶段。但从这些图符的结构、风格和规律体系来看,又截然不同于甲骨文和我们已知的文字体系,我有理由怀疑,这种文字属于另外一种文化,甚至是另外一种文明,更甚至是另外一个世界——因此,或可以推定这种图符文字就是来自另一个领域的一种沟通符号。”
吴悠闻言忽然一拍脑门:“邵总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太姥姥以前跟其他同行闲聊的时候,被我无意中听到过一件事。
“说她年轻的时候跟她师父一起去给一个中了邪的人清秽,那个人好像是被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上身了,太姥姥她师父作法的时候就和那人身上的那个东西‘通话’,问那东西想干什么。
“但那东西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哇哇乱叫,后来咬破手指挣扎着用血在墙上写了几个字。太姥姥的师父见状带着她扭头就走,说什么也不肯再帮那人清秽了,结果那人没过多久就死了,听说死得还特别惨。
“大家就问我太姥姥,当时她师父为什么不给人帮忙了?我太姥姥说,那个时候她也问过她师父原因,她师父说因为那个人用血写在墙上的字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
“她师父的意思是说,那种文字非常可怕,如果见到,不要尝试去念它,更不要去模仿着写它,立刻远离它,绝对不要去沾惹它、去做和它有关的事,甚至不要总在脑子里想着它,还强令我太姥姥赶紧把那几个字的形状忘掉。
“我太姥姥其实本来就没仔细看,那时候她年轻,刚出道,早被那人恐怖诡异的样子吓坏了,更没心思去看那几个字,这事儿才算翻过篇儿去了,但她也是很好奇,就问师父那几个字是什么字。
“她师父说,那种文字不是人类创造的文字,并且和人类文字有着不同的属性和功能。人类的文字除了用于记录还用于沟通,而那种文字除了沟通之外,还具有一些强大的力量——我这是翻译过的话啊,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主要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而具体是什么样的力量,连她师父都不清楚,只说这种事情也是她师父的师父告诉给他的,她师父的师父,又是听更上面的师父、师祖传下来的。
“但他们师门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没有关于这种文字的任何字形和字义的资料,就只是说,如果看到像……像死人一样的文字符号,千万不要理会,因为,那是鬼文。”
“鬼文”两个字一出口,好几个人跟着一哆嗦。
“这就对上了,”柯寻指着屏幕,“这种符号看上去不就跟死人一样吗,这很可能就是鬼文,是另一个世界的文字。”
牧怿然颔首:“那么我们或可推测,上古巫师掌握着部分鬼文,通过这种文字,辅以巫祷形式,以达到和另一个世界沟通的目的。”
“这么看来,那片岩石高台很可能就是祭祀或行巫术用的台子了。”朱浩文道。
“这样的话……小牧小柯,你们今晚如果攀上去,会不会有危险?”华霁秋很是担心。
“咱们本就是冲着危险来的,”柯寻内心毫无波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咱们想要这么干,而是不得不这么干。华老爹你放心吧,我琢磨着只要不是咱们十三个人一起上去,应该就不会触发什么古怪的东西。”
商量到这个份儿上,暂时没有新进展,也改变不了今晚的行动方向,众人于是暂且放下,洗漱的洗漱,弄早饭的弄早饭,找地方方便的去方便,一时间营地倒也热闹了起来。
吃过早饭,一宿没睡的众人钻回各自帐篷休息,留下两个人站岗。
到了下午,睡饱的众人才纷纷起身,重新聚到大帐篷里。
“安排一下今晚的行动,”牧怿然开口,众人忙静下来听他说话,“我和柯寻负责登上岩石台查看,但在此之前,罗勏,我记得你带着无人机?”
“是的姐夫,但是以前我和哥们儿们一起来这儿的时候不是用过一回吗,所有的无人机都失灵了,进入峡谷后再也没有回来。”罗勏说。
“一会儿我们试一下,”牧怿然道,“如果遥控失灵,就想法子直接把摄像机弄到高台上去,我后备箱里带着伸缩杆,只不过要费些功夫,而且不如无人机方便灵活。”
众人默默地注视着他,柯寻说了句公道话:“你的日本名字一定是哆啦A牧。”
后备箱里啥都有。
搞不好还能从里头掏出个火箭炮或深水鱼雷来。
“哆啦A牧是什么梗?”牧怿然认真问他。
众人:“……”
……忘了大佬的盲区是动画片了。
“一会儿罗勏来试无人机的性能,”大佬继续安排,“我来给柯寻补习攀岩的要领。
“卫东,邵陵,岑姐,华馆长,你们四人负责继续琢磨这些‘鬼文’,从图像和文字两方面入手,争取有所突破。
“剩下的六个人,我后备箱里带着一些监控摄像设备,浩文带队,把这些设备布置在岩石高台会出现的位置四周,今晚我们争取拍到岩石台是如何出现和消失的,希望能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有所帮助。”
众人齐声应了,立刻分头行动。
罗勏带来的无人机果然无法使用,地下磁场对无线设备的干扰似乎更大,而手机电脑等可以单机操作的功能倒还能用。
牧怿然同柯寻罗勏将伸缩杆取出来,将一部高清摄像机固定在杆头,将伸缩杆伸到最长的长度,仍然不足以照到岩石台顶上的高度,于是又接了数截螺纹钢管,勉强可以使用,但恐怕无法全面拍摄到高台顶上所有的地方,只能大致观察一下是否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弄妥这一部分,牧怿然就去教柯寻攀岩的要领,在《动物世界》那幅画里柯寻虽然也差不多掌握了一些技术,但这里的岩石更高,岩壁情况也更复杂,而且考虑到岩石表皮非常酥脆,极为容易发生滑塌的危险,这就对攀岩者的要求更高了。
“我后备箱里带着一架梯子。”牧怿然对柯寻道。
“……”柯寻如今对“我后备箱里有……”这样的句式已经习以为常了,十分淡定地听着哆啦A牧继续往下说。
“到时候先把车开到岩壁旁,再把梯子架到车顶,缩短我们的攀岩距离,”哆啦A牧道,“难点除了需要我们手动攀登的那段山壁之外,我们还需要身负一些重物。手电,武器,摄像机,绳索,所以难度会更大,如果到时你无法坚持,我不会允许你强撑,必须回到原地去,听明白了么?”
“咦,说到绳索,”柯寻耍赖皮地想把这一点混过去,“我有了个主意……”
“听明白了么?”大佬却伸手到他颈后,牢牢地兜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顾左右而言它,直视着他的眼睛,要让他给出肯定的回复。
“好吧,我答应你。”柯寻无奈,“你不想让我遇到危险,可我也不希望你一个人去冒险啊,我们的爱不公平,我委屈,想哭,需要大佬亲亲才可以吃这个亏。”
牧怿然把他的狗头摁向自己,在唇上吻了一下,不去理会旁边罗勏一边叫着“哎呀少儿不宜”一边用力围观的姿势,用脑门抵着柯寻的脑门,鼻尖触着鼻尖,沉声道:“放心,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我知道你会难过。”
柯寻眼眶一热,双臂抱上来,用力把他吻住。
头一回觉得……两个男人接吻也挺养眼的。罗勏正心想着,就被一只手伸过来捏住耳朵,然后活活拎走了,“过来帮忙。”方菲完全顾不上多看一眼那对儿当众秀恩爱的狗男男,布监控这种对技术和耐性要求非常高的活计,让除了朱浩文外的他们几个人头都大了。
“……说到绳索,”柯寻搂着牧怿然的腰向前走了几步,把他压靠在车身上,然而也干不了别的,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看咱们晚上不如把一根长一点的绳子放到岩石台会出现的地方,把绳子抻直,这样两端会在岩石台的范围之外,当岩石台出现后,说不定绳子就会被它顶起来,中间那段就会在岩石台上面,两端垂下来,会省咱们很多事,到时候只需要拽着绳子就能上去,你说呢?”
牧怿然点头:“是个办法,如果岩石台是从地面拱上来的,或许这个方法可以成行。”
经过半下午的努力,监控系统终于布置完毕,岩石台的四面都有两部摄像机,而所有摄像机拍到的画面都可以即时传输到它们所连接的电脑上。
试验了几次没有问题后,安装小组才松了口气,李小春去准备晚饭,吴悠和顾青青给他打下手。
而在帐篷里负责研究图符的四个人却始终没有动静,牧怿然和柯寻进帐去看了看,见其他三人正围在卫东和他手里的电脑旁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有什么发现?”柯寻走过去跟着一起看屏幕。
见卫东正用鼠标操作着被加工过的几张图符,在制图软件里来回挪动着位置。
“我把这些图符进行了降噪、锐化和修复加工,提取出最基本的线条,”卫东边操作边对柯寻和牧怿然道,“本来是为了看起来更清晰,结果大家忽然想到,这些图符可不可以像之前我们骨相上的《山海经图》一样拼起来,形成一幅真正的图画呢?然后我们想要试一试。而试验的结果,”卫东说着偏了偏身,转过头看向柯寻和牧怿然,“——它们真的可以拼成一幅图。”
柯寻眼睛一亮,忙仔细看向屏幕上的画面:“拼出来的是什么?”
“还不知道,”卫东摇了摇头,“图不全,只断续拼出几个零散的部分,咱们只把岩石山下面那一圈的图符清理出来了,那些伸手够不着的地方都还没有清理,我琢磨着恐怕得把整片岩石壁上的图符全清出来才能凑全一幅整图。”
“我们怀疑,”邵陵看向牧怿然,“这片岩石壁上的图符所构成的图,是佚失在茫茫历史长河里的,那部分原始《山海经图》。”
“今天我们所知道的《山海经图》版本,都是夏商周三代之后的后世人不断添补上去的,”华霁秋也点着头道,“在这漫长的岁月变迁中,有些原始的内容也会遭到误传、扭曲和篡改,所以后世的《山海经图》早已是变了内容和味道的版本,其中究竟还剩下多少原始版本的内容,我们已无从得知。如果这片岩石壁上的符号拼起来果真是《山海经图》所遗失的部分的话,那就一定是最正宗、最原初的版本了。”
“这些图符目前拼起来的图案,和我们骨相上的图有重合么?”牧怿然极为细心敏锐。
“没有。”卫东摇头,“但我们都觉得画风相近。”
“那有没有试过,把咱们的骨相图拆成‘鬼文’呢?”柯寻忽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
柯寻:怿然后备箱里啥都有,他的日文名应该叫多啦A牧。
怿然:多啦A牧是什么梗?
罗勏:但以我姐夫的知识量和推理能力来看,他应该叫名侦探柯然。
怿然:柯然是什么梗?
卫东:大佬又英俊又多金,妥妥一高富帅,我看应该叫夜礼服·假怿。
怿然:夜礼服假怿是什……
吴悠:牧哥气质高冷禁欲,我觉得最应该叫流川牧!
怿然:流川牧是……
浩文:我觉得他更像藏马,唔,藏牧。
怿然:……
秦赐:我看像圣斗士里的沙加,沙牧。
邵陵:呵呵,他应该是夜神怿吧。
华爹:小牧的聪明很像一休哥嘛。
青青:朽木白哉。
岳岑:蓝精灵聪聪。
方菲:藤原佐为。
小春:团长库洛洛!
怿然:……
怿然:……不是很开心。
第356章
山海10┃消失。
其他几人闻言一怔:是啊,为什么没有逆向思维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呢……
“我现在就试试!”卫东连忙转回头去开始操作。
“可就算拆成鬼文,我们也无法识别其意。”邵陵道。
“不需要识别意思,只要证明能拆成鬼文,并且拆出来的鬼文有能和岩壁上的鬼文重合的部分,那就证明岩壁上的图符就是《山海经图》的一部分。”柯寻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骨相上的《山海经图》并不是全部的图?”岳岑也很敏锐地找到了问题。
柯寻摸着下巴琢磨道:“难道是因为……咱们和这个岩石台,其实是一体的?所以一整幅《山海经图》会分布在岩石台和我们的身上,而这些刻在岩石壁上的图符,其实就是——岩石的‘骨相’?”
“这个想法的视角很独特,”牧怿然若有所思,“就好比一块玉珏,二玉相合为一珏,按照这个想法,我们这些人的骨相是一块玉,岩石台是另一块玉,二者合在一起,才是一块完整的珏,才是一幅完整的原始版《山海经图》。”
“我们的骨相拼起来是一幅指向那棱格勒峡谷的地图,那会不会这个岩石台上的图符拼起来,也是一幅地图呢?”柯寻道。
“有这个可能。”牧怿然颔首。
“但岩石台的地图又会指向什么地方?难道那棱格勒峡谷还不是终点?”邵陵质疑。
“这个问题,只有当我们将之完全拼合起来后才能知晓了。”牧怿然道。
“山海世界的造物主真是不可思议,”华霁秋轻叹,“用拥有鬼神之力的‘鬼文’可以拼成一幅幅用来描绘山海世界的图像,再用这些图像,又可以拼成一整幅指向某个目的地的地图,所以,我还是认为,宇宙是有非常缜密、非常精细的逻辑结构的一种存在。”
大家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针对《薛定谔的猫》所发出,不过现在没人顾得上再去细究宇宙有没有规律的问题,大家立刻投入到拆解骨相山海图的工作中,连牧怿然都加入了进去。
柯寻从帐篷里出来,去车的后备箱里找绳子。
好在除了牧怿然带了不少绳索外,罗勏这个对于野外生存很有经验的驴友也带了不少。
看了看这些绳子的数量和长度,柯寻点了点头,然后去找其他人:“晚上可能需要大家把岩石壁高处的图符也清理出来,到时候把三辆车都开到石壁边,大家站在车上清理,动作要快。今晚不用有人在四周放哨了,这两夜都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危险情况,所有人都来清理岩壁——所以一会儿多吃点肉,有了力气才好干活。”
“好。”大家纷纷应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卫东那边已经有了结果——骨相《山海经图》果然能拆出来“鬼文”,其中部分符号与岩壁上的“鬼文”真的有重合!
“今晚争取把剩下的鬼文符号都清理出来。”邵陵道,看向柯寻和牧怿然,“岩石台顶部就靠你们两个了。”
入夜,布置妥了一切的众人照例在帐篷里避过了狂暴的龙卷风侵袭,当风渐消、沙渐停的时候,众人齐齐走出帐篷来看,却见柯寻事先放置在岩石台位置的几条长绳,并没能被岩石台顶到上面去,而是直接被深深嵌进了岩石石体之中,只有两端露在石外。
柯寻皱了皱眉:“幸好我们一开始没有站到这个位置,否则当岩石台出现的时候,咱们岂不是要被嵌进石体里了么。”
众人也是觉得一阵后怕,不过眼下没有时间多想,大家迅速地按照白天的安排开始行动。
朱浩文和罗勏用固定有摄像机的伸缩杆尝试拍摄岩石台顶部的景象,然而传输到手提电脑里的图案却是一片雪花点,牧怿然和柯寻立刻着手准备攀岩,配好装备,背上工具,在车顶架好梯子,爬到梯顶后开始攀岩。
其余人则都站上车顶,用工兵铲迅速地清理着岩石山酥脆的表层。
这座岩石山虽比真正的山要矮得多,但难在表皮十分酥脆,令攀岩的难度成倍增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手直接摔下去。